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休見桑葉神情錯愕,沒有群挑的意圖,眉頭微皺道:“桑葉,念在同為帝國人,我才給桑氏一個體面。”
“若是在這里動手,我會對外宣布你的審查結(jié)果--通敵。”
“屆時,碎星大軍內(nèi)的桑氏子弟,將無人生還!”
帝國的政治潛規(guī)則內(nèi),私下干仗歸私下干仗,但明面上不能內(nèi)亂。
桑葉若不識抬舉,鬧出丑聞,那他只能行使審查權(quán)力了。
旁邊。
看著太子認真的模樣,桑葉愈發(fā)無語:“大哥,談判不是你這么談的,你總得給我一個討價還價的余地吧?”
“沒有余地,我說的就是底線。”
杜休搖了搖頭。
他要忙的事情還很多,為老姚找資源、鍛造靈軀、招聘副總、超度不服帝化的封印大陸......
杜休不是自大之輩,但在團戰(zhàn)這一方面,帝國無人能與他比肩。
閃擊九強大陸是帝國能大幅度提升國力的絕佳機會。
他不可能不出力。
現(xiàn)在,其他大陸戰(zhàn)事不順,他提前參戰(zhàn),軍部能少死很多人。
而在離開之前,他必須把精英一脈的事兒捋清楚。
把規(guī)矩立起來。
畢竟戰(zhàn)爭的最終目的是資源。
不能本末倒置。
身為軍部少壯派的話事人,杜休必須對此事負責,這是太子身份帶來的義務(wù)。
“桑葚,你跟他談。”
桑葉點燃一根香煙,原地自閉。
精英一脈的事情,精英一脈自已處理吧。
嫡系一脈仁至義盡了。
杜休背后的姜漁晚,老舅都不敢惹。
再管下去,老子命扔這了。
旁邊。
直面太子威勢的桑葚,腦袋轉(zhuǎn)的飛快
“休哥,咱們先理一下邏輯哈!”
“您要的動力爐設(shè)計圖等東西,那肯定不可能,這事太大了,我倆雖然在桑氏有些話語權(quán),但還沒有凌駕在老一輩頭上。”
“在這點上,您即便把我大卸八塊,那也不可能實現(xiàn)。”
“當然,話又說回來,休哥素有慈悲之名,您肯定不會把我大卸八塊。另外,休哥您的天災(zāi)兵團,桑氏還沒給您改造完,您要是現(xiàn)在殺了我們倆,這不是自斷一臂嗎?”
“就算您壯士斷腕,非要殺我倆,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姚四夫人是我們的親姑姑,論關(guān)系,您也算是叔叔了。”
“呃...這關(guān)系有點遠。”
“那俺舅,戴禮行,您多少不得給點面子嗎?”
見桑葚給自已層層套馬甲,越扯越遠,杜休不耐煩道:“廢話太多,直接說重點。”
“呃...”
桑葚訕訕一笑,又建議道:
“休哥,這樣吧!資源這一塊,還歸我們桑氏搜集,軍部也別插手了,因為很多東西不是軍部子弟短時間內(nèi)能學會的。”
“外行指揮內(nèi)行,只會影響效率。”
“你放權(quán)給桑氏,我們也不用遮遮掩掩,直接火力全開的下場。”
“開采完,資源總數(shù)在那放著,軍部就算不相信我們給的價值明細表,但軍部可以先挑啊!”
“軍部先挑,桑氏要挑剩下的。”
言罷。
桑葚小心翼翼的看著杜休,等待結(jié)果。
“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們桑氏手腳老實。”杜休冷笑一聲,“可你們精英一脈,嘴里有實話嗎?”
桑葚所言,漏洞太多了。
別的不說,這些孫子肯定會一邊開采原粹,一邊藏原粹,等過幾年霧海散了,再來取。
而且,價值體系就在桑氏握著,那些礦石資源,還得讓桑氏變現(xiàn)。
根本沒那么簡單。
這也是軍部與財閥萬載來,一直能相互制衡的原因。
桑葚的主意,標本都治不了。
“休哥,這次我保證手腳老實。”
桑葚拍著胸脯保證道。
杜休坐在主位上,手指輕輕叩擊桌面。
片刻后。
太子笑了笑,道:
“事情不用玩的這么復雜。”
“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管各家財團與軍部怎么談的,在我這里統(tǒng)統(tǒng)作廢。”
“今天,我給帝國各個財團的精英一脈重新立一個規(guī)矩。”
“無論是原粹、靈粹亦或是礦石、藥草等各類資源,我只看你們能交上來的總價值。”
“哪家最少,我親自跟哪家談。”
“桑氏與姜氏、張氏,你們?nèi)曳旁谝黄鸨取!?/p>
“其余的財團放在一塊比。”
“就像你,桑葚,在瀚海大陸,你可以盡情偷盜,只要你最后交上來的原粹、靈粹以及變現(xiàn)的軍備總價值,比張氏與姜氏任意一家多,你就沒事。”
“反過來,你要是比他們少,我就會來找你。”
“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只要你是墊底的,你以及進入瀚海大陸的桑氏子弟,全都會死。”
“除此之外,以后軍部也會全力打壓桑氏。”
“這個規(guī)矩,以后我會告訴所有的財團。”
“當然,你們也可以嘗試阻止我上位,剝奪我在軍部的話語權(quán),站在杜某的對立面。”
“大家各憑本事。”
言罷,杜休坐在主位上,平靜的視線落在桑葚臉上,沒有審視的壓迫,卻讓空氣漸漸凝固。
而桑葚的身體,猛地一顫,像被冰水澆透,臉刷地白了,嘴唇微張,卻發(fā)不出聲。
瘋了瘋了。
軍部太子瘋了。
這招就是奔著殺一批精英子弟立威的。
硬搞各個財團的精英一脈。
除此之外,杜休還想著上位以后,打壓資源總數(shù)墊底的財團。
別人說這種話,桑葚或許不信。
但杜休說這話,他不敢不信。
這文盲太子,路子太野了。
至于杜休說的,阻止他上位。
這句話,桑葚直接忽略了。
杜休現(xiàn)在的聲勢太猛了,長青面具一戴,他就是帝國意志的背負者。
根正苗紅、在遠東打拼十幾年的姚稷,都不敢跟杜休打擂臺,去搶奪少壯派的話語權(quán),甘心當綠葉。
更何況是他們。
在遠東,不挨揍都謝天謝地了。
姑姑在姚四爺床上,搖了這么多年,也沒見桑氏有雞毛地位。
還不如三爺有人情味。
除此之外,四大財閥心不齊啊!
姜氏帶頭叛變,萬氏精英一脈又在萬青山與馬君豪手中。
別說阻止杜休上位了,這兩家都踏馬快在杜休手里握著了。
一念至此,桑葚人都麻了。
姜氏叛變,張氏的張雨,能力又比他強。
這踏馬不還是奔著我來的?
至于說精英一脈都上交一樣的資源總數(shù),這玩意更不可能。
誰敢賭?
就像他跟張雨,看似是資源俠盜圈子里的好兄弟。
但說實話,兄弟之間,沒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