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武官之首，一般來說，朝堂上之事，除非涉及到了軍事，否則楊業很少發表意見。
但今日，在涉及到太子問題上，他卻難得的表態了。
他這么一下場，這也意味著，文武兩大丞相，算是徹底站隊了二皇子！
再加上，勛貴階層也明確的表明了立場，趙盤驚恐的發現，整個朝堂，已經徹底失去了掌控。
對趙盤來說，太子不是不能換，之所以要立趙構為太子，是因為考慮到他背后的九級宗門。
背靠九級宗門，趙構登基后，更容易掌控朝堂局勢，不容易被權臣架空。
但現在，在趙構看來，這已經不是換不換太子的問題了。
朕可以換太子，但那得是朕愿意的情況下，而不是你們這一群亂臣賊子，逼著朕去廢立太子！
這是在逼宮，這是在挑戰他這個皇帝的權威！
這是趙盤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很好，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你們如此意見一致了！”
趙盤聲音冰冷，他其實很想放幾句狠話，但若是那么做，算是徹底把自已和朝臣推到了對立面，那不符合他的利益。
瞥了一眼臉色蒼白，被滿朝文武彈劾身子都有些打顫的太子趙構，趙盤心里暗罵了一聲廢物。
“既然諸位愛卿都覺得有查的必要，那就查一查吧！”
深吸一口氣，他下達了旨意，“即刻起，太子禁足東宮，無旨不可外出。
著，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三司會審，嚴查陳世言所彈劾太子種種罪狀！
朕，只有一點要求，查可以，但務必實事求是，若是被朕知曉誰膽敢栽贓陷害屈打成招，那就別怪朕不講君臣情分！”
冷哼一聲，他一甩龍袍，“退朝！”
話落，頭也不回的踏步離開。
“退朝.....”
在老太監的唱喏聲中，此次別開生面的大朝會，算是告一段落。
宋玄目視著皇帝離開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很清楚，皇帝趙盤回去后，必然要想辦法去收拾自已，與其等著先被人收拾，宋大人表示，不如我先來收拾你！
今日他之所以來上朝，除了有惡心太子的意思外，更重要的，是要通過在朝堂上的表現，觀察皇帝趙盤究竟是什么人。
現在，他基本上已經明白了，這老家伙，不是個輕易低頭的性子。
不把他徹底打服打怕，就算太子被查出一堆的罪名，趙盤估計也會護著。
就算是護不住，為了皇家威嚴和皇家臉面，趙盤也不會選擇立二皇子趙哲為太子！
.....
走出大殿，成國公率先來到宋玄身旁，隨手一揮，布了個隔音禁制。
“宋大人，好手段啊，才來帝都沒多久，兩位丞相全都站在了你這邊！”
宋玄頷首笑道：“僥幸，僥幸而已！”
成國公笑了笑，“今日，算是徹底把陛下給得罪了，咱們除了把二皇子推上去之外，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
“得罪就得罪，總不能因為站隊二皇子，趙家那些老祖們，就出來干我們吧？”
“這倒不至于！”
成國公笑道：“皇朝有皇朝的規矩，我等身為臣子，在朝堂上，本就有進言的權力。況且太子身為國本，事關重大，他品行不端，德不配位，我等難道還不能彈劾了？
倒是你，宋大人，接下來，要謹慎一些了。
陛下已經很多年沒被人逼到如此境地了，回去后，必然要用些手段，把你趕出皇城司，最好是趕出帝都。
出了帝都，他有的是方法去對付你！”
宋玄眼眸微闔，“莫非他要請動趙家老祖來收拾我？”
成國公搖頭，“趙家那幾位老祖，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請的動的，老夫估摸著，逼你出了帝都后，趙盤可能會動用皇后背后的九級宗門勢力來對付你！
九級宗門大羅宗，實力不可小覷，單單已知的大乘期老怪就不下三人，而且大羅宗老祖已經是大乘巔峰修為。
在飛升前，大羅宗老祖極可能會殺人立威，而宋大人你，在他們眼中，恐怕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宋玄拱手一禮，“明白了，多謝道友告知！”
...
返回住所，不久，二皇子到訪。
一進門，趙哲便滿是興奮與崇拜的看向宋玄。
“前輩，我今日實在是太開心了，你沒看趙構那樣子，就跟死了媽似的，耷拉個臉，一臉的惶恐之色。
我活了這么久，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會害怕，竟然也知道畏懼！
文武兩位丞相，外加勛貴集團和皇城司，全都不站在他那一邊，我站在他身后，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子都在顫抖。”
“趙哲！”
宋玄平靜的看著他，“你從來都不比他差什么，作為本座選的道宋下一任皇帝，你接下來要考慮的，是如何做一個皇帝，而不是去在乎一個失敗者，一個螻蟻是什么反應！”
趙哲當即一臉嚴肅道：“前輩說的是，是我失態了。主要是我被壓制了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原來朝堂上，竟然有這么多人愿意支持我。
尤其是兩位丞相，我都不知道，前輩您是如何說服他們的！”
宋玄笑著搖了搖頭，“勛貴集團，我確實是用了些手段去說服他們，但那兩位宰相，我卻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他們。”
“啊？”
趙哲有些不解，“既如此，那他們為何，為何選擇支持前輩您？”
宋玄喝了口茶水，道：“這就，涉及到另一個層面了。”
什么層面？
“實力！”
宋玄負手而立，目視高空，平淡道：“當你自身實力足夠了，無需去拉攏，自然會有盟友愿意向你身邊靠攏。
當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趙構實在是太爛了。
以前沒得選，他們只能硬著頭皮認了。
但現在，我站出來了，背后還有著皇城司的默許，朝堂上，那些以往對趙構不滿意的重臣，自然會把握住這個機會，不會錯過這個對趙構落井下石的大好時機！”
一杯茶喝完，宋玄下了逐客令，“你且回去，太子那邊，麾下估計已經人心惶惶了。
哪些人你可以拉攏，那些人不能拉攏，你自已去甄別。
明日，給我一個名單。”
宋玄笑了笑，“有些人，該死上一死了！自古以來，新皇登基，哪有不死人的，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