完顏不破隨林歌來到醫(yī)院,看到兩邊急診都亮著紅燈,心情十分復(fù)雜。
幾百年的孤獨,撐到幾百年后等到林歌“歸來”,找到岳銀瓶和完顏無淚,便是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
但現(xiàn)在,兩個“信念”都亮起了紅燈。
等待岳銀瓶和完顏無淚進行手術(shù)的時候,林歌、馬小玲和完顏不破隨口聊起了他這八百年的經(jīng)歷。
在林歌和馬小玲離開之后,完顏不破并沒有再插手岳家軍和金兵的戰(zhàn)斗,而是在朱仙鎮(zhèn)中獵殺那些躲藏的僵尸。
而隨著林歌的離開,耶律鬼掙脫了束縛,試圖將金兵和岳家軍都變成他的僵尸大軍,不料卻撞上了完顏不破。
殺死耶律鬼后,完顏不破再次感覺到頭疼欲裂,疼得昏死過去,倒在廢墟中。
醒來之后已經(jīng)過了許久,岳家軍和金兵爭奪朱仙鎮(zhèn)早已結(jié)束,甚至金兵都已經(jīng)離開朱仙鎮(zhèn),朝著大宋王都進軍。
完顏不破找到金軍,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將軍之位早已經(jīng)被他人頂替,索性離開,找了一處無人之地,獨自生活了幾十年。
再往后,朝代更迭,完顏不破隱藏身份,隨難民在全國各地流動。再到近代,甚至去了國外。
眼看距離與林歌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完顏不破深知不能再這么頹廢下去,漸漸開始經(jīng)營自己的生意,憑借對宋金文化的研究,在古董界名聲大噪。
回歸之后,完顏不破便搬回了港島,但奇怪的是……任憑他怎么努力,都無法回想起林歌在離開時,告訴他在2000年要去什么地方。
直到今天晚上,完顏不破正在擺弄岳銀瓶的冷電銀槍時,腦海中突然閃過“嘉嘉大廈”四個字。
而林歌當時在帶著岳銀瓶離開時說的話,在腦海中也越發(fā)的清晰。完顏不破來不及多想,趕緊開車來到嘉嘉大廈。
從保安古叔那里問到林歌的門牌號后,完顏不破激動的敲響了馬小玲家的門,誰知動靜太大,引來了樓下的王珍珍。
看到王珍珍那一刻,完顏不破激動不已,直接就沖了上去,朝王珍珍抱去。
然后……
堂堂金國大將軍,紅眼僵尸,港島最有名的古玩學(xué)者,僅憑武藝便能一人橫掃一個軍的完顏大將軍……被王珍珍當成了變態(tài),直接一巴掌扇懵逼了。
在得知完顏不破是來找林歌之后,王珍珍趕緊給馬小玲打了電話,將這個“變態(tài)”帶到了醫(yī)院。
而經(jīng)過林歌和馬小玲的解釋之后,完顏不破也意識到王珍珍不過是岳銀瓶的轉(zhuǎn)世,他等了八百多年的心上人,正在急救室中搶救。
漫長的等待讓完顏不破揪心不已,好不容易急救室的紅燈熄滅,醫(yī)生卻告訴林歌三人,無論是岳銀瓶還是完顏無淚,仍沒有度過危險期。特別是岳銀瓶,心臟被利器穿透,沒有立即死去已經(jīng)都夠標準拉到科學(xué)院去研究,簡直就是奇跡中的奇跡。
將兩女送到加護病房后,完顏不破又花錢請了專門的護工二十四小時護著,隨后和林歌來到走廊上。
“你之前說,銀瓶只有十二小時的命,是指他身上的傷嗎?如果……我,在最后……把她變成……會不會?”完顏不破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是想在岳銀瓶死前,將她咬成僵尸。
“……你要這么做我不攔你,但她的名字已經(jīng)上了《生死簿》,會不會被地府抓回去,就不得而知了。”林歌故意隱瞞了自己讓毛小方替岳銀瓶續(xù)命七天一事,皺著眉頭,沉聲道。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道長,求你……救救銀瓶。”完顏不破再次將希望放在林歌身上。
林歌嘆道:“唉,我只能盡力一試。原本將她帶回現(xiàn)代,我已經(jīng)違背天意,將會受到極大的反噬。”
“道長,銀瓶就拜托你了。我完顏不破向天起誓,今后任憑林道長差遣,若有違背,不得好死!”完顏不破信誓旦旦的說道。
【受魅力值影響,劇情人物“完顏不破”好感度飛速上升。】
林歌:……好家伙,久違的“飛速”。
“罷了,我輩修道之士,自當濟世為民……你與我有緣,唉。我就先耗陽壽,替岳銀瓶續(xù)命一周,然后再尋他法。”林歌仿若下了莫大的決心,搖頭嘆道。
“多謝道長。道長大恩,不破必定銘記于心。”
……
完顏不破留在醫(yī)院照顧岳銀瓶和完顏無淚,林歌和馬小玲則離開醫(yī)院,返回嘉嘉大廈。
一路上,馬小玲都用十分微妙的眼神看著林歌,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有話就說,別把自己憋壞了。”
馬小玲用十分不屑的語氣說道:“你?濟世為民?唬鬼呢?你有那濟世為民的心,就和我馬小玲不愛錢一樣可笑!”
“呵?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還和完顏不破說什么‘你我有緣’……拜托,你是真當別人白癡一樣唬呢?”
林歌回道:“原本是沒那么好唬的,不過在朱仙鎮(zhèn)陰差陽錯救了完顏無淚,完顏不破把我當成了仙人,那有什么辦法。”
“嘁,招搖撞騙的大騙子。”
“多謝夸獎。”
“我沒有夸你!”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回到嘉嘉大廈,眼看時間還早,便準備去王珍珍家中看看金未來和尼諾,順便蹭個午飯。
馬小玲按響門鈴,看到開門的是王珍珍,頓時笑著給了對方一個擁抱:“珍珍!我來蹭飯啦!”
林歌:……你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王珍珍笑著做了回應(yīng)之后,一邊請馬小玲和林歌進屋,一邊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我還正準備給你們打電話,你們朋友來了,說是順道探望尼諾。不過尼諾和未來一大早逛街去了……”
我們的朋友?
看望尼諾?
林歌一時沒想到自己和馬小玲“共同”的朋友會是誰,如果是萊利,總不能來看望尼諾吧?
剛一進門,林歌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白衣帥哥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愣在原地半晌,直到對方目光看來,這才趕緊換上一副見到老朋友的笑容——
“阿祖啊,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來的正好,咱們兄弟一定要好好聚聚!”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僵尸王,將臣。
林歌“激動”的上前,馬小玲的表情卻十分微妙。
她之前就覺得林歌和一個陌生男人第一次見面就燒黃紙拜把子槽點滿滿,而這段時間與林歌相處之后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這幅模樣,特定是要“坑人”了。
比如,某個被賣了還打心底感激林歌的大將軍。
“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倒茶。”王珍珍朝林歌和將臣說道,接著便去廚房為幾人沏茶、切水果。
“馬小姐,好久不見。蔣……先生。咳,或者應(yīng)該說,林先生?”將臣微微一笑,說道。
林歌熟絡(luò)的拍了拍將臣的肩膀說道:“唉,這才多久沒見,就如此見外。咱們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叫聲大哥虧不了你。名字嘛,只是一個代號,你知道兄弟我在江湖跑,名號多一點也不奇怪。”
將臣笑道:“我聽幾個手下曾提起過你,只是……后來再沒了這幾人的消息,林先生果然好手段,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們。”
面對將臣的“質(zhì)問”,林歌云淡風(fēng)輕的笑道:“唉,阿祖啊,你可別怪大哥我多事,主要是你那幾個手下妄想取代你。不過……他們并非是死在我的手上,而是被一個神秘人操控。”
“神秘人?”將臣問道。
林歌壓低聲音問道:“阿祖,你信我嗎?”
將臣:……
這話別說將臣,就連一旁的馬小玲都是一陣無語,一句“我信你個鬼”險些脫口而出。
恨不得扯著林歌的耳朵,讓他收斂一下這“自來熟”的毛病,更何況對方很明顯的與你疏遠,這都感受不到嗎?
還“你信我嗎”?
問這種話,馬小玲在一旁尷尬的都快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
將臣也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沒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倒是林歌熟絡(luò)的拍著他的肩膀說:“沒關(guān)系,做兄弟,在心中,你不說我也懂。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說著,林歌取出黑色主機箱朝茶幾上一放,捏起法訣,帶著將臣一同進入了貞子鬼域。
這時,廚房門口傳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王珍珍正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林歌大變活人,“嗖”的一聲和將臣消失了,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小小小小小小玲,林林歌林歌他……怎么,怎么。”王珍珍驚訝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奇景。
“唉。”馬小玲嘆了口氣,只能開始替林歌“圓謊”。
半小時后,林歌和將臣從鬼域中出來,馬小玲不知道二人在鬼域中談了什么,只知道將臣對林歌,沒了一開始的“疏遠”。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林歌在嘰里呱啦的說,其他人聽著。要說林歌“健談”吧,說的大部分的內(nèi)容,都讓人難以接話;要說他不“健談”吧,能一個人不停歇的說一個多小時。直到金未來帶著厄爾尼諾從外面回來,才打破了這“尷尬”的聊天。
“林叔叔,小玲姐姐。”尼諾看到林歌和馬小玲來了,頓時激動的跑到兩人跟前,打起招呼。
兩人和厄爾尼諾也就幾天沒見,原本的兩歲萌娃,此時已經(jīng)長成了七八歲的孩童模樣。
若不是這句“小玲姐姐”,馬小玲甚至沒能認出這小孩就是之前的兩歲萌寶,厄爾尼諾。
“尼諾,你怎么……”馬小玲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在將臣這個外人面前問出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
厄爾尼諾顯然知道馬小玲想問什么,笑著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照了月光就會長大一點……照著照著,就長這么高了!”
林歌在一旁說道:“相比你是怎么長這么快的,我更想知道馬小玲和你認識不過兩天,她是怎么說服你叫她姐姐,而叫我叔叔的?”
“林叔叔,要算起來,我認識你只比認識小玲姐姐早幾個小時。”厄爾尼諾一臉認真的說。
所以說最難打敗的是“真誠”,面對厄爾尼諾的話,林歌這出了名的“會聊天”,一時間也體驗到了接不上話的感受。
這時,一旁的將臣看向厄爾尼諾笑著說道:“你就是厄爾尼諾?”
“是的,叔叔你是……”
“我是你林叔叔的朋友,我叫姜真祖。”
“姜叔叔好。”
將臣摸了摸厄爾尼諾的頭,隨即看向林歌說道:“他沒有吸夠血就出生,營養(yǎng)不良的孩子,出世之后夭折的機會會比較大,哪怕魔星也不例外。如果你們不想他早夭的話,就得盡快想辦法。”
說著,將臣站起身,走向門口:“既然你說能完美解決此事,那我就給你七天的時間,如果七天之后我還看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那我就只能自己出手。這是我的承諾,我必須完成。”
“當然。”林歌笑了笑,又說道:“真不留下吃個飯?”
“不用了,我的情況,相信你比誰都清楚。”
“我還以為你和一般的……咳,不一樣。”
“是不一樣,但沒有必要。要獲取能量,有更多的方式,不一定要吃東西。”將臣回道。
林歌搖了搖頭:“那你可錯過太多的美好,我決定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美食,等弟妹醒了,回頭帶你們?nèi)ゴ陰最D火鍋!”
聽到“弟妹”一詞,將臣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從古至今,除了林歌,恐怕沒人敢稱呼女媧一句“弟妹”。
“諸位,告辭。”將臣說完,離開了王珍珍家。
馬小玲看著將臣離去的身影,疑惑的問:“他就這么走了?所以……他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本來是來殺人越貨的,殺人雖然不一定,但貨肯定會被他帶走。不過,我覺得這‘貨’或許還有其他的用處,所以讓他先給我留留。”林歌回道。
馬小玲皺了皺眉:“你在打什么啞謎?”
林歌抬手摸了摸厄爾尼諾的頭,朝馬小玲使了個眼色,再聯(lián)想到將臣剛才的話,馬小玲頓時會意,不再問下去。
金未來本就神經(jīng)大條,再加上此時的劇情早已發(fā)生變化,她并沒有被堂本靜咬成僵尸,一時也沒把將臣的話當回事。
林歌便借機轉(zhuǎn)移話題,看向王珍珍說道:“珍珍啊,你看我們這么多人來你家蹭飯,辛苦你了。”
“沒事,你們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我高興還來不及。你們等等,我去把飯菜端出來。”說著,王珍珍進了廚房。
“珍珍,我來幫你。”
馬小玲和金未來一起跟著進了廚房,留下林歌和厄爾尼諾在客廳,林歌隨手打開電視,準備找個動畫片和尼諾一起看,結(jié)果在調(diào)到一個新聞頻道時,本來都打算調(diào)走了,當看到電視上播放的畫面后,驚得遙控板都掉在了地上。
“根據(jù)……最新報道,秦始皇陵被盜,數(shù)以萬計的兵馬俑頭部被破壞,造成的損失無法估計。在主陵處,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深坑,調(diào)查員下去之后發(fā)現(xiàn),下面本是一個‘密室’,但里面不知本來就空著,還是被人一夜搬空。”
“有市民表示,恐怕秦始皇是捅了搬山卸嶺發(fā)丘摸金老九門的窩,才會讓人一夜之間搬空了自己的‘老窩’。”
“但不管怎么說,這次事件必定是出自專業(yè)人士之手,否則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盜取秦始皇陵。不僅沒有驚動外面的保安,就連監(jiān)控都沒有拍到任何畫面。不過,警方已經(jīng)展開調(diào)查,本臺將會持續(xù)報道最新的結(jié)果。”
林歌:……好家伙,萊利最終還是出手了。只不過……秦始皇帶人挖了自己的墓,這尼瑪說出去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