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此時臺下不少人心中都藏著同樣的疑慮。
漸漸地，會場內眾人目光都聚焦到了蘇媚娘身上。
面對這近乎砸場子的質疑，蘇媚娘臉上那嫵媚笑容卻絲毫未減。
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掩唇發(fā)出了一陣輕笑，“呵呵呵……這位爺，您這話，可真是嚇著媚娘了……”
蘇媚娘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向前輕邁兩步，望著那中年男子，聲音依舊酥媚，“我萬寶樓立足西荒數(shù)百載，靠的就是‘信譽’二字！經(jīng)我萬寶樓拍賣會出手的寶物，何時出過贗品？”
話至此處微微一頓，目光掃過全場，“此令的真?zhèn)危胰f寶樓以百年聲譽擔保！若是贗品，十倍賠償，分文不少！”
提到百年聲譽和十倍賠償，那中年男子目光不由凝了下。
會場內騷動竊語的聲音，也隨之迅速平息了下去。
萬寶樓的招牌，確實比任何口頭保證都更有分量。
“至于您問的這令牌的來歷嘛……呵呵！”
蘇媚娘纖指輕輕卷著一縷垂下的發(fā)絲，語氣轉而帶上幾分恰到好處的神秘與無奈，“這位爺，您也是場面上的人，該懂得規(guī)矩。委托我萬寶樓拍賣此物的客人，其信息是最高機密，恕媚娘……無可奉告哦……”
說著俏皮地眨了眨媚眼，巧妙地將問題擋了回去。
既保全了賣家的秘密，又維持了萬寶樓的專業(yè)形象。
那中年男子，顯然也深知萬寶樓的規(guī)矩深淺。
眼見蘇媚娘已搬出萬寶樓信譽擔保，且態(tài)度堅決。
便也不再糾纏，默然坐了回去。
“諸位貴客！”
待風波平息，蘇媚娘再次看向全場，聲音恢復了之前的熱情與誘惑，“機緣就在眼前，是真是假，值不值得，想必諸位心中自有衡量。現(xiàn)在……伏天令，起拍價兩千上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百！請諸位……開始吧！”
說罷只見其蘭花指輕輕抬起，金錘虛點。
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競拍本身。
“兩千一百！”
“兩千兩百！”
……
加價的聲音此起彼伏，拍賣會場內氣氛愈發(fā)熱烈。
蘇小柔瞧著這火熱的場面，想到葉凡手里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令牌，不禁按捺不住好奇，湊近葉凡低聲問道，“葉凡，你說臺上那塊伏天令，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是真的。”
葉凡輕輕點頭，語氣十分肯定。
臺上那塊伏天令無論材質、紋路還是隱隱散發(fā)出的特殊氣息，都與他懷中那塊別無二致。
“居然真是真的啊？”
蘇小柔自不會懷疑葉凡的判斷，臉上好奇之色更濃，“那到底是什么人，會傻到把這種寶貝拿出來拍賣啊？想不通……”
“興許……”
葉凡從拍賣開始，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此刻緩緩說出自己的推測，“是有人在洗令。”
在他看來，這塊伏天令會出現(xiàn)在這里，無非兩種可能。
其一，最初的獲賜者心高氣傲，要么不屑憑伏天令直接晉升，自信能憑實力通過選拔，要么就是壓根看不上伏天真宗，只想換取一筆驚天財富。
而這其二，也是葉凡認為可能性更大的一種。
那就是這塊令牌的原主，恐怕已經(jīng)遭遇不測。
如今持有令牌之人，是通過殺人越貨得來的臟物。
擔心日后持令前往伏天島時，會被伏天真宗追查來歷，惹上殺身之禍。
故而才想到通過萬寶拍賣會這條“正規(guī)”渠道，將令牌“洗白”。
如此一來，即便屆時伏天真宗不認可此令的合法性，也不會因此被伏天真宗追責，畢竟是拍賣所得，而非殺人越貨。
“洗令？”
蘇小柔一臉茫然，顯然沒聽懂這個說法，睜著大眼睛追問道，“什么意思啊？洗什么？”
“就是給這塊伏天令，重新弄一個干干凈凈、能擺在明面上的來歷。”
葉凡解釋道，目光變得有些深邃，“若真如我所料，那么最終不惜重金拍下這塊伏天令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它現(xiàn)在的主人，也是殺死原主、奪得此令的人。”
“啊？”
蘇小柔驚訝地眨了眨眼，被葉凡這個大膽又合乎邏輯的猜想給震住了。
葉凡則不再多言，轉而將目光投向身旁的明玉兒，看似隨意地問道，“明小姐，在萬寶拍賣會場成功拍出寶物，萬寶樓應該會抽取一定比例的傭金吧？”
“這是自然。”
明玉兒點了點頭，對此習以為常，“萬寶樓會從最終成交價中，抽取半成作為傭金。若此令最終以三千上品靈石拍出，我萬寶樓則抽取一百五十塊。”
“僅僅耗費數(shù)百上品靈石的傭金，便能將一塊來歷可能存疑的伏天令徹底洗凈，這筆買賣，確實劃算。”
葉凡聞言，心中的推測越發(fā)篤定。
如今伏天令已被哄抬至數(shù)千上品靈石的天價，早已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范疇。
而若現(xiàn)持有者參與競拍，根本無需真正支付那驚人的全額報價，只需確保自己擁有足以支付傭金的上品靈石即可。
在這種情況下，此人自然可以毫無顧忌地瘋狂加價，直至無人敢跟。
試問，外人誰能競拍得過一個幾乎“零成本”的原主？
“三千五百！”
“三千六百！”
……
價格在喊價聲中節(jié)節(jié)攀升，氣氛愈發(fā)緊張。
“五千！”
陡然間，一道清晰而沉穩(wěn)的報價聲自拍賣場二樓響起。
如同驚雷般，壓過了所有嘈雜。
這報價，瞬間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一下加價一千多上品靈石，是瘋了嗎？”
“這人懂不懂競拍規(guī)則啊，亂喊價？”
“這架勢，莫不是對伏天令志在必得？”
拍賣會場內，頓時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
激烈的競價因這駭人的報價，驟然告一段落。
拍賣臺上，蘇媚娘亦順勢望向樓上那間包廂，送上一個傾倒眾生的嫵媚笑容，“五千上品靈石！天字三號包廂的貴客出價五千上品靈石！此價雖高，但媚娘覺得，與機緣相比，仍是物超所值呢……在場，可還有哪位貴客，愿出更高價嗎？”
“又是天字三號！”
葉凡眸中精光一閃，凝視著天字三號包廂，“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這天字三號包廂內之人，定是伏天令現(xiàn)在的持有者！此令，必是他殺人越貨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