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杜休收起指尖上的毒原力，心中暗道：“神代生靈，果然名不虛傳，皮膚竟然如此堅韌。”
“不過，越是如此，杜某對你越感興趣。”
收攏雜念，他用禁忌之刃，在擎天巨臂上，劃出數(shù)道傷口。
金色血液從傷口處淌下。
杜休用原力包裹起金色血液，進行牽引提煉。
一日后。
看著空中漂浮的璀璨金血，杜休精神一振，眼中閃爍著莫名神采。
“提煉尚且如此麻煩，功效想必更大。”
“或許，這次的煉體收益，將超乎我的想象。”
一念至此，他帶著神代精血，邁步進入山洞內(nèi)。
與此同時。
氏族大軍營地。
夜色漸深。
正在酣睡中的阿敦，猛然坐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感，涌上心頭。
“這種感覺...是本殿下的機緣要來了嗎？”
“杜休，你真是本殿下的福星。”
半夜醒來的阿敦，坐在床上，癡癡地笑著。
遠古神墟結(jié)束，在機緣的催化下，各方勢力天驕，估計都要相繼邁入上三境。
可他的種族天賦，很是古怪。
一直在提純進化，卻遲遲沒有覺醒。
族內(nèi)二爺告訴他，天賦越高的族人，越難覺醒。
如若不然，二爺也不會想“整死”他。
唯有在死亡邊緣徘徊，才能感悟“不死”的終極奧義。
還好，杜休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正在阿敦期盼未來美好生活時，突然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雙鐵手給死死的攥住。
緊接著，前所未有的疼痛感，從四面八方襲來。
阿敦臉上的笑容凝固，眼中出現(xiàn)一抹久違的恐懼之色。
冷汗浸透的后背，蒸騰起白霧。
仿佛每根神經(jīng)都在慘叫吶喊。
又似滾燙發(fā)紅的巖漿，正從他的毛孔里，汩汩滲出。
痛。
難以言明的痛。
阿敦眼中布滿血絲，雙手攥拳，咬緊牙關(guān)，想要硬抗。
片刻后。
“不！”
“夠了！”
“杜休！夠了，快停下！”
“別詛咒了！我扛不住了！”
極致的痛苦，讓阿敦想起了世間的一切恐怖。
這世間，沒人能承受住這種痛苦。
這份期待許久的機緣，他，承受不住。
凄厲的慘叫聲，從房間內(nèi)傳出，回響在天地間。
周圍的氏族護衛(wèi)，趕忙來到殿下的住處，想要查看情況。
但不等他們敲門，一道身影撞破大門，向著遠方砸去。
在氏族戰(zhàn)士眼中，阿敦殿下如同瘋魔一般，不停用頭撞擊巨石。
這一刻，正如某位帝國英雄所說的那般：
死亡是解脫。
......
夜。
山脊撐破夜幕。
山峰剖開云層。
山體流淌月光。
半山腰處。
姜早早坐在一塊巨石上，雙手撐著石面，雙腳在空中搖擺，抬頭仰望夜空，怔怔出神。
銀色大狗趴在旁邊，耷拉著腦袋。
秀秀與徐助理，盤膝而坐，心神沉浸在聊天頻道內(nèi)，找尋有用消息。
此時。
原本一臉癡呆相的周老，突然眼神陰冷，身體緊繃，手中浮現(xiàn)一團原力。
“你們是誰？”
姜早早扭頭看向周老，從巨石上一躍而下，手中出現(xiàn)一把令牌，沖著他晃了晃。
“老爺子，我們都是帝國人，別緊張。”
片刻后。
周老手中攥著令牌，眼睛通紅，鼓足勇氣道：“娃，第四帝國，還在嗎？”
姜早早微微愣神后，輕聲道：“老爺子，第四帝國，還在呢！”
“真的嗎？教廷大軍沒有攻破帝國堡壘？”
周老趕忙追問。
“嗯，沒有。”
姜早早肯定道。
“那就好，那就好。”
周老心中巨石落地，如釋重負。
他看著姜早早，略顯不好意思道：“小娃娃，剛才老朽失態(tài)了，我還以為...”
“沒事的，我理解您。放心吧老爺子，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家...”
聽到這個字眼，周老語凝。
他是帝國孤兒，從軍部集訓(xùn)營出來后，一直生活在戰(zhàn)場上。
殺人、療傷、殺人...周而復(fù)始。
家...好陌生的詞匯。
他既沒有家，也沒幻想過家。
某種意義上，帝國就是他的家。
“老爺子，您是哪里人？”
“祁堰大區(qū)人。”
“祁堰大區(qū)...”姜早早召出一瓶紅酒，笑瞇瞇道，“我請你喝祁堰大區(qū)的干紅葡萄酒。”
“嚯，女娃娃，你還有帝器，厲害啊！”
“里面的人，也有帝器，他還是一名優(yōu)秀的藥劑師呢！”姜早早指了指不遠處的山洞，把酒拋給周老，“我們的任務(wù)，是保護好他。”
“放心，有我在，無人可傷帝國的娃娃。”
周老接過酒，豪邁大笑，隨后拔出木塞，美酒入喉。
片刻后。
老人眼眶內(nèi)，流下兩行淚水。
好奇怪...
明明不久前，剛喝過故鄉(xiāng)的美酒，可為何突然想哭呢？
姜早早看著周老的淚水，輕聲道：“老爺子，相識一場，我能做的不多，請你嘗嘗帝國的美食吧。”
言罷。
空中出現(xiàn)第九帝國各個大區(qū)的美食。
三大島鏈的海鮮。
西部諸區(qū)的干果。
中州十二區(qū)的面食。
南方五大區(qū)的飲品。
遠東三區(qū)的紅腸與遠東煮。
周老精神恍惚，望著空中漂浮的美食發(fā)呆。
不多時，老人帶著食物，走到一處偏僻處，坐在地上，大口咀嚼。
越吃，眼中的淚水越多。
帝國還在，味道已變。
看著老人邊吃邊笑邊流淚，姜早早停下想要上前寬慰的腳步，站到巨石上，望著遠方雪景，沉默不語。
銀色大狗似乎感應(yīng)到主人的心情低落，用頭不停摩擦她的衣角。
旁邊。
見此一幕，秀秀與徐助理相視一眼，心中詫異。
帝國的殺戮機器，竟然也能有如此柔軟的一面。
秀秀走過去，站在巨石旁邊。
“漁晚，今天我發(fā)現(xiàn)，你與傳說中的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說了您別生氣。”
“嗯。”
“您還記得天鹿神墟嗎？”
“記得。”
姜早早輕輕頷首。
在天鹿神墟，她第一次滅族。
秀秀道：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在視頻里。當(dāng)時，我剛從修院畢業(yè)，沒去遠東，而是留在修院內(nèi)，當(dāng)導(dǎo)師助理，跟在某位導(dǎo)師旁邊學(xué)習(xí)。”
“那時，你十歲，戴著一張銀色面具。”
“鹿人族在你眼前跪成了無數(shù)排。”
“他們求饒、哀嚎、咒罵。”
“你拿著比你個頭還要高的銀鐮，機械的揮動。”
“從頭到尾，都絲毫不受影響。”
“當(dāng)時，我跟隨的導(dǎo)師，指著視頻里的你，一臉驕傲的告訴我們。”
“時隔無數(shù)年，帝國終于迎來了真正的絕代天驕。”
“黑暗年代的帝國長青意志，終于有人能背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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