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了跟在齊澤身邊,衣著光鮮、面帶矜持笑容的父母。
靳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現在還不是時候,好戲……要慢慢上演。
“調動現場氣氛,讓他們喝起來。”靳南通過藏在馬大噴和王雷耳中的微型無線電,下達了指令。
因為此刻酒吧里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和拘謹,這些平日里隱藏在幕后的蛀蟲們彼此大多不認識,很多人只是端著酒杯,或站或坐,小聲交談,目光不時瞟向入口,等待著核心人物的登場。
接到指令的馬大噴立刻行動起來,他幾步跨上酒吧中央那個小小的T臺,拿起上面的麥克風,對著下面的人群喊道:“各位老板,各位精英!會長他們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咱們別干等著啊,這么好的機會,大家難得聚在一起,都活躍起來,交流起來!放心聊,放心喝,在場的所有人……底子都不干凈!”
“都不干凈”這幾個字,在這種場合非但不是罵人,反而像是一劑神奇的潤滑劑,瞬間消弭了陌生人之間的隔閡與警惕。
不少人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開始主動與身邊的人攀談、碰杯。
很快,酒吧里的氣氛就變得熱烈起來,人們抱著“多交一個朋友多條路”的想法,推杯換盞,交談聲、笑聲逐漸放大。
伴隨著氣氛升溫,酒精和藥物開始發揮作用,越來越多的人面色泛紅,神情興奮,幾乎忘記了會長“遲遲未到”這件事,完全沉浸在社交和暢飲之中。
幕后的靳南通過監控器看著這逐漸“沸騰”的場面,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
他知道,這一網,非常成功!
沒出任何意外。
一個小時過后,晚上九點左右,酒水中的藥物開始集中生效,最早喝下酒的那批人,開始眼神迷離,腳步虛浮,接二連三地暈倒在地。
起初,這并沒有引起太大騷動,旁邊的人大多以為只是不勝酒力喝醉了,甚至還調侃幾句。
但隨著時間推移,到了晚上十點時,“喝醉”倒下的人已經超過大半,現場只剩下十幾個因為各種原因(比如不喝酒、喝得慢、或者體質特殊)還保持清醒的人站著。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再遲鈍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氣氛瞬間從熱烈降至冰點,恐慌開始蔓延。
但已經晚了。
早已準備好的馬大噴和王雷撕下了偽裝的侍者面具,直接掏出藏好的手槍,槍口對準那些還站著的人,厲聲喝道:“都不許動!抱頭蹲下!”
有人試圖反抗或逃跑,但立刻被馬大噴和王雷用槍托干脆利落地擊暈在地。
不到兩分鐘,酒吧內所有還能站著的人全部被控制住。
做完這些,王雷迅速離開酒吧。靳南也從幕后監控室走了出來。
不多時,酒吧后門傳來重型車輛的低沉轟鳴,王雷開著一輛提前準備好的、廂體密封的大型貨車,精準地倒車停在了后門口。
接著,王雷和馬大噴如同搬運工一般,開始將地上橫七豎八昏迷不醒的“客人”一個接一個地拖拽、搬運上車。
貨車容量有限,一次大約能裝一百人。
裝車完畢后,王雷跳上駕駛室,發動車輛,朝著美墨邊境的方向疾馳而去。
邊境線另一側,第一小隊的成員早已在約定地點等候多時。
考慮到人數眾多,他們還專門雇傭了一幫當地墨西哥人,每人支付了一千美元的“勞務費”,負責幫忙從貨車上卸“貨”。
人多力量大,一百名昏迷不醒的“貨物”僅用了十分鐘就被迅速轉移到了接應的車輛上。
王雷則馬不停蹄,駕駛空車返回韋斯拉科市的地下酒吧,進行第二趟,乃至第三趟運輸。
就這樣,通過高效且冷酷的來回轉運,天使會包括張小軍等首腦在內的共270名會員,在凌晨一點鐘之前,被全部秘密轉移到了墨西哥境內。
完成轉運后,靳南也帶著馬大噴和王雷,通過早已安排好的秘密通道,迅速偷渡離境,與第一小隊匯合,一同將這批特殊的“貨物”轉移到位于太平洋沿岸的巴亞爾塔港。
在墨西哥,很多事情辦起來比在美國要“方便”得多。
靳南直接動用現金,購買了兩輛13米長的重型卡車,將270名依舊處于昏迷或半昏迷狀態的成員塞進車廂,然后大搖大擺地駛上公路,前往目的地。
5月8日晚,靳南一行人抵達巴亞爾塔港。他再次發揮“金錢開道”的準則,用厚厚的美鈔收買了港口的相關工作人員,獲得了免檢進入碼頭的特權。
隨后,眾人合力,將天使會成員如同卸貨一般,押解上了一艘名為永遠號的豪華游輪。
5月9日凌晨三點,夜色深沉,海風凜冽。
永遠號游輪緩緩駛離巴亞爾塔港的燈火,載著靳南、馬大噴、王雷、第一小隊的李劍鋒、趙志剛、鄭戎、江破浪、雷虎、張大川、葉子誠、邵軍候,以及276名(含張小軍等6名首腦)天使會成員,破開黑色的海浪,向西太平洋方向航行。
當永遠號徹底駛入公海海域,靳南立刻下令,讓馬大噴出面,脅迫所有天使會成員交出個人名下的全部流動資金。
起初,面對威脅,這些平日里養尊處優、心高氣傲的富豪們,幾乎沒有一個配合的。
他們或沉默以對,或破口大罵,或裝傻充愣,擺出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滾刀肉姿態。
但在靳南準備好的、源自東方的“十大酷刑”面前,他們那點可憐的骨氣和僥幸心理,很快便被摧枯拉朽般擊碎。
凄厲的慘叫和絕望的哭嚎在船艙內回蕩。
最終,一個接一個的人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一邊涕淚橫流,一邊顫抖著報出了自已分散在全球各地的銀行賬戶和密碼。
整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天時間。
除了早已交出個人資金的張小軍等六人外,其余270名會員,全部被迫吐出了個人賬戶上的所有現金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