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鋼看著這陣仗,心里還是有些打鼓,忍不住低聲對局長說道。
“局長,就他們兩個人,能行嗎?江教授一家老小可不少人。”
局長放下手,目光堅定地看著王衛(wèi)國和許尚,沉聲道。
“老陳,你別小看他們。我剛跟長白山軍區(qū)那邊通過氣。那邊跟我說了,這兩位同志,是真正的兵王,在全軍大比武中拿過第二名的成績。”
“如果他們兩個不行,那我們就算派二三十個人過去也沒用。”
聽到“全軍大比武第二名”,陳鋼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兩人的眼神瞬間變了。
那不再是單純的信任,而是對頂尖戰(zhàn)力的敬畏。
局長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對身邊一名年輕的公安干警命令道。
“小王,帶兩位同志去武器庫領(lǐng)裝備,然后立刻送他們?nèi)ソ淌诩摇B飞习呀淌诩依锏那闆r跟他們詳細介紹一下。”
“是!”
年輕干警小王應了一聲,立刻帶著王衛(wèi)國和許尚走向武器庫。
手續(xù)從簡,速度極快,兩支五四式手槍,四個備用彈匣,還有兩把鋒利的軍用匕首,很快便交到了他們手中。
王衛(wèi)國熟練地檢查著槍械,將子彈上膛,別在腰間。
冰冷的鋼鐵觸感讓他瞬間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眼神變得如鷹隼般銳利。
再次坐上警用吉普車,小王一邊開車,一邊快速地介紹著情況。
“江教授家住的是以前的老宅子,一個獨立的院落,家人比較多。”
“江教授的老母親,還有他的兩個弟弟和三個弟媳,再加上他自己的女兒,以及侄子侄女們,總共十五口人住在一起。”
“江教授和他的夫人都撲在研究上,常年待在研究所,很少回家。”
吉普車在城中一片安靜的住宅區(qū)停下。
這里綠樹成蔭,一棟棟青磚灰瓦的院落顯得古樸而寧靜,與外面的緊張氣氛格格不入。
小王帶著兩人來到一扇朱紅色的大門前,輕輕敲響了門環(huán)。
“誰呀?”
門內(nèi)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
片刻后,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條縫,一張明媚秀美的臉探了出來。
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梳著兩條烏黑的麻花辮,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山間的溪水。
看到門口站著三名穿著制服的陌生人,她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小王立刻亮出證件,言簡意賅地說明來意。
“江小姐,我們是公安局的。有間諜企圖對江教授不利,你們的處境也可能很危險。局長特地安排我們過來保護你們的安全。”
“這是我們的警官證,這兩位是長白山軍區(qū)的軍官。”
“間諜?”
少女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握著門的手微微顫抖。
她雖然年紀不大,但顯然明白這個詞的分量。
她趕忙拉開大門,焦急地說道:“快,快請進!”
三人邁步入院,王衛(wèi)國迅速掃視著院內(nèi)的環(huán)境。
這是一個典型的老式四合院,院子寬敞,青石鋪地,正房、廂房錯落有致,角落里種著幾株芭蕉和一架葡萄藤,顯得古色古香,頗有幾分大戶人家的氣派。
然而,在這份寧靜之下,王衛(wèi)國卻敏銳地嗅到了一絲潛藏的危機。
這種開放式的院落,墻體不高,對于訓練有素的間諜來說,簡直形同虛設。
沒有絲毫客套,王衛(wèi)國直接接過了指揮權(quán),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情況緊急,請你立刻把家里所有人都召集到院子里來,一個都不能少!”
江小姐被他身上那股凜然的氣勢鎮(zhèn)住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朝屋里跑去,一邊跑一邊喊。
“奶奶!叔叔嬸嬸們!快出來!出事了!”
很快,屋里傳來一陣騷動,接著,一群人從各個房間里走了出來,聚集在院子里。
一個頭發(fā)花白、拄著拐杖的老太太,兩個面容與江教授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三個神色慌張的中年女人,再加上那位名叫江月的少女,以及八個大小不一、滿臉困惑的孩子。
看著眼前這群老弱婦孺,王衛(wèi)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保護的目標太多,而且毫無自保能力,這無疑是防衛(wèi)任務中最棘手的局面。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身邊的公安小王和許尚,再次下達了簡短而明確的命令。
“檢查房子結(jié)構(gòu),所有房間,所有角落,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小王雖然是公安,但也知道兵王的含金量,面對這不容違逆的命令,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應是。
三人立刻分頭行動,如同三支利箭射向院子的各個角落。
他們檢查了門窗是否牢固,查看了院墻的高度和可能的攀爬點,甚至連屋頂?shù)耐咂紱]有放過。
幾分鐘后,三人重新在院中匯合。
“后院有個地窖,入口在柴房里,很隱蔽。”
許尚低聲匯報道。
王衛(wèi)國點了點頭,心中立刻有了決斷。
他走到那群驚魂未定的家人面前,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最后落在為首的老太太身上,用沉穩(wěn)而堅定的聲音說道。
“我是長白山軍區(qū)一團的王衛(wèi)國。現(xiàn)在,你們所有人,立刻跟著我們?nèi)サ亟牙锒闫饋怼!?/p>
“記住,在我們沒有發(fā)出解除警報的信號之前,無論聽到外面發(fā)生什么聲音,都絕對不要出來。除非,你們聽到有人在外面喊‘我是王衛(wèi)國’,才能開門。”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那位經(jīng)歷過烽火年代的老太太顯得最為鎮(zhèn)定,她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兒孫們說。
“都聽這位解放軍同志的,快,都動起來,別添亂。”
在老太太的帶領(lǐng)下,一家人雖然心中恐懼,但還是井然有序地跟著小王向柴房走去。
看著他們陸續(xù)進入地窖,王衛(wèi)國的心卻沒有絲毫放松。
他轉(zhuǎn)頭對許尚說:“你守在柴房門口,地窖入口是最后的防線,也是我們的退路。”
“明白。”
許尚點頭,身影一閃,便隱入柴房的陰影中。
王衛(wèi)國又看向小王。
“你去正房的屋頂,那里視野最好,可以俯瞰整個院子和外面的街道。記住,只觀察,不要輕易暴露。”
“是!”
小王也迅速領(lǐng)命而去。
最后,王衛(wèi)國自己則走到了院子中央那棵大槐樹下,身體靠著粗壯的樹干,與柴房的許尚、屋頂?shù)男⊥跣纬闪艘粋€穩(wěn)固的“三才陣”。
這個陣型,無論敵人從哪個方向突入,他們?nèi)硕寄茉诘谝粫r間互相支援,形成交叉火力,將整個院落的每一個角落都納入了監(jiān)控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