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回頭,瞧見是林蕓。
林蕓牽著陸小光,從一輛車上走下來.
她突然叫住林妙妙,周圍的人都停下腳步,將目光轉移到兩人身上。
畢竟大家都聽說了林妙妙和陸廠長的關系不太對勁。
似乎陸家人看不上她跟她的孩子,所以并不打算承認她呢。
這會兒林蕓突然叫住她,莫不是有好戲看了?
林妙妙:“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蕓看著她,突然冷笑一聲:“我都聽小光說了,你家兒子在外到處說老四是他的爸爸,還跟他叔叔說小光壞話?”
這段時間發現兒子情況不對勁,林蕓才知道這事兒。
她知道林妙妙這女人詭計多端的很,之前自已妹妹就因為她和四弟關系腦崩成那樣。
現在居然連帶著自已兒子也不放過。
小光再怎么樣,也是四弟的親侄子,陸家幾個兄弟,除了他基本都在外地工作,常年回不來一次,所以兒子最是喜歡這個叔叔。
以前陸延州雖然說不上對兒子熱衷,但態度也是不錯的,偶爾也會幫忙接送他回家。
可現在阿寶出現之后,四弟就開始越來越對兒子忽視了,聽說前幾天去他們工廠參觀的時候,他只顧著那個阿寶,都不理他,害他還同學們笑話了。
她原本想著,兒子還是說的夸張了,畢竟阿寶再怎么樣,也是別的男人的孩子,陸延州幫別人養孩子,不至于連自已的親侄子都不管了。
可前兩天她來接孩子,看到阿寶被人誤會,老四護犢子的場面,她才知道,兒子說的都是真的。
老四真把他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了。
林蕓這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其他幾家就算了,突然冒出來一個不是陸家血脈的孩子,日后說不定還要跟兒子爭奪陸家的家產。
她怎么能當沒看見呢?
老二老三兩家在京市基本不回來,早就分出去單過了。
但老四因為一直沒結婚的原因,并沒有分出去,還是跟他們老大一家在一個戶口上。
這樣說來,日后陸家在這邊的房子,財產,都得給他分一分。
她丈夫向來淡泊名利,不爭不搶,常年在偏遠地區工作,也從不管這些家事。
老四那樣偏心這對母子,日后帶回了家,不得不踩到自已這個大嫂頭上撒野?
既然她已經做好了跟老四復合的準備,那林蕓也不會對她客氣了。
讓她知道,自已不是林妙語,不是她隨便就能惹得起的。
或許在陸延州這里,她是首選,可只要自已在一天,林妙妙和她兒子,就不可能輕松的在陸家站穩腳跟。
“我兒子認誰當爹怎么了?他就是認天王老子當爹,他想跟誰說就跟誰說,關你們什么事?還有說你兒子壞話這事,你兒子親耳聽見了?有沒有可能本來就是他自已有問題不討喜呢?怎么就能是別人說他壞話看?你們母子二人自我感覺是不是過于良好了?”
林妙妙嗤了一聲,知道的是他叔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爸爸呢?
一副阿寶搶了他爸爸的嘴臉。
真不知道哪里來的臉皮。
居然還理直氣壯的過來質問。
林妙妙都要懷疑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了。
林蕓本以為她會心虛,沒想到林妙妙不但不心虛,反而還這么不客氣,當即一張臉也拉了下來。
她說:“以前沒有你兒子的時候,老四對小光一直就很好,現在你兒子纏著他,他就開始不搭理小光這個親侄子了,不是你兒子說了什么,他會對小光這么冷淡嗎?”
“還有上一次學校出事的時候,小光分明比你兒子傷的更嚴重,可因為你跟你兒子一直纏著他,他連親侄子出院都沒來看望!”
周圍的人看林蕓找林妙妙麻煩,都圍了上來,聽到這話,也是有些不大理解。
紛紛忍不住幫林蕓說話起來。
“這就太過分了吧,那到底是他親侄子啊,居然都不去探望?”
“我記得她兒子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幾天就出院了,當時在醫院看到的時候,我還羨慕來著。”
林妙妙聽到這話,臉色沉了下去。
“當時陸延州為了救人,也受了很嚴重的傷,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的事兒,你這個當親大嫂難道不知道嗎?你怎么沒有去探望他呢?這會兒卻因為他探望你兒子次數少而怪罪我們,認為是我們纏著他他才不去?你還真是會混淆視聽的。”
“還有,阿寶是他的兒子,他對阿寶好天經地義,你這么看不慣做什么,你兒子又不是他生的,誰跟你生的你找誰去?陸延州對他沒有任何的義務!你倒是說的好像是他才是你兒子的爸爸一樣,你對別人孩子的爸爸的占有欲是不是太重了?”
林妙妙譏諷不已。
“在場都是有孩子的人,難道你們孩子的父親會為了救別人的孩子對自已的孩子忽視不理?”
大家愣住,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么。
這也確實,換做自家,丈夫去救了別人的孩子而忽視了自已孩子,那他們怕是早發瘋了。
哪能忍得了。
他們會幫著林蕓說話,那是因為你林蕓那邊明顯有一種給他們陸廠長和她家更親的原因在里面,所以天平才會歪斜了。
雖然覺得林蕓的兒子有些可憐,但是林妙妙也說的沒錯,人家只是叔叔,不是他爸爸,沒有義務要那樣對他。
不過還是有人說:“可是你兒子又不是他親兒子,你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吧,怎么也比不上人家從小看到大的侄子啊?”
大家聽到這話,也是紛紛附和點頭。
就算是兩人在一起了,但到底也是外人。
怎么能跟自已的親人比?
林妙妙問:“誰告訴你我兒子不是他親兒子?”
那人被她懟的愣住,下意識看向林蕓。
林蕓聽到這話,也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頓時沉了臉色:“你在說什么?你兒子是誰的你應該最清楚,老四愿意接受你兒子,也是看在你們往日的情分上,不代表你兒子真的就是陸家人了。”
林妙妙好笑的看她:“我兒子是誰的,我當然最清楚,我為什么要撒謊?還有,我兒子是不是陸家人,也不是你一個姓林的能決定的吧?還是說,現在陸家已經淪落到需要你來做決定了?”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有些懵。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妙妙的兒子不是別人的嗎?她跟陸廠長還沒結婚,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的兒子,他們聽林蕓那樣說,一直都以為林妙妙是最近才和陸廠長在一起的,林妙妙是二婚,加上條件不好,還帶著孩子,所以人家陸家才會瞧不上她。
可這會兒林妙妙這話聽起來咋怎么不像是這樣呢?
林蕓被她這話說的臉色鐵青,林妙妙還真敢說,這話要是傳出去,傳到了公公婆婆耳朵里,他們會怎么看待她?
她承認剛剛林妙妙說她兒子是陸延州的兒子的時候,她心里慌了一瞬,但想著之前自已幫妹妹查過林妙妙和陸延州的事兒,她就清楚的知道,這孩子不可能是陸延州的。
林妙妙這無非是睜眼說瞎話,故意嚇唬她罷了,畢竟在場除了自已沒人知道她和陸延州的過往,就算是她這樣說,大家也不清楚真實性。
想到這里,她冷笑一聲。
“本來我不想拆穿你,但你硬是想把別人的孩子塞我們陸家,那我也不會對你客氣了。”
“你當年和老四分別至今,已經有六年,老四回來之后很快就出國了,跟你不可能有接觸。而你你兒子卻只有四歲半,怎么也差了半歲多,他應該是你在離開后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懷的,你們村里也傳播著你跟他私奔的事兒,你別說你全都忘了。”
她本來也不喜歡說這些話去貶低林妙妙, 但林妙妙實在是厚顏無恥。
老陸被她迷了心竅,她可不是傻的。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炸了鍋。
“她這么年輕,居然就找過這么多男人了?”
“按照林同志這話的話確實是不對,這孩子看起來怎么也就四歲的樣子,我兒子五歲了,他都比他高半個頭呢!怎么也不可能是陸廠長的?”
“你們說陸廠長是不是因為被她騙了,才會以為這孩子是他的,才對他們那么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確實是太厚顏無恥了,難怪陸家大嫂那么看不慣她。”
大家看林妙妙的眼神頓時變得赤裸鄙夷。
林妙妙點點頭說:“你說的確實是沒錯,我跟他分別后,確實是沒有再見過面。”
林蕓剛得意,林妙妙就說:“可除了這一條之外,你都說錯了,第一,我兒子不是四歲半,是五歲,前段時間剛過了五歲生日。第二,我離開他之后,只是跟著村里人出遠門打工而已,并不是私奔,這件事在我們村里早已澄清,你知道的情報太過時了,下次要想污蔑別人,還請你先確定是真是假再做定論,俗話說謠言止于智者,但明顯你不是個聰明人,我還是高看你了,顯然你只會傳播謠言,跟那些人也沒什么區別。”
林蕓大怒,“胡說八道!”
“是不是陸延州的孩子,你可以去問他,他當親爹的應該最清楚是不是,實在不行,也可以做親子鑒定,我為什么要說這種隨時可能被拆穿的謊言?”
“阿寶資料上的年紀,是因為我給他上戶口的時間太晚了,所以才會小了半歲,卻沒想到會成為你攻擊一個孩子的理由。”
“你口口聲聲他只是一個外人,一副他不配進入陸家大門的語氣,卻忘了,你也不姓陸。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阿寶就算是不姓陸,他也確確實實是陸家的血脈至親,你呢?你算什么?你又憑什么在哪里瞧不上他?指責他和你兒子爭奪他的爸爸?”
林蕓臉色難看的倒退兩步,“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老四為什么不跟家里人說?”
“不跟家里人說什么?”
她身后突然響起一道嚴肅的聲音。
大家回頭看去,卻見是一個打扮的很溫婉的中年女人,穿著雖然低調,但盤著的頭發,不經意露出的首飾,身上質地良好的布料,都在說明對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林蕓回頭看一眼,頓時臉色一白:“媽!你怎么來了?”
林妙妙看了女人熟悉的臉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陸延州的媽媽嗎?
上一次在醫院的時候見過一次,雖然雙方沒說過話,但林妙妙還是記得的。
陸母臉色不大好看:“我昨天晚上接到老四的電話,他說陸家有人在外敗壞陸家的名聲,我還奇怪了,原來是你。”
林蕓的臉色發白,整個人都搖晃了下。
“媽,我沒有。”
“你沒有?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什么,你恨不得把老陸和林同志的過去都昭告天下,你想做什么?你非得鬧得我們陸家家宅不寧是不是?”
老四現在在這邊工作,就算沒見過,大家也都聽說過。
林蕓堂而皇之的把這些過往說出去,告訴大家他和林妙妙的事兒,詆毀林妙妙,破壞兩人的關系。
這事兒被人聽了進去,不得到處傳播?
她從沒覺得這個兒媳婦這么蠢過。
“我不知道,我都是被她騙了,我也是為了陸家名聲著想,怕老四被她欺騙。”
林蕓趕緊說,“她兒子資料上小半歲,我怎么也不可能能猜到那是老四的孩子啊。”
“那也不是你詆毀她的理由!再說老四的私事跟你有什么關系?”陸母呵斥一聲。
林蕓沒想到她居然幫著一個外人也不幫自已這個兒媳婦說話,頓時一張臉徹底青了。
她明明都是為了他們著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