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山倒是沒責怪秦守業，而是指了指那盆豬頭肉。
“這個呢？”
“有個廚子和我換的……他說他們單位要請客吃飯，但是肉不夠……這些豬頭肉不夠他們用的……所以就拿肉換了我幾條魚。”
“這豬頭肉差不多有4斤，我給了他8條魚……”
“那咱不是虧了！”
“娘，不虧……我給的都是二斤左右的……不虧！”
劉小鳳點了點頭，這樣倒是沒虧……
“對了！還有呢！”
秦守業猛地站起來，跑去了廚房，把那盤子糟魚端了過來。
“這也是他們還給我的……他們只買了一盤糟魚，回去沒辦法分，就拿這些換了我一條五六斤重的大鯉魚。”
劉小鳳眉頭一皺，又要發火。
結果秦大山快他一步。
“六斤多的魚，去了內臟收拾干凈，也就四斤多……這么一大盤子糟魚也有二三斤了！”
“人家還搭功夫，搭香料……換的不虧。”
秦守業笑了笑，給老爹買的好酒沒白瞎……
“你今天賣魚了？”
“賣了，錢都在這……”
秦守業說著就從口袋里，把賣魚的錢和票都拿了出來。
“一共賣了三次魚，一共一百三十一塊八毛五分錢。”
“我買了12個芝麻燒餅，花了九毛六分錢，買雪花膏花了二十塊零四分錢，坐車花了差不多一毛錢，兩瓶龍城酒花了五塊七毛錢，兩個芥菜疙瘩花了一毛二。”
“剩下了一百零四塊九毛三分錢。”
秦守業報了一下賬……他買煙的錢是花的系統獎勵的那些錢。
“什么！你說多少？”
“老三，你是不是記錯了？”
“老三……你真的……一天就賺了這么多？”
大哥兩口子和二哥，被嚇得喊了出來。
秦大山和二嫂沒有大呼小叫，但他倆也是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
劉小鳳低著頭，把錢數了一下……
“真……真的這么多！”
說完這句話，她表情一變，立馬就罵了起來。
“你個敗家子啊……你買什么雪花膏啊！”
“還有這酒……你爹喝不慣好酒，你給他買燒刀子，買二鍋頭就行……”
秦大山歪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點復雜。
他辛苦了一輩子，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老子喝的慣……
秦守業笑呵呵的起身進了小屋，等他出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三瓶雪花膏。
“娘，這是你的！”
“大嫂，這是你的！”
“二嫂，這個給你！”
大嫂和二嫂沒接，秦守業就放到了他們面前的桌子上。
劉小鳳倒是一臉懵逼的接了過去，不過不等秦守業坐回去，她就將其放到了桌子上。
“老三！你個敗家玩意……”
“行了，別罵他了！”
秦大山開了口，劉小鳳就是一愣。
“當家的，他這么能花錢……”
“昨晚上，老三和我說了……我同意讓他買的。”
“孩子一份孝心……他大嫂二嫂也照顧了他這么久，他賺錢了……買點東西給她倆，那不是應該的啊？”
劉小鳳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兩個兒媳婦。
這倆兒媳婦人品沒話說，對他們老兩口孝順，對老三這個小叔子也是百般呵護……
“給她倆買就行，給我買干嘛啊……我這都多大歲數了，我還擦這個。”
“你是他娘，生他養他，給你買點東西，不應該啊？”
“可……這也太貴了……”
“孩子一份孝心，給你買了，你就拿著……等天冷了，往臉上手上擦一擦！”
“一到冬天，你那手就凍得這一個口子那一個口子的。”
劉小鳳沒有再罵秦守業，不過還是白了他好幾眼。
“老三……二哥我也照顧你了？”
秦保家笑呵呵開了口，然后立馬就被劉小鳳給罵了。
“照顧你弟弟咋了？你還要邀功請賞啊？”
“扒雞你吃沒？燉魚你吃沒？”
“這豬頭肉和燒餅，你吃不！”
“昨天老三給沒給你買肉包子……”
劉小鳳正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呢，秦保家算是撞槍口上了。
“娘……我……我就問問……”
“問啥！”
“你照顧你弟弟，不應該啊！”
“應該應該……”
劉小鳳白了他一眼，然后調整了一下情緒。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倆把東西收起了……老三也長大了，有這個心……你們就收下。”
“拿著吧！”
秦大山也開口蹦出了三個字。
張大霞和李小冉，點了點頭，把東西揣了起來。
“行了，吃飯！”
“老大，去拿三個杯子，你們三個，陪著我喝點……”
“我去！”
秦守業嗖的一下站起來，去拿了三個酒杯過來……
劉小鳳和兩個兒媳婦，早早的就吃完了。
然后她們三個去了老大家，把正屋讓給了他們爺四個。
一頓飯一瓶酒，爺四個聊到了十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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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業看得出來，秦大山很高興……但他猜不出來，秦大山為啥這么高興。
因為他買的那兩瓶好酒？應該不至于……
或許，是因為他賺了錢給家里人買東西，知道照顧家里人了？
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碗筷是秦守業收拾的，大嫂和二嫂還要幫忙，秦守業給她們攆了回去。
“你們明天還要上班……”
把大嫂和二嫂勸回去，秦守業就開始收拾了。
秦大山老兩口洗了腳，就上床躺下了。
“當家的……老三……是咱兒子嗎？”
“咋不是？”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啥時候干過活啊？啥時候想過家里人……有了好吃的，恨不得一個人吃干凈！”
“他啥時候學會的做飯？那豬頭肉炒的挺香的！”
“那條魚燉的也不錯……”
“可能是看你做飯，跟著學的……”
“他啥時候進過廚房？”
秦大山沉默了，他也覺得秦守業越來越不像他兒子了……
“老二家的說他這是……經歷生死，性情大變……可再變也不能變……變這么好吧？”
“咋？兒子變好了，你不高興？”
“高興是高興……但覺得他跟換了個人似的……當家的，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借尸還魂啊？”
秦大山翻了翻白眼。
“你胡咧咧啥！你說的這是封建迷信！”
“這世上哪有鬼……”
“你是軍人家屬，有些話不能說！”
“我這是關上門和你說……”
“那也不行！”
“你急啥……我不說了……”
“當家的，老三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懂事了，也不出去瞎混了！”
“還知道賺錢了……”
“今天他賺了一百多……照這樣下去，一年不到他就能把錢還上！”
秦大山撇了撇嘴。
“你當你兒子是河神呢，河里的魚想釣多少釣多少？”
“他這是運氣好！”
“明天可能雞毛都釣不到！”
“你這也是封建迷信，哪有河神……”
秦大山愣了一下，然后翻了個身。
“睡覺！明天還上班呢！”
劉小鳳抬手捶了他后背一下……
“死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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