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那自然是必然的。¢看¨書¢屋! ~首′發\
書房內,一目十行的掃過宮中傳來的消息,端坐在書案旁,長公主卻是連眉心都未曾多動過一下,似是對此早有所料。
不多時,這張記錄著各色消息的紙張便已經隨著熊熊燃燒著的的火焰化做灰燼。
四月,正值草長鶯飛之際。
清晨,校場之上,伴隨著一陣疾速的破空聲,只見擺放在校場正中的草把之上,一支長箭此刻正穩穩落在草把中心的位置。
隔著大半個校場,足足數十米的距離,不偏不倚,正中紅心。
力道,精準度可謂丁點不曾有缺,不說對于一位才八歲多點兒的女童,便是成年人,此刻怕是也少有能及之人。
校場周圍,不時傳出幾聲少年人抑制不住的喝彩之聲。
饒是如此,校場中央,一襲窄袖紅衣,腰佩金玉圓環,打扮格外利落的女童此刻卻連未有絲毫異色,面不改色地接過一旁侍衛小心遞上的箭矢,很快重新拉起長弓……
半個時辰后,照常的一應鍛煉結束,等一眾侍衛們上前收拾之際,只見目之所及一排草靶中心處,皆是密密麻麻插滿了箭矢。
然而最令人意外的是,一共三十支箭,方才竟是箭箭無一落空,全部正中靶心。
想象著方才小殿下的距離,幾位侍衛下意識評估了一波自個兒的戰績,不說射藝,還有方才那可謂招招凌厲的劍法。/$蘭?蘭÷|文*學? )?)免?D·費+{閱?t讀-:
片刻后,幾人悲哀的對視了一眼。
原來他們自詡精英,努力這么些年,到頭來竟連個八歲的小郡主都險些要趕不上。
估摸著再過上個幾年……
心下感慨不愧是小殿下,前途可期之際,在場幾位侍衛默默將自個兒每日的訓練時辰往上調了調,可以說痛并快樂著吧!
青梧院,在一眾侍女的服侍下洗漱更衣過后,再同身后幾位侍讀簡單交代幾句,一切妥當后,謝小郡主這才邁著步伐,朝著自家祖母所在的主殿凝暉殿走去。
至于爹娘,這還用問,照以往經驗,只看外間尚還沒徹底升上去的日頭,就知道此刻便是去了,也是白跑一趟的結果。
辰正時分,主殿。
同自家孫女作息仿佛,長公主這會兒也是同樣剛剛結束一日的晨練,此刻一襲絳紅牡丹宮袍,正端坐在書案前處理公務。
見自家孫女兒過來,長公主素來威嚴的面上不覺多了幾分笑意。
抬手指了指一旁還空著的紫檀長椅:
“珺兒來了,坐吧!”
說話間已經熟練地將案上一部分未曾處理過的公文推到了對方面前。
顯然,對于這些謝珺已經習以為常,對著眼前祖母簡單一禮過后,這會兒倒也不客氣,很快上前拿起了公文。,k,a-n_s\h!u.c·m?s\.*c·o*m`
約莫大半個時辰后,伴隨著侍女忙進忙出,案上的公文復又再一次換做了熟悉的黑白棋局……
暫且不提這一局輸贏是何,反正等謝珺再次從主殿離開,已經是巳時三刻,而小郡主面上雖不顯,內里心情卻是頗為不錯。
反倒是凝暉堂,定定地看著眼前黑白分明,隱隱可見殺伐,卻最終棋差一招的敗局,想到宮中那位至今令無數太傅愁白了頭發,仍是無濟于事的所謂皇子……
沒有絲毫棋差一招的憤怒。
片刻后,把玩著手中溫若軟玉的白玉棋子,長公主卻是突然暢笑了出聲:
“呵,父皇啊!父皇!”
然而笑過后下一秒,只聽原本安靜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一陣極具威嚴的女聲:
“侍書,就說本宮今日有要事要請邵將軍過府一敘。”
***
似是沒察覺府中突然變化的氣氛,辰末時分,迎著灑滿窗口的日暉,安寧跟謝淮兩口子才將將艱難地從被窩里爬起身來。
簡單洗漱過后,見女兒過來,兩口子臉上同時溢上了如出一轍的歡喜之色。
“是阿寶來了!”
無需多言,一旁候著的珍珠等人便手腳利索地端上了各色茶點。
最先開口的自然是老父親謝淮無疑,對這個小小年紀就被無數課業壓著的寶貝女兒,謝老父親向來最是心疼的緊。
哪怕后來真真切切的見識了女兒的聰明,這種心疼愧疚也沒落下幾分。
譬如這會兒,謝老父親就一臉心疼地看著寶貝女兒老生長談:
“阿寶每日要忙的事那么多,大可不必日日過來請安!”
有這時間,多休息一會兒,再者跟侍讀們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也好啊!
一眼瞧出父親在想什么,席下謝小郡主端著熱牛乳的手不由微頓了片刻。
有沒有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休息,甚至賞花游戲?各種玩鬧,比起這些,顯然,那些公文或許還要更有意思一些。
“父親放心吧,女兒并不覺得辛苦!”
畢竟也不是什么高挑戰度的事。
片刻后,只聽謝珺神色輕松道,微微揚起的眉心不覺帶著少許愉悅,顯然并未說謊
只到底是八歲小孩,哪怕再聰明成熟,閱歷在此,有些情緒仍是難以遮掩。
尤其是面對眼前自幼親近的爹娘。
不得不說,對于在棋藝上贏過自家祖母,或者說目前所遇之中,再無敵手。小姑娘面上淡定,心下還是有些雀躍的。
謝珺本就生的格外精致靈動,更兼眉目如畫,周身靈氣四溢,不過八歲,卻已經能瞧出未來美人之形。這會兒縱使有少許得意,也只會叫人覺得實在可愛。
然而安寧見狀,心下不覺微動了片刻,面上卻是如常,仍是笑吟吟地拉著女兒的手一臉開心道:
“不是說這幾日帶你去瞧阿娘花房里的新品嗎?阿娘這就帶你過去!”
說著便要拉著女兒過去,身后謝淮自是跟上。
雖然早有預料,以自家阿娘在這方面的厲害,能被她特意提起,自然不是尋常之物,但看到眼前這一株時還是愣了一瞬。
許是血脈相連,同自家母親一般,阿寶雖自幼忙碌,卻也頗為喜愛一些花花草草,觀之亦是心中頗喜。
有賴一位極善此道的阿娘,謝珺大小瞧見的奇花數不勝數,但都不及眼前這一株:
世人皆贊空谷幽蘭,最是清正純澈,自古便有花中君子之雅稱。
然而真正的純凈無暇,只遠遠觀之便覺滿室生暉,近觀更是有一種格外空靈之感。
“阿娘好厲害!”
謝珺忍不住開口稱贊,隨后幾日一家子便時不時都要過來一次,孰料就在這一日,一家子剛觀賞結束,謝小郡主本人更是沉浸在剛才的盛景之中,卻聽一旁的阿娘突然眼前一亮,突然一臉亮晶晶的開口:
“對了,剛才聽你說起才想起來,說來從小到大,阿娘好像還沒同阿寶對弈過呢?”
仿佛突然來了興致,安寧托著下巴,看著自家女兒一臉期待道。
謝珺:“???”
對弈,和自家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