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格外漫長，漫長到姜南杉感覺快到溺掉了，賀北崢才退出來，抵著她的額頭喘息。
姜南杉深呼一口氣，抬眸看到他嘴唇濕亮。
再往上，他的眸色很深。
賀北崢抱著她平復呼吸，忽地想到什么后，跟她稍稍拉開些距離。
但為時已晚，姜南杉已經感覺到了抵在她小腹處的異樣，身體僵硬地一動不動。
賀北崢松開她，拇指輕柔地擦過她的嘴唇，“別怕，我這是…情難自禁，是……”
還不等他想到如此措辭，姜南杉先開了口，“我知道。”
她再抬眸看向他時，忽地噗嗤笑出了聲。
賀北崢怔了下，朝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上又親了下，“笑什么？”
姜南杉讓他看背后的全身鏡，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你的耳朵好紅啊。”
“嗯，我臉也紅，害羞。”
賀北崢跟她臉貼臉，讓她感受到他臉的熱度。
雖然他的臉是挺熱的，但姜南杉可不相信他是因為害羞才臉紅的。
剛才舌尖霸道地勾著她攪來攪去的，可不見他害羞。
賀北崢往她臉頰吻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回房間了，晚安。”
洗完澡躺在床上，姜南杉滿腦子都是跟賀北崢接吻的畫面。
她的四肢百骸似乎都還是麻的，越想就越是燥熱，腳從被子里伸出去，又伸手摸到空調遙控器，將溫度降了幾度。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震動聲，她伸手摸到手機，看到睡在隔壁房間的賀北崢給她發過來了信息。
崢：「睡著了嗎？」
姜南杉抿了抿微腫的唇，「睡著了」
賀北崢坐在床邊，擦頭發的動作一頓，腦海里已經想象出來她此刻臉上可愛的表情。
他勾著唇角，單手打字：「那寶寶是夢游回我信息的嗎？」
看到這條信息，姜南杉忽然想起接吻的時候，賀北崢喊了她一聲寶寶。
哪有喊女朋友寶寶的？
她翻個身，趴在床上給賀北崢回信息：
一棵南方水杉：「自從上小學之后，就只有我媽媽還喊我寶寶」
一棵南方水杉：「你這么喊我，是要把我當女兒看了嗎？」
賀北崢將毛巾搭在椅背，快速打字：「那當然沒有，我只把你當女朋友看」
想了想，他還是敲下了：「但我會像媽媽一樣愛你」
有些話，比如愛這個字，他不想說得太早。
因為擔心講得太早，會讓她覺得，愛在他那里沒有太多重量，也不夠鄭重。
但是此刻他很想說。
大概是聽到了她今天提到了媽媽，他一陣心疼，很想要讓她知道，他喜歡她遠遠超過了喜歡的程度。
哪怕他們還太年輕，哪怕他們才剛在一起沒多久。
姜南杉心里綿綿軟軟，眼眶氤氳出很薄的一層霧氣，戳過去一個抱抱的表情包。
崢：「早點睡吧，寶寶晚安」
姜南杉回了他一句晚安，將空調溫度調回來，抱著被子一角慢慢熟睡了過去。
在港城待了四天后，姜南杉和賀北崢飛回了申城。
落地申城的時候，是下午三點。
在機場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賀北崢挑了下眉，攬著姜南杉的肩膀說道：“寶寶，我看到我媽了，去打個招呼？”
姜南杉驚訝中還帶點惶恐，“你媽媽？”
賀北崢嗯了聲，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緊張什么？咱倆又不是早戀。何況早在我追你的時候，我媽就知道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梁清梅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人。
賀北崢抬手揮了揮，“走吧，我媽看到我們了，去找個招呼。”
走到梁清梅面前，賀北崢介紹道：“媽，這位是我女朋友姜南杉。”
姜南杉：“阿姨好。”
梁清梅稍稍彎唇，朝著姜南杉點了頭，“你好。”
跟梁清梅道別后，姜南杉跟賀北崢說道：“原來你的眉眼是隨了你媽媽。”
賀北崢嗯了聲，聲調悠悠地說道：“多謝我媽給了我這雙眼睛，你最先看上我的，就是我這雙眼睛。”
*
新生開學第一天，姜南杉被姑姑送到大學宿舍。
中午她陪姑姑吃了頓飯，一直到下午才有時間見賀北崢。
姜南杉走到宿舍大廳，遠遠地看到賀北崢就站在樓下等她。
一米八幾的個子，站得很隨意，身上穿的是簡單的黑色衣褲，卻將他襯得極為清雋，他垂著眼睫看手機，舉手投足間都透出慵懶的姿態來。
來往不少女生都在偷偷地抬眼打量他，姜南杉走出宿舍樓時，恰好看到有個女生跑過去跟他要微信。
賀北崢給人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有女朋友了。”
女生說了句不好意思，轉頭跑到朋友身邊，嘆口氣，“長得帥的，都有對象了。”
看到姜南杉走出宿舍樓，賀北崢將手機揣回了口袋里，伸手去牽她的手，問道：“姑姑走了？”
姜南杉點了點頭。
賀北崢幽幽地嘆口氣，“我也是談上地下戀了。”
姜南杉笑了下，“你別著急，過段時間我就會跟姑姑說的。”
“不著急，地下戀也是戀，只要是你，怎么著都可以。”
賀北崢牽著她的手漫步在校園里，“我買的房子就在學校附近，要去看看嗎？”
姜南杉點頭，“好啊。”
兩個人走出校門口時，姜南杉看到了一個身穿白T恤的男生，總覺得有點眼熟。
等人走近時，她開口喊了聲，“柏川？”
聽到這聲柏川，程柏川握行李桿的力度不自覺地加重，偏過頭時神情似是僵了一瞬，聲音澀然道：“南杉，好久不見。”
聽到姜南杉聲調上揚，賀北崢轉頭看向她，又掃視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姜南杉面露笑容，“恭喜你啊，江城的理科狀元。知道你考進了申大，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就碰上了。”
程柏川點了下頭，“也恭喜你，我聽于霜她們說了，你是申城的理科狀元。”
賀北崢握姜南杉的力度稍稍加重。
姜南杉轉頭看他一眼，介紹道：“柏川，這位是我男朋友賀北崢。”
她又跟賀北崢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中學同學，程柏川。”
簡單認識過后道了別，姜南杉跟賀北崢講起了這位老同學，話里行間都是跟老同學再度成為校友的欣喜。
賀北崢垂眸看著她嘴巴叭叭講個不停。
不想聽。
只想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