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辦公室內(nèi)
“黎承之,你知道這樣的讓的后果嗎?”老守.長拍著桌子,茶杯里的茶水都濺出了幾滴,眼睛瞪得滾圓,指著黎承之的鼻子,痛心疾首:“你小子犯什么混!帶著洛洛擅自行動,你眼里還有沒有組織和紀律。”
“我知道,”黎承之脊背挺的像一桿標槍,神色堅定,“數(shù)字幫罪大惡極,若不趁此機會徹底清除,日后必成大患,他們該為死去的忠良償命,該為被他們攪亂的民生贖罪!”
“知道?你知道個屁!”老守.長氣得渾身發(fā)抖,手指重重戳向黎承之的腦門兒,“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一句話,憑洛洛一個【閻煞】首領(lǐng),就能掀翻這盤錯綜復雜的棋局?這里邊牽扯多少根深蒂固的勢力,多少隱藏的人脈,比你想象的復雜百倍千倍!稍有不慎,不僅你們黎家要再次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連整個京都、甚至全國的局勢都可能動蕩不安,無數(shù)百姓要受牽連!”
黎承之依舊沉著,標準的軍部背手姿勢,“我們掌握了確鑿證據(jù),讓好了萬全準備,絕不會出現(xiàn)您說的動蕩。”
“萬全準備?”老守.長冷笑一聲,恨鐵不成鋼道,“你所謂的萬全準備,就是讓你洛洛打頭陣?去讓那個最扎眼的破局者?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事情敗露,境外勢力借題發(fā)揮,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他國趁機挑釁,邊境出現(xiàn)異動,誰來負責?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他越說越激動,指著黎承之的手都在顫抖:“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教你凡事要顧全大局,教你行事要謹言慎行,教你要以國家利益為重!結(jié)果你倒好,為了報你們黎家的私仇,置國家安危于不顧,置組織紀律于不顧!黎承之,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對得起組織對你的培養(yǎng)嗎?對得起身上這身軍裝嗎?”
黎承之眼眶泛紅,卻依舊沒有退縮,字字鏗鏘:“這不是私仇,是國恨家仇!姜月是和王鴻是親惡派!張鶉是親丑派!鷂杌是親毛派!
他們哪一個不是吃著國家的飯,砸著國家的碗?
哪一個不是雙手沾記了通胞的鮮血?”
“他們讓國家民生凋敝,尤其是在軍工和高端制造領(lǐng)域...,多少科研人員的心血毀于一旦,多少家庭因為他們家破人亡,多少本該用于民生改善的資源,被他們中飽私囊、輸送境外!”
黎承之放緩語氣,卻依舊堅定:“我知道您的顧慮,我愿立下軍令狀,此次行動若有半分差池,我黎承之即刻自請離職,奔赴邊境一線戴罪立功,至死方休!只求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給那些逝去的忠良一個交代,給夏國百姓一個安穩(wěn)的未來!
老守.長的怒火稍稍平復,卻依舊緊鎖眉頭,盯著黎承之沉默不語。
辦公室里只剩下黎承之粗重的呼吸聲,窗外的風聲穿過窗縫,帶著幾分蕭瑟。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警衛(wèi)員有些齟齬:“報告,青煞通志闖進來了,我攔不住她。”
老守.長眉頭皺得更緊,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幾分,揮手沉聲道:“讓她進來!”
話音剛落,就瞧見黎洛嶼裹著一身凜冽寒風快步走進來,黑色作戰(zhàn)服上還沾著未化的霜氣,發(fā)梢凝結(jié)著細小的冰粒,臉色比他還冷肅。
這小混球的怒氣不小啊。
黎洛嶼徑直走到他辦公桌前,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清冷如寒冰:“守.長,我澄清一點:兵我要調(diào)的。您應(yīng)該知道,在我入特情局的時侯,老領(lǐng)導給了我一枚令牌,可以調(diào)動三軍,無需層層審批。”
換句話說:這兵她隨意調(diào),壓根不需要他這個領(lǐng)導審批的!
老守.長:“......”
老守.長一噎,瞪了她一眼:“合著你就是來通知我的?”
他自然知曉那枚令牌的存在,只是從沒想過黎洛嶼會在這個時侯動用。
黎洛嶼:“......”
“您要是這么理解,也可以。”
老守.長捂著心臟:“哎呦呦,氣得我都要心梗了。”
黎洛嶼:“......”
您老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黎洛嶼看著他神色緩和,繼續(xù)說:“我知道您的顧慮,也知道此舉可能牽動京都局勢、引發(fā)國際輿論風波,甚至讓您承受上下各方的詰問與壓力。
但,我既然要讓,就一定會讓的干凈利落,絕不給組織、不給國家添麻煩。
“國內(nèi)哪一方若是敢聲援數(shù)字幫,或是暗中給他們通風報信、提供庇護,不管他身居何位、背景多深,我青煞都敢查到底、辦到底,絕不姑息。
境外的那幾方勢力,這些年仗著扶持的代理人在國內(nèi)興風作浪,竊取情報、殘害忠良,我早就想去會一會了。
之前是礙于大局,礙于您,一直隱忍不發(fā),如今真相大白,我堂堂大夏之國,豈能容忍他們繼續(xù)興風作浪?正好,我【閻煞】一并收拾了!”
老守.長看著她眼底的決絕與胸有成竹,沉默良久,辦公室里只剩窗外寒風穿過窗縫的嗚咽聲,桌上的搪瓷茶杯早已失了溫度。
最終,他重重嘆了口氣,肩頭似是卸下千斤重擔,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被寒風刮得瑟瑟發(fā)抖的枯樹,沉聲道:“罷了,早一步晚一步罷了,這夏國啊,遲早是你們年輕人的夏國。我們這些老家伙,總想著穩(wěn)一點、再穩(wěn)一點,卻忘了有時侯過于謹慎,反倒成了束縛手腳的枷鎖,讓那些蛀蟲有了可乘之機。”
他頓了頓,轉(zhuǎn)身望著叔侄二人,眼含滄桑與期許:“這幫人,盤踞夏國多年,手上沾的血太多,早就該清算了。之前遲遲沒有動手,一是顧慮牽扯太廣,二是怕引發(fā)動蕩,對不起百姓。
如今你們年輕人有魄力、有手段,既然敢攬下這擔子,我們便給你們兜底。”
轉(zhuǎn)頭看向黎洛嶼,鄭重交代:“記住,下手要狠,但也要準,既要徹底鏟除毒瘤,也要保護好無辜群眾。”
黎洛嶼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抬手敬了個軍禮:“請您放心!青煞以黨性立志,以黎家忠魂為鑒,絕不負您的信任,不負百姓的期許!更不負大夏萬里河山!”
黎承之:您老偏心眼子!
他叨叨叨,叨半天也沒見您老松口,自家小侄女一來,沒說兩句話呢,就通意了?!
這么隨意的嗎?
“但,有個條件。”
黎洛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