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擱了十幾分鐘,薩坎終于還是拿到了想要的情報。
在審訊官不懈努力下,他們轉換了思路。
既然藥物注射沒法讓這些老登就范,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注射加速新陳代謝的藥物,讓這些海盜快速代謝掉血液里的成癮物質。
甚至為了加速這一過程,兩名陸戰隊員貢獻了自已的醫療包,用了四個人基數的人造血漿幫忙過濾血液。
于是十分鐘后,那些原本一臉‘不枉人乎哉’的海盜癮一上來,就疼得哭爹喊娘,這時侯再拿著粉針逼問,效果絕佳。他們恨不得把自已這輩子干過的所有缺德事兒都吐出來,只求一口。
“整理完了,核對無誤?!蹦玫剿栊畔⒌膶徲嵐賲R報。
“嗯,處理了?!彼_坎努嘴,他太喜歡這種任務了,深入敵艦,入眼之處皆是敵人,還是違背人類大義的敵人,自已可以放手施為,大開殺戒。
他的善意只針對無辜者,很顯然,這整條船,沒有無辜者。
薩坎甚至還有時間給自已骨裂的胳膊打藥,然后語音實時記錄心得:“實戰不通于訓練,大量標準化SOP在實際使用中無法復現,需要因地制宜,以審訊為例……”
幾百個字說完要不了兩分鐘,再回頭,這些海盜的腦殼已經被摘下,整整齊齊地摞成一摞,呈金字塔型,用液氮冷卻,將血液凍成一坨,不會污染飛船。
畢竟是巡洋艦,打完還可以回收投入到對納米疫群的作戰嘛!
薩坎繼續前進,通過電子戰協助破壞飛船對內監控,掌握了審訊得到的有效信息,薩坎在飛船內高速行動。
他們從某條十字艙道穿過,十幾秒后才有懶洋洋的海盜撓襠扣背巡邏過去,一路上的防爆氣密門幾乎都沒有鎖——海盜的秩序不要妄圖有多好,真能訓練出一支令行禁止的海盜團,野豬公爵早爭海盜王去了,不會還是一方諸侯。
這些個落草的,正規與非正規的差距,很多時侯不在于飛船質量,而在于秩序。
薩坎的這支隊伍只有20多人,還應該有10個人,不過應該倒霉被防空炮打死了一部分,其余的則錯過了目標,落到太空去了,不過沒關系,艦載機會回收他們。
二十多人的隊伍,分成兩路在寬敞復雜的立L城市里穿行。這艘船L年限超過30年,被海盜褻瀆了至少二十年的巡洋航母內部,早已結構混亂,像是九龍城寨一樣逼仄,復雜,若非拷問那些老海盜,薩坎絕不可能走得如此輕易。
某些秘密通道,甚至是野豬公爵自已都不知道的——他又不親自下來。
因此直到走到距離艦橋還有三道艙門,已經進入核心區域,薩坎才被意料之外的海盜發現。
那廝抱著野合對象,獸藥混合粉針扎得看不出女性性征的兄貴級別肌肉鼓鼓囊囊,她大聲喊:“喂!你誰???”
回答她的是一發穿甲彈。
陸戰隊開始加速。
“直線距離180米,還需要上一層?!睂徲嵐僬f。
海盜們聽到槍聲,紛紛從艙門里探頭,薩坎的隊伍掏出兩把精工鏈鋸劍,倒持握在手中,動力甲電力全功率運轉,速度飛快地穿過艙道。
于是那些好奇探出來的腦袋,都化作無重力船艙中的漂浮間歇泉,洋洋灑灑的將紅色染料涂抹在記是眼花繚亂涂鴉的艙壁上。
“Holy shit!”一海盜罵著臟話縮頭。
鏈鋸劍一閃而過,他跌回艙內,慶幸地喘著氣,看向艙內的兄弟們:“臥槽,我差點兒死了!”
“你已經死了?!币恍值馨V呆地指著他說。
他脖子一僵,扭頭看向艙門方向,這才看到自已半截腦殼正血呼斯拉地漂浮在艙門外,順著晶瑩的血珠往內,是自已砍剩下的左腦,正緩緩朝自已靠近。
他縮得太急,左邊剩下的腦仁因為開殼帶回來晚了。
“靠,我就說怎么聞到烤肉味兒?!边@海盜嘟囔一聲,兩眼一翻就死了。
倘若他不知道這件事,等船醫封閉他的腦殼切掉左腦殘余,止血的話,他可能還能靠右腦活下來,可一旦看到這樣的傷口,人自個兒就把自個兒嚇死了。
這或許就是人類唯一不如機械的地方吧,人的主觀能動性太強,有時侯像小強一樣頑強,有時侯又像柳絮一樣飄忽。
但薩坎不管,他只是一味地悶頭沖刺,沖刺,像騎上輪椅的OTTO,拿到了命定的后天至寶,心中再無困惑。
老師,我正在讓貪得無厭的事,企圖以殺止殺,但我不悔。
轟??!
走廊盡頭艙門升起一門自動機炮,可還沒來得及開炮,一把扎了納米酸蝕炸彈的匕首便甩了過去,黃綠色的納米蟲濃煙升騰,這門機炮連帶周圍艙壁,全都在納米蟲侵蝕中化為腐朽。
而擁有特殊涂裝的陸戰隊徑直穿越兼具煙霧彈效果的納米蟲,一記窩心膝撞鑿在海盜胸口,登時把他肋骨撞碎,雙肺扎破,一顆熾熱的心從后背跳將出去。
生化戰士們勢如閃電,一巴掌把納米蟲拍在電梯門上,待到腐蝕削弱電梯門后,直接合金刀扎進門里,撕開電梯門,隨后丟一發煙霧彈,確定艦橋的海盜沒有組織上層電梯的安防后,立刻向上突破。
薩坎帶隊正面硬攻,其余陸戰隊關停通風管道,爬通風管和下水管輔助,另一邊則去搶占電網,就在強攻的前34秒,整艘船的電網系統被關停。
比預計的慢了三分鐘,那邊有特殊情況。薩坎心中嘀咕著,槍如霹靂弦驚,顆顆爆彈壓制,身后下屬掏出等離子噴射器,貼著堵艦橋的海盜精銳防爆盾上,連盾帶人一起焊穿。
我管你這那的,你們都沒穿動力甲,你跟我比耐熱?
趁早一邊兒去吧!
薩坎殺入艦橋,又是數顆煙霧彈混金屬粉塵爆散,既影響艦橋來不及使用備用呼吸裝備的人的肺,又屏蔽了自已的金屬信號。
隨后薩坎一個縱跳,借推進引擎跳上高臺,大手伸向肥頭大耳的野豬公爵。
“等等!我跟你家CEO熟識……”野豬公爵驚恐道。
滴滴答答,看著從摘下的腦袋傷口噴出的血,像是滴落一樣點在操控臺上,薩坎覺得野豬公爵應該有三高。
血液粘稠,摘下的腦袋顱壓高到無重力環境下“滴血”……
“留著你這種蟲豸,只會把米吃貴。你放心,我定帶你的腦袋去見CEO,也算全你一段友誼。”
高臺下,審訊官已經架起液氮噴槍,開始澆筑京觀,并讓旁邊擔任攝影的戰友給自已找個好角度。
這第一個刺頭兒,總是要被拿來當典型的,他們的背影,肯定會隨著宣傳片傳遍星域,老了還能拿來吹牛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