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蕭藍衣顯然相信程度不高,但又挑不出毛病。尤其聽唐葉的意思,越女退走,就是安然無恙,也真沒準是被威脅了。
唐葉心中呵呵,奶奶的,你以為我愿意放過越女,否則這事兒不好圓謊啊。
蕭大真人雖然很聰明,但不夠狡猾,終歸是沒套出什么話來,只好隨著他回去。
半路上遇到不良人,唐葉干脆的讓他把人頭交了出去,當然,說辭也是蕭藍衣干的。
生怕被師傅和陛下盯上的蕭真人其實挺不樂意冒領功勛,可沒辦法,他沒及時幫上忙,總不能等唐葉去找那兩位那打小報告,只好捏著鼻子認下。
當然,人頭呈在李世面前的時候,這位天策大帝第一時間就想到是誰做的了,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連看都沒看便半躺在軟榻上,手指輕輕敲著床沿,似有點愜意的哼唧:“高枕那個……無憂……”
不過,愜意的李世陛下很快被宮三寶喚起來。
而他帶來的消息,直接讓李世霍然起身。
“當真?!”
“陛下啊,千真萬確,武媚今早回到立政殿覲見娘娘,說唐公子已經準備完畢,可以去見太子殿下瞧腿疾了。”
李世面色大喜,說到底李承乾也是他的嫡長子,雖然他確實偏向青雀,可也不能說不喜歡李承乾。
“若果真能醫好,確實大喜。”
“是啊,還陛下和娘娘一個健康的公子,還我大唐一個龍虎之姿的太子,老奴都高興的不知說什么好。”
“嗯……先別高興太早,唐葉不是說過,并沒有十足把握么,況且孫老尚未歸來。”
宮三寶笑道:“我的陛下,孫老歸來是可以肯定的事,不過遲早,而您這位無憂君什么時候信口開河過?”
李世呵呵兩聲:“信口開河的時候可多了去,呃,不過大事兒上還是蠻穩當的,擺駕,朕親自去看看。”
“好咧,老奴也等不及了。”
唐葉確實打算給李承乾治腿,他有時候覺得,身體殘疾可能是李承乾心理不健康的主要因素之一,倘若能治好,說不定就能調節其心態,讓他恢復正常呢。
只不過,上次沒見到李承乾,原來他是去視察黃河水患了,直到前日才歸來。
當然,對這個好消息,皇后娘娘也是第一時間告知了李承乾。
就在此時,李承乾還在激動當中,雙手抱著自已的瘸腿,兩眼灼灼放光,眼角甚至有些淚痕。
“孤,孤……難道真的能……”
他都有些語無倫次,誰能明白,這腿部殘疾對他影響何其之大,那一瘸一拐的姿態讓他何其難堪,他曾不止一次聽說有人暗地里議論,說自已缺乏國君之儀態,連臣子都為之羞臊。導致每次上朝,他都低著頭,卻還是總覺得那些文武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已的腿上,直如針扎。對比之下,每次看到李泰那“龍行虎步”,越發讓他心情陰郁。最要命的,他因為腿疾,不止一次在父皇眼中看到那種充滿遺憾、不甘和糾結的神色。長此以往,腿疾終歸演化為心病。
旁邊一個面容儒雅的年輕公子面帶喜色:“雖然不知道這醫道圣手是何方神圣,但皇后娘娘親自派人報訊,十有八九假不了,提前恭喜太子康復。”
李承乾激動的點點頭:“杜兄說的對,母后素來穩重,想必不假……”
這時候另外一個身材瘦削,吊眼角的年輕人道:“杜荷說的確沒錯,但娘娘也說了,那人還要親自問診之后才能確定,現在還不好肯定能治,而且聽說還必須要等孫老神醫回來,目前只是希望比較大,太子,還是先穩住,等見完之后再說。”
杜荷道:“趙節兄所言極是,尤其太子應該注意,越在這種關頭,越要穩重,氣定神閑,須知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方見氣度,如此才能讓陛下高看。”
趙節微微一笑:“杜兄果然不愧為杜相之子,胸有謀略啊,趙某不及。”
杜荷趕忙道:“趙兄見笑,都是家父言傳身教,杜荷得之不過萬一。”
但他話雖然這么說,臉上的傲然之色,還是很明顯。
李承乾深吸口氣:“兩位說的都有道理,孤失態了。來人,備一份大禮,哦對了,把此番去黃河所得之赤金鯉也戴上,給母后補補身子。”
趙節笑道:“太子有心。”
就在這時候,一個勁裝男子走進來:“太子,屬下有事稟報。”
李承乾一看來人,當即道:“講。”
那人左右看看杜荷與趙節。
趙節很有眼色,道:“太子去立政殿,趙節不便跟隨,正好家中有事亟待處理,這廂先告辭了。”
李承乾微微頷首:“也好,過幾日孤設宴,屆時你我再暢飲。”
杜荷見狀,明白李承乾有事不想讓他人知道,眼底掠過一絲隱隱的不滿,因為他一直自視太子心腹。只是趙節已經如此,他也不能沒有眼力見,只好道:“趙兄稍等,家父近日一直囑托我去拜見老夫人,若今日方便,正好隨趙兄走一趟。”
趙節笑道:“實不相瞞,家母去拜佛,至今未歸,不如改日吧。”
李承乾見狀:“無妨,杜荷你暫且留下,孤稍后還有些事與你商議。”
杜荷面露喜色,趙節走了,自已被留下,這說明自已更受重視。
卻沒看到轉身離開的趙節眼里那飛速閃過的一絲嘲諷之意。
李承乾看著那勁裝男子:“杜公子非外人,但說無妨。”
那人便道:“稟太子,您離去之后,屬下明察暗訪,卻一直沒有稱心消息,后屬下決定從水云閣著手,找到王昭容姑娘貼身婢女,雖然未曾查到明確消息,但得知就在稱心失蹤之前,有人拜訪過王姑娘,而且王姑娘還曾秘密隨那人外出。”
李承乾目光一凝:“你是說,可能和昭容那里有關?難道……”
他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果然是父王……”
杜荷顯然知道他和稱心的事情,忍不住插嘴:“太子啊,若并非旁人挑唆,當真是陛下有意插手,必須到此為止,或許陛下沒說,只是為了皇家顏面,您可不能一再激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