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正是干壞事的好時機。
司妄和譚遇熙把精神力旺盛的訓訓和愛喝neinei的茶茶都哄睡后,就悄悄地進了寬敞的洗漱間。
譚遇熙的身體還在恢復階段,司妄也收斂了許多。
只溫柔地和她玩了兩個小時。
兩個人剛盡了興,洗完澡,打算回床上好好睡覺放松一下,就聽到臥室里傳來熟悉的寶寶哭聲。
“嗚哇嗚哇。”清亮又可憐兮兮的哭聲響徹整個主臥,讓在洗漱間的兩人都心頭一緊。
司妄隨意地將浴巾在腰間一裹,就急匆匆地跨著大長腿往嬰兒床走,邊走邊輕聲安撫著,
“茶茶乖,不哭。”
“爸爸馬上給你泡neinei喝。”
奶粉色的小嬰兒床內,穿著奶白色真絲小睡衣,下身一條紙尿褲的茶茶正張著小嘴嚎啕大哭。
她琥珀色的瞳孔在僅有昏暗夜燈的房間內顯得格外閃亮,肉乎乎的小手在胸口的小毯子上抓緊又松開,不滿地躁動著。
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才委屈地垂下唇角,哼哼唧唧地賣著可憐。
“啊啊,咿咿。”
她像是知道司妄寵她似的,小嘴發著亂七八糟的音節,像在命令——爸爸快給我泡neinei。
司妄躬身彎腰,低頭看著她在小床內用嘴“逞兇”,無奈又溫柔的輕笑一聲。
“使喚人的樣子簡直和你媽媽一模一樣。”
才兩個多月的茶茶也聽不懂爸爸在說些什么,又隨口“咿咿”了兩句,像在回應。
司妄也不管她是什么意思,自顧自地理解著她的發音,
“嗯,茶茶說的沒錯,可愛這一點,也像媽媽。”
他的心被寶貝女兒哄得軟軟的,忍不住輕輕用指腹蹭了一下她軟嫩的臉頰。
隨后熟練地把奶嘴往她的小嘴里一塞,轉身就在后面的桌子上開始泡奶。
譚遇熙換好睡衣,慢悠悠地從洗漱間出來,就看到司妄坐在床邊,單手抱著茶茶開始喂奶。
她將烏黑的長發隨意挽起,走到天藍色的嬰兒床邊,彎腰將睜著大眼睛,琥珀色瞳孔四處張望的訓訓抱起。
隨后坐到司妄身邊,指尖輕輕地點了一下他軟乎乎的嘴唇,眉眼溫柔地問著他,
“訓訓,你喝neinei嗎?”
“我問了,他不喝。”司妄低頭看著茶茶咕嚕咕嚕喝奶的小嘴隨口回道。
他話音剛落,譚遇熙懷里的訓訓就用小手抓著她的衣服,小嘴張開,響亮地“啊”了兩聲。
司妄不爽地輕嘖一聲,轉頭看著司訓渴望的小臉笑罵著,
“臭小子,剛才問你喝不喝奶粉你不吭聲,凈想著喝你媽的是吧。”
“我告訴你,想都別想,你媽一開始就斷了奶,你們兩個小東西只能喝奶粉。”
“唔!”響亮的不服氣聲。
雖然兩個多月的寶寶可能是無意識發出的回應,但還是把司妄給氣笑了。
“你現在就橫吧,等你再長大點,你看老子不揍你!”
“啊啊!”訓訓嘴巴一張,就開始“罵人”,像是在和他吵架。
“你還敢和老子頂嘴!”
“啊!咿!”
“沒大沒小!”
“啊!咿!”
譚遇熙看著一大一小幼稚地拌嘴,沒忍住笑出聲,
“我已經可以想象到訓訓長大后和你的相處模式了。”
司妄輕哼一聲,又將視線轉回瞇著眼睛,小手搭在奶瓶上,享受地喝奶的茶茶臉上。
眉眼溫柔地感嘆著,“怪不得都喜歡小棉襖,看茶茶就不會和我頂嘴。”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茶茶突然皺起淡淡的眉毛,小手緊握,十分用力的模樣。
隨著她重重的一聲“嗯”,眉梢瞬間松弛,喝奶的小嘴又咕嚕咕嚕蠕動起來。
訓訓似乎也感應到什么,唇角向上一勾,露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哈哈哈!”譚遇熙被兩個寶寶意外的配合震驚到,實在是沒忍住,大笑出聲。
“看來你的小棉襖今晚為了感謝你對她的夸獎,送了你一個「嗯嗯大禮包」。”
“剛和你斗完嘴的寶貝兒子也正在等著看好戲。”
司妄微微搖頭,真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真是欠他們的。”他無奈地輕笑一聲。
隨后等著茶茶喝完奶,拍了嗝,才幫她把屁屁清理干凈。
斗嘴歸斗嘴,兒子的尿不濕他也連著換得舒舒服服。
還不忘隔著尿不濕輕輕拍了一下訓訓的小屁股,笑罵著,
“下次再和老子吵架,就自已換尿不濕。”
這回訓訓沒有大聲,而是輕輕地“咿咿”兩聲,將小手塞進了自已的嘴里,吮吸著。
“老公,訓訓好像餓了。”
譚遇熙抱著已經快要睡著的茶茶輕輕安撫著,時不時地低頭看一眼躺在嬰兒床上還睜著大眼睛的訓訓。
“嗯,看出來了。”司妄輕輕應聲,又熟練地去桌邊泡奶。
等他回過頭,就看到譚遇熙蜷縮著身子抱著茶茶隨意地躺在床上睡著了,兩只白嫩的小腳還搭在床外。
即使每天都不需要她帶孩子,但生完寶寶后她的身體還是容易疲憊,需要好好調養。
他心疼地低嘆一聲,走到床邊,將茶茶抱進嬰兒床蓋上小毯子。
隨后輕柔地將譚遇熙抱正躺在床上,細心地幫她掖好被子。
“老婆,辛苦了。”他俯下身輕輕說著,又親親她的額頭安撫了一下,才起身回去抱訓訓喂奶。
【五年后】
“小少爺,小小姐!請你們從里面出來!”
修竹站在門口看著兩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進老爺子的書房,在毛筆桌臺“作畫”的兩位祖宗,眉心緊蹙。
自從他們會爬會走后,整個司家就沒有一天消停過。
尤其是管事的他和幽蘭,每天不是帶人抓他們,就是在抓他們的路上。
一身帥氣黑色衛衣運動套裝的司訓站在桌臺后,懶懶地抬頭看他一眼,對他的要求一點都不當回事。
他將手中的毛筆隨意地往桌上一丟,身子往后面的椅子閑散地一坐,雙臂搭在扶手上,二郎腿一翹,和司妄平時一模一樣的語氣,
“怎么?修竹叔叔,我教妹妹畫畫呢,這都不行?”
和他同款粉色衛衣運動套裝的司茶站在桌臺前,停下在紙上亂描亂寫的毛筆,抬頭揚起一個乖巧無辜的笑臉,嗓音又奶又甜,
“對呀,修竹叔叔,哥哥教我畫畫呢。”
“茶茶和哥哥這么好學,修竹叔叔一定不會怪我們亂闖太爺爺的書房吧?”
又來了,配合默契的兩兄妹。
一個主張身份的壓迫,一個主張用偽裝來讓人心軟。
訓,是真的不受訓。
茶,是真的非常茶。
修竹和身后跟著的四個侍者同時顫了下眉心,根本沒辦法再開口說一句。
見他們又拿他們沒辦法,兩兄妹同時勾起唇角,默契地對視一眼,又準備囂張跋扈地做自已。
只是兩人的毛筆剛蘸取墨水,門外就傳來了他們再熟悉不過的痞氣聲音。
“是嘛?那這幅畫一定非常美觀,爸爸和媽媽可要好好欣賞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