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等人被安排在臻富商會總部住下,等待高山河睡醒。
哥幾個湊在一塊,再加上高山河被救活,值得慶祝,于是在高胖子的提議下,眾人又喝了起來。
“野哥,我敬你一杯,從今往后,我高半城這條命就是你的了!”高半城端著酒杯感激道。
白野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這話聽著耳熟,你這是第幾次說了?”
“額.......”高半城尷尬一笑:“好像是說過了,反正不管怎么樣,野哥的恩情我這輩子是還不清了,喝酒!”
眾人舉杯暢飲,可白野卻有些心不在焉。
“野哥,你怎么了?”李右敏銳的察覺到白野有些情緒不高。
白野輕抿一口酒水,皺眉道:“我總感覺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就在嘴邊,可怎么也想不起來。
瑪德,這段時間記性不太好。”
“盒盒盒......野哥,你不是這段時間,是一直如此。”
“滾蛋,少誹謗我!”
高半城正欲再喝一杯,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旁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厲梟。
“厲梟,你干什么呢?”
厲梟抬起了頭,“看賞金。”
“盒盒盒......你那賞金我都倒背如流了,你還沒看夠啊?”
“我看的不是自已的賞金,是十王。”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厲梟手里拿著一沓泛黃的懸賞單,顯然這些懸賞單是他隨身攜帶,已經有些舊了。
最上面的一張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神色平靜,戴著眼鏡的男人。
“這是.......博士?”眾人瞬間反應過來厲梟為何沉默了。
因為失去了一個超越博士的機會,正難受呢。
眾人早知厲梟是什么德行,根本沒人理他,繼續暢飲起來。
唯獨白野緊盯著厲梟手中的懸賞單。
“幽默飛鏢人,給我看看。”
“這可是我的珍藏,是他們晉升十王時,珍藏版懸賞單,現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你可別弄壞.......”
“拿來吧你!”
白野直接一把將懸賞單搶了過來,然后認真翻閱起來。
博士、暴君、園長、審判長、收藏家、萬木主、黑王、入殮師、畫.......
等等!畫家?!
白野瞪大眼眸,死死的盯著泛黃懸賞單上的照片,畫家一襲白衣傲雪,手持烏木畫筆,神情專注的在畫板上作畫。
淡雅、風度翩翩,宛若古代丹青大師!
“我****畫家!”
臟話如條件反射般脫口而出。
一句話罵完,頓感神清氣爽!
他終于想起自已忘記了什么,怪不得總感覺這段時間渾身不得勁,好像少了點東西。
原來是忘了畫家這個煞筆。
對上了,全都對上了,難怪這段時間如此倒霉,被禁忌領域纏上,都特么是畫家搞得鬼!又被畫家做局了!
酒局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皆是疑惑的看向白野。
“野哥,你和十王之一的畫家有仇?”
“野哥,慎言啊!我聽聞畫家此人神出鬼沒,手段更是高深莫測,可不要隨便說他壞話,小心隔墻有耳。”
“是啊,畫家是北邙第一陰謀家,正所謂北邙亂不亂,畫家說了算,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一提起畫家,眾人明顯緊張起來。
人的名樹的影,畫家兩個字似乎帶有某種神奇的魔力,就仿佛隱藏最深的幕后大BOSS,僅僅是簡單提起,便讓人心生恐懼。
在北邙,沒人愿意得罪畫家,得罪別的十王,至少小概率能逃跑,但得罪了畫家,別說逃跑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相較于眾人的緊張,白野卻想大笑三聲,這種苦思冥想突然想起了的感覺真是不錯。
該死的禁忌領域,差點讓我忘了該死的畫家。
不對,是該死的畫家用該死的禁忌領域做局,差點讓我忘了該死的畫家。
好啊,上次偷你的【命中定】,引起了你的警覺,所以想用這方法讓我把你忘了?
看來我真得控制你了。
白野決定等禁忌領域之事解決,騰出空來就給畫家一點教訓,不能讓他再猖狂下去。
.......
遠在千里之外的畫家忽然打了個冷顫,他做賊心虛似的回頭張望。
“也沒人啊。”
他掏出畫筆施展【命中定】,隨著烏木畫筆在虛空中輕輕一點,無數命運軌跡組成的絲線,宛若交錯縱橫的星軌呈現在他的眼前。
畫家盯著錯綜復雜的命運線查看,忽地臉色大變。
“又是你,黑王!!”
他終于知道那股不寒而栗的感覺從何而來。
他.......又被黑王盯上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畫家氣的臉都扭曲了,“我一直躲著你,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
氣憤了一秒之后,他又慫了。
面色驚慌,急的在原地直跺腳。
“該死的黑王,難道非要我離開北邙才罷休嗎?”
“你要離開北邙?那我先替北邙人謝謝你。”一道平靜聲音突然響起。
畫家循聲看去,只見一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白色手套,面色蒼白如尸體的男子緩步走來。
“顧黃泉,你終于舍得出來了?”
顧黃泉沒有理會畫家,而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陰森古堡。
那是一座灰霧纏繞的城堡,尖頂刺破鉛灰色天幕,斑駁古老的石墻爬滿枯褐色常春藤,裂縫中滲著暗紫色苔蘚。
哪怕只是遠遠看著,都能感到一股陰森恐怖之感。
顧黃泉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盯著畫家,“所以你叫我來,就是為了來收藏家的古堡偷東西?”
畫家不悅道:“什么叫偷?分明是借!”
“你就不能安分一天嗎?如今大半個北邙都視你為敵,你非要全得罪了,與整個北邙為敵?”
“你以為我想嗎?我也是被逼的。”
“那你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被逼的?”
畫家支支吾吾道:“差不多吧,皆是生活所迫,其實我最開始的理想是成為世界文明的大畫家,一幅畫能賣出好幾億的那種。
奈何命運無常,讓我走上了不歸路。”
顧黃泉平靜道:“那你需要先死掉,這樣畫才能值錢。”
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