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sir!”
阿King戴著手套,拿著一包小藥丸走了過來。
“拷起來!”
黃志成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搖頭丸,這幾年很流行這種東西,拿貨價一般是19港幣一粒,銷售價格在60左右。
算暴利,但遠不如房地產。
對資本來說,真正的暴利行業從來不是寫在刑法里的那些東西。
當然,對普通人來說就不一樣了。
“干什么,老子不戴頭套!”
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被拉了出來,便衣警員想要給他戴上頭套,直接被他掙扎拒絕。
“犯罪嫌疑人要求不戴頭套!”
阿King面無表情,直接示意警員不用給他戴頭套了。
這家伙直接被拉出去,蹲在夜店門口。
警方拉的警戒線外面,很多小報記者已經趕了過來。
這些小報記者在香江被稱為狗仔,意思是像是狗一樣,聞到味就會跟過去,這些狗仔就靠報道這些東西過活。
很快,夜店就被清場,一些古惑仔被拉了出去,還有不少穿著超短裙,吊帶衫,高跟鞋,打扮性感的美女神色木然的被拉了出去。
她們一個個都戴著頭套,遮住臉。
這些女人多半都是沒有合法身份的,也有一些正在包廂交易,衣衫不整正好被警方抓住,一樓一鳳是合法的,但在包廂里搞顯然不合法。
“拍什么拍,沒見過這么帥的男人?”
那名三十多歲的壯漢被拉出去蹲在路邊還不服氣,狗仔的閃光燈讓他越來越憤怒,直接沖著狗仔破口大罵。
“各位,要拍拍清楚一點,我來給大家介紹,這位綽號叫火牛,他老大是傻福,和勝和元老,荃灣話事人,很威風啊!”
阿King冷笑一聲,直接指著壯漢介紹。
一群狗仔停頓了一下,又瘋狂按動快門。
“我屌你老母,再拍信不信老子砍死你們!”
火牛本來就嗑了藥,直接開始上頭。
“火牛,你現在正在威脅別人,你所說的一切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我們可能會對你發起刑事指控!”
阿King冷冷的盯著火牛。
很快,這家夜店的人就被帶走。
這家夜店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整個新天地這條街上的夜店,全都被查牌檢查。
同樣的事情,幾乎在每一家夜店出現。
不僅僅是荃灣,就連灣仔那邊也是一樣。
.........。
“大佬,出事了,我們在新天地的七家夜店都被警方查了,損失很大!”
很快,電話馬上被打到了傻福那里。
荃灣這邊,走私生意不行,傻福的生意除了泊車,看場,就是搞臺球廳,麻將室,收保護費,他的生意一直做的不大。
遠沒有屯門,元朗那邊的大佬賺錢。
這也是為什么,傻福喜歡借兵給和勝和的其他大佬,因為有錢可以收,他自已養這些兵花費可不小。
新天地的場子被掃,直接就打到了傻福的七寸上。
傻福接到電話,眉頭一皺,荃灣這邊,他上上下下早就打點好了,一般查牌都是例行公事,會提前通知他。
可今天,完全沒有任何人提前跟他打招呼。
而且七家夜店一起查,這是大行動,之前卻連一點風都沒有透出來。
“知道了!”
傻福臉色難看的掛斷電話,他這邊電話剛掛,傻澤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哥,灣仔出事了,有兩條街的夜店都被警方掃了,我們看場的馬仔被抓了不少!”電話一接通,傻澤就焦急的說道。
“什么?灣仔也被掃了?”
傻福臉色一沉。
“哥,你那邊也出問題了?”
傻澤立刻反應過來,今天晚上的行動,恐怕不單單只是針對灣仔。
“新天地那邊七家夜店被警方掃了!”
傻福冷冷的說道。
“這是誰干的,誰有這么大的能量?”
傻澤臉色一變,大吃一驚。
“我打聽一下!”
傻福并沒有懷疑這件事會跟陳江河有關系,因為陳江河是個大陸仔,他才剛從大陸過來沒多久,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能量。
不僅能安排荃灣的警方查牌,還能安排灣仔的警方查牌。
陳江河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能量。
傻福甚至懷疑,這可能是項炎安排的,項炎的目的,極有可能是為了向他施加壓力,展示自已能量。
傻福掛斷電話,翻出電話本,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王sir,今天這么大的行動,怎么沒提前知會一聲?”
電話一接通,傻福就笑著問道。
“你不用問了,這不是荃灣警署安排的,我也是聽令行事,你自已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說道“還有,我聽風聲,上面可能要部署一個常態化的行動,不僅僅只是今天要辦法,以后可能每個星期,甚至每天都要查牌,你自已想辦法,我幫不了你!”
嘟嘟嘟!
男人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屌他老母!”
傻福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狠狠把椅子踹翻。
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能量,還跟他過不去。
不是荃灣警署部署的行動,那極有可能就是西九龍總署布置的行動了,這么大的行動,連高級督察都沒有資格部署,至少是總督察,才能安排。
英國佬馬上就要走了,這個時候肯定不想出意外,跟他們這些社團大佬過不去,畢竟濠江那邊,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崩牙駒連濠江總警司的車都炸了。
那些英國佬肯定也不想讓自已遇到這樣的情況。
不是英國佬,那又是誰?
傻福思來想去,自已最近好像沒得罪什么人啊。
難道真是項炎那個四眼龍干的?
傻福思來想去,也無法確定到底是誰干的,真要是常態化查牌,新天地這邊夜店的生意至少會下降一大半。
哪個客人會喜歡天天被條子查?
而且查一次,有些生意幾天都做不了,那些女人被帶走的多了,也沒那么容易補充,到時候他的損失就大了。
叮鈴鈴!
就在傻福摸不著頭腦,還在想辦法打聽到底是得罪了誰的時候,他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什么事?”
傻福心情不好,語氣非常煩躁。
“福哥,什么事心情這么煩躁?”
陳江河的聲音從電話里響了起來。
“呵呵,陳生,一點小麻煩,怎么,有事?”
傻福聽到陳江河的聲音,立刻調整了一下心情,笑呵呵的問道。
畢竟現在大家還是合作關系,項炎那邊也沒有完全答應他的條件,以后是敵是友還不好說,沒必要現在就翻臉。
“我聽說福哥你在荃灣和灣仔的場子被掃了,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陳江河笑道。
“陳生,你什么意思?”
傻福心中一動,眉頭皺了起來。
“沒什么意思,我們是朋友,朋友遇到麻煩,我陳江河是愿意幫忙的,福哥,我們是朋友吧?”
陳江河笑著問道。
“當然,我和陳生一見如故,我們當然是朋友!”
傻福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呵呵,那就好,朋友的麻煩,我來解決!”
陳江河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傻福聽著電話里的忙音,臉色陰沉,又驚又怒,聽陳江河這意思,今天晚上荃灣和灣仔的行動,就是他安排的。
這小子哪來這么大的能量?
傻福又驚又怒,又有點難以置信。
可不到十分鐘,他這邊的電話再次響起。
“大佬,新天地這邊的條子撤了,場子里的女人也被拉到偏僻的地方直接放了!”電話里的馬仔驚奇的說道。
這些條子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好說話的條子。
“知道了!”
傻福眼皮一跳,掛斷電話。
“哥,灣仔這邊的條子走了,也沒抓人,你找的誰,這么厲害?”他剛掛斷電話,傻澤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興奮的說道。
“陳江河!”
“陳江河?”傻澤直接愣住了,我屌,陳江河這么牛逼,還能指揮西九龍和灣仔的條子做事?“我屌,陳江河有這么大能量?今天晚上條子查牌,不會就是他安排的吧?”
“應該就是他安排的!”
傻福冷冷的說道。
他倒是沒想到,自已混了大半輩子,今天竟然被陳江河上了一課,這小子,確實是個人物。
“我屌,他什么意思?”
傻澤頓時怒了,陳江河這么搞一下,他們不僅會損失不少錢,甚至那些夜場的老板也會懷疑,他們到底能不能看好場子。
社團的人來看場子,可不僅僅只是要搞定黑道,就連白道社團背后的大佬也得擺平,不然這些夜場背后的老板憑什么讓他們泊車看場?
每個月讓出幾十萬的利潤。
“陳江河是在警告我們,我們跟項炎談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他是在用這種方法,告訴我們不要耍花招!”
傻福冷冷的說道“項家那邊,應該也有他的人,墻倒眾人推,項炎未必能翻得了盤了!”
“哥,那意思是,我們不跟項炎談了?”
傻澤問道。
陳江河有這樣的能量,也讓傻澤有些心驚。
“談,繼續跟項炎談,我們可以做陳江河的內應!”
傻福毫不猶豫的說道。
陳江河既然這么有手段,這么有能量,那該繼續跟誰合作,傻福心里也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