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小子......倒是好本事哈。”
錢莊二樓，李淵似笑非笑地望著面前三個少年郎：“祖上留有蔭蔽對吧？”
“不爭氣對吧？”
“只能靠著利息存活對吧？”
“怎么啦？你祖上死光啦？”
李淵說一句，面前的三人臉就白一分，隨著最后一句話落下，陳衍都打了個寒顫。
要說這事其實也沒什么，反正渭南縣又沒人認識越王李泰，隨口說說當個托罷了。
誰特么能想到這老爺子怎么跑渭南縣來了？來了也就罷了，偏偏還撞上了李泰一番逆天發言。
這找誰說理去？
“皇爺爺，您聽孫臣解釋......”
“好，朕給你狡辯的機會。”
李泰：“......”
李淵下巴輕點，“來吧，朕看看你能說出什么花兒來。”
李泰頭皮發麻，向身旁兩人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
陳衍和李承乾默契地移了移腳步，離李泰遠了幾分。
兩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仿佛沒看到李泰的求助一般。
“不是，你......你們怎么能這樣？”
李泰人傻了，“昨天晚上咱們不還說要一起做大做強的嗎？”
“豪飲三大杯的海誓山盟呢？說好的一起看盡長安花呢？”
陳衍低頭干咳：“那個......越王啊，正所謂酒后胡言，你莫要著相啊。”
“再說了，咱們好像不怎么熟。”
李泰：“......”
“行行行，你們仨啊。”李淵不想聽他們扯，點了點三人，“沒一個像樣的。”
“太子、越王、渭南伯？！”
“快拉倒吧。”
三人不敢反駁，又被李淵說教了一頓，等他氣消的差不多的時候，陳衍才適時旁敲側擊地問：“太上皇，您說您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一下招待您呀。”
“對了，您來的時候有沒有帶上些護衛什么的？”
“外面可不怎么安全。”
李淵淡淡瞥了他一眼，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你很希望朕遇到危險？”
“沒有！”陳衍哪敢認這個啊，連忙否認：“我這不是擔心您的安危嗎？您萬金之軀，樓下擁擠嘈雜，萬一出點事就不好了。”
李淵沒好氣道：“你那是擔心朕的安危嗎？朕都不想拆穿你。”
“好啦，朕出來二郎是知曉的，暗中有人護衛。”
聽到這句話，陳衍三人立刻就放心了。
只要李世民是知道這件事的，那就沒什么問題。
陳衍也不尷尬，笑嘻嘻地說：“太上皇，這里吵鬧，而且人太多，不如您先跟我回去，正好看看兕子和城陽。”
“兩個小家伙前兩天還說想您了呢。”
李淵本來想拒絕的，但一聽見兕子和城陽，眼神軟和了下來。
“那就依你吧，來都來了，不去看看朕的寶貝孫女確實不合適。”
三人大喜，陳衍示意李承乾和李泰兩兄弟趕緊帶老爺子先回縣令府，然后找到等在外面的杜構和許憐月。
“我恐怕得走了，接下來錢莊就交給你們了。”
許憐月沒什么表示，點頭應下，杜構猶豫著說：“陳兄，這位來這里，還看到了越王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
“不會！”陳衍斷言道：“這位老爺子已經不管事了，今天來渭南縣估計是無聊久了，出來走走而已。”
“就算聽到越王說的話，他頂多罵罵我們不成體統，沒什么事放心吧。”
“等回去我找兩個孩子把這老爺子哄高興了，說不定還是好事呢。”
“那行吧！”杜構聽后放心了下來，“既然如此，你先回去招待那位爺吧，這里交給我們。”
“嗯，保持穩定即可，一切按照我們之前決定好的來。”陳衍叮囑一句，急匆匆地從后門離開了。
等他走后，許憐月這才好奇道：“杜大人，那位......到底是誰啊？”
“為什么我感覺連越王和太子都很怕他？”
“莫不是......？”
“別多問。”杜構小聲說：“反正不是當今圣上，但圣上見了他也得彎腰行禮，你自已尋思吧。”
太上皇？！
許憐月瞬間反應過來，閉口不言。
沒想到那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老爺子竟有如此身份，難怪連陳衍和太子他們都得跟個小孩一樣被訓。
望著陳衍離開的方向，許憐月暗嘆一聲，再次感受到了差距。
“......”
縣令府內，兕子跟城陽公主一左一右，抱著李淵的手，把這老爺子哄得不要不要的。
趁著他們爺仨說話，李麗質拉著陳衍出來，壓低聲音問：“皇爺爺怎么突然來了？沒什么事吧？”
“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陳衍無奈道：“不過終歸不是什么大問題，你們待會哄哄他就好了。”
“老爺子出來一趟不容易，你們陪陪他。高陽剛剛來見老爺子的時候我感覺她好像有些不對，我去看看她。”
李麗質想起方才高陽見李淵的時候，神色確實不太對，趕緊催促道：“那你先去看看吧，這里交給我們就行。”
“好！”陳衍心里擔憂，快步往主臥的方向走。
一進屋，便看到高陽躺在床上，臉色頗為痛苦，香嵐則一臉焦急地陪在旁邊。
“怎么了？”陳衍連忙上前問。
“伯爺！”香嵐見他到來，像是看到主心骨，慌忙說道：“公主殿下不知道怎么了，說是肚子疼，您說公主殿下是不是要生了？”
“肚子疼......”
陳衍心里一緊，馬上替高陽看了看，最終結果讓他松了口氣。
回頭沒好氣瞪了香嵐一眼，“生什么生，還沒到時候呢！”
“你出去吧，沒什么事，我陪陪她。”
“......噢噢。”香嵐一聽沒事，心里也放心了下來，緩緩退了出去。
陳衍手輕輕撫上高陽聳動的肚子，頗為心疼道：“是不是很疼啊？”
“你說呢？”
高陽翻了個白眼，“你......嘶，你兒子在里面亂動，可把我折騰慘了。”
“等他生出來，老娘非抽他不可。”
陳衍：“......”
他哭笑不得道：“你都這樣了，這死嘴怎么還這么硬氣呢？”
“那我能......啊~”肚子里的孩子突然給她來下大的，疼得高陽倒吸一口涼氣：“那我能怎么辦？”
“隔著肚子我現在也抽不到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