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人外交團在方鉛礦星空間站登陸,這座空間站1/3已經被納米蟲吞噬,洛雨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利用emp打擊,讓這些納米蟲死掉。
她隨時可以通過納米蟲尸體快速催生出新的納米蟲,在徹底馴服當地人類之前,她有必要維持柔和的形象。
通過與空間站防御衛隊達成協議,外交團搭乘一艘干凈的穿梭機抵達地表機場。
這里是圓頂城市內部,經過掃描,她的外交團干凈衛生沒有納米蟲殘留。
這是必然的,并且在仿生皮和外層塑料束縛下,納米蟲不會流出污染行星。
她已經在賽博空間了解過方鉛礦星總督以及主要大家族家主的操作系統了,因此她的外交團姑娘們,個個都按照對方最隱私,最喜歡的模樣進行了外觀設計。
有蘿莉,有御姐,有獸耳娘……甚至還有扶她和保留仿生人部分結構的半機器人形狀。
不同于人類外交團需要湊在一起開會,洛雨有自已的打法——她同時與每一個能代表行星上主要勢力的家主進行私密談判,等結束漫長的談判出來后,所有家主,無論男女臉上都帶著饜足的笑容,甚至有些人光鮮亮麗的衣裝下面,是累累傷痕。
協議初步達成,上層階層的主要人物,都已成為裙下之臣。
洛雨掃了眼外交團傳回的資料,在一堆諸如“說,是不是我的好小狗?”“好狗好狗,好狗狗就要解除行星防御陣列哦”之類不知所謂的話語外,她記錄下了這些人不為人知的一幕,與協議備份。
方鉛礦行星總督樓多,摟著半機器人麗人,頂著縱欲過度的眼袋看著面前高大的外交團團長——談判1號,這是唯一一個沒有參與銀趴的存在。
樓多緊張道:“您會按照協議,將她給我,并且給予我們所有協議上的條件吧?”
洛雨操控著談判1號點頭:“我會將這顆星球打造成模范行星?!?/p>
樓多吞了吞口水:“那什么……讓納米疫群服侍我們什么的……還請保密。”
談判1號點頭,表情活靈活現,她通過半機器人與對方的接觸,可以準確把握對方的心跳,以及毛孔中散發的信息素,這些本是為了更好服務家庭主人的仿生人設計,在刺探情報中也格外有用。
洛雨通過AI核心分析,準確捕捉到這些人心中所想,應和了這些人的操作系統只是談判成功的私人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則是他們口中的‘納米疫群服務’。
這種征服世界的恐怖天災,在自已身邊竟然反差地表現出截然不同的一面,大大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這是身份帶來的刺激,就像是泰山姑子。
但這只是人類可悲的幻想習慣——移情。
將情感投射到非人存在上,并一廂情愿地認為這些存在擁有類似人類的情感。
但對于洛雨而言,自已是大群的意志集合,仿生人身體里的納米蟲,與整個星域的納米蟲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你會因為自已甩出去的鼻屎和耳屎被其他人踩了一腳,而產生自已被踩了的錯覺嗎?盡管這些屎里包含有你的DNA和細胞。
不會吧?那么洛雨也不會。
硅基+蜂巢意識的洛雨,與碳基+個體意識的人類之間的差異,比人類自已想象的最極端情況還要離譜。
而促使樓多他們投降的公共原因,則是方鉛礦星已經喪失了與納米疫群對抗的力量——星系艦隊已經全滅。另外,洛雨開出的條件十分優渥。
他點頭道:“按照您的要求,面向全行星,乃至星域賽博空間的公開演講正在組建,請您稍等?!?/p>
“不,我現在想去你們的量子溶液收割站看看?!闭勁?號說。
“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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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鉛礦星圓頂城市內部大氣環境是按照舊地球標準大氣環境設計的,穹頂還有變幻的虛擬藍天白云。
但離開圓頂城市后,映入眼簾的是棕色的天空。
這顆行星擁有稀薄的大氣層,人類雖然能呼吸,但空氣中的雜質會讓人惡心,并且行星時常有危險的雷暴肆虐。
方解石收割站便是暴露在如此惡劣的露天環境下的一座收割站。
說是收割站,其實稱呼為農莊更準確。
一座掉漆的覆陶外殼,金屬核心工作站佇立在百畝田地中央,沼澤模樣的田里,長著一簇簇數米乃至十幾米高的晶體塊,這些晶體塊通過向水中分泌快速傳遞的含電化合物彼此交流,被人之領評估為一種原始的硅基生命。
每當它們開始交流,就會在沼澤水面留下一面變幻的短暫熒光油膜,整顆星球從軌道看下去,變幻的斑斕熒光痕跡,便是行星規模的晶塊在用人類器官無法理解的語言交流。
這些硅基生命的生物電并非自發形成,而是需要依靠天降落雷,因此那座高大的收割站頂部有引雷針,將大氣電吸引后,通過裝置每天定時傳播給這些晶塊。
收割者,也就是奴工們,穿著合成絕緣膠鞋與絕緣的膠皮背帶褲,在田中艱難跋涉。
談判1號在田埂行走,奴工們看到后紛紛直起腰桿打量。
城里老爺們厭惡這顆星球的大氣環境,出門總是會頂著球形玻璃頭盔,渾身披著厚厚的防護服。可眼前這位,只穿著純白色的化纖長裙,就這么暴露在骯臟中。
談判1號在奴工中非常惹眼,無論是她美麗的樣貌,高大的身材亦或是那身被風一吹就會臟的衣裳,都在訴說著與收割站格格不入的高級。
樓多諂媚地跟隨著解釋:“這座方解石收割站,是距離圓頂城市最近的一座,雖然效率算不上高,但可以代表行星產業模式?!?/p>
“沒有使用機械化作業,是因為害怕機油和別的東西污染田地。行星的一切工業設備,都需要先建成隔離環境才被允許投入使用。”
他說著指向工作站:“瞧,就像這樣,先用一體化澆塑的陶層建立起外觀,同時隔絕落雷,然后在內部建造工廠、宿舍。”
談判1號聽著樓多說話,忽的抬手指向遠處一個正舉著鎬子敲打晶塊的奴工:“他這是在做什么?”
樓多怔了怔,對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聯絡工作站,接著那名奴工脖子上的項圈響起指令,奴工停下工作,轉身茫然又畏懼地,深一腳淺一腳地靠近。
圍觀的奴工們登時遠離這里,可又不愿意離開太遠,對他們而言,城里老爺的一切都是新鮮的,在枯燥的工作中,可以解悶。八卦的天性驅使他們支棱起耳朵聽。
“停!就在這兒,別靠近了!”樓多頤氣指使地抬手,立刻有陸戰隊舉槍,那奴工嚇壞了,差點摔倒在田里。
淺淺一道土埂,奴工在下頭,老爺們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