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空氣里傳來淡淡的檀香,黎洛嶼揉著眼睛悠悠轉醒。昨晚為了熟悉羅盤的第一層圈層,她熬到后半夜,此刻腦子還昏沉沉的。
爬起來簡單洗漱一番后,才踏進偏殿院子,就看到悠哉悠哉喝茶的五人:“師父,拜師儀式什么時候開始呢?”
清虛道長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不緊不慢道:“別急,貴人還在路上,我們等等!”
“誰呀?”
話音剛落,頭頂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轟鳴聲,伴隨著轟鳴聲越來越近,就像驚雷滾過頭頂,讓院子里那棵有上百年樹齡的老槐樹枝條亂晃,枯黃的葉子簌簌往下掉,落在石桌上、茶碗里,甚至還落在黎洛嶼的發頂。
直升機穩穩懸停在院子東側的空地上,起落架剛觸到地面,艙門就“咔嗒”一聲打開,先下來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警衛員,動作利落地站在艙門兩側,隨后兩道熟悉的身影緩步走了下來。
走在前面的是老領導,頭發雖已半白,卻梳得一絲不茍,身上穿著筆挺的中山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手里還拎著一個深藍色的布包。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向跟他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秦局,一身黑色特情局作訓服襯得他身姿挺拔,目光掃過院子時,還特意朝黎洛嶼眨了眨眼。
兩人身后,又跟著八位警衛員,整齊地站成兩排,瞬間讓小院里多了幾分莊重的氣場。
黎洛嶼還瞥見了兩個熟人:001、007、009還有078。
歪頭揮揮手:“嗨!”
078悄悄向她擠了擠眼睛,便恢復了那個冷漠的抱槍林黛玉!
“清虛道長,近來可好啊?”老領導剛走近,就爽朗地開口,聲音里滿是熟絡,還伸手握住了清虛道長伸過來的手,絲毫沒有大領導架子。
清虛道長早就起身帶著云舟道長幾人起身,迎著老領導的手握了上去,臉上滿是笑意:“好好好,托您老的福,觀里一切都好。您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哈哈~”老領導爽朗地笑了起來,拍了拍清虛道長的手背,目光轉向不遠處正偷偷打量的黎洛嶼,眼里滿是慈愛,“這丫頭要拜師,這么大的事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怎么能不來湊個熱鬧、送份心意?”
“是是,”清虛道長連連點頭,嘴角噙著笑,眼神卻瞟向黎洛嶼,“這丫頭就我這么一個師父,是該讓您們這些長輩見證見證,免得這丫頭以后不尊師重道了,老道我揍起來也更有理由!到時候您們可得幫我作證,不是我苛待徒弟。”
黎洛嶼無語:“......”
合著您老折騰著拜師儀式,是覺得必須拜過三清之后,才揍起來徒弟來名正言順?!
清虛道長忍不住戳了戳黎洛嶼不服氣的腦袋,“不服氣?等拜完師,我讓你抄十遍《道德經》,看你還敢不敢翻白眼。”
黎洛嶼:“......”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眾人被黎洛嶼氣鼓鼓的模樣笑的不行。
清虛道長瞥見黎洛嶼又翻了個大白眼之后,才側身介紹身邊的人:“老領導,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京都真君廟觀的明心道長,擅長堪輿之術和道醫之術。就是可惜啊,他那里還不如我這里了,荒涼不堪,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苦撐。
這位是云舟道長,跟我一個部門,您認識的,我就不過多介紹了,
還有這位,他是我的師侄沈知遇。”
老領導朝沈知遇溫和點頭,目光里帶著贊許,隨后轉向明心道長,主動伸出手,語氣滿是敬重:“明心道長,久仰大名!之前聽底下人提起過,說京都有位道長,守著破敗道觀還不忘悄悄幫鄉親看病,今日一見,果然是高德之人。真君廟的事,我記在心里了,回頭讓相關部門去看看,能修就盡快修,不能讓好道觀就這么荒了。”
明心有一瞬訝然,隨即淡淡道:“有勞老領導了,不過,不在這一時,等這陣風過了吧。”
老領導略一思索便應了:“也好!”
接著,老領導又看向云舟道長,笑著問道:“云舟道長啊,近來一切可好?聽說你自從出關后就云游去了,不曾想今兒在這兒相遇了。”
云舟道長笑著點頭,語氣輕松:“勞您掛念,云舟一切都好。”
清虛道長原本還想介紹介紹黎老爺子呢,剛要開口,一轉身,就瞥見他正背著手躲在老槐樹底下......看天看地,看黃樹葉子......
黎老爺子原本還在探頭探腦猜測,:誰這么大排場,還開直升機來?
可當他瞥見走在前面的老領導和秦局時,臉上的好奇瞬間變成了傲嬌,猛地偏過頭望天,手卻不自覺地緊了緊。
哼哼!他可是很記仇的!
連一聲招呼都不跟他打,就借著‘特殊人才征召’,就把他唯一的寶貝孫女招去《閻煞》去了,那地方是人能去的地方嗎?
萬一他孫女出點兒意外怎么辦?
所以,他這口氣還沒有順呢,不會原諒老領導的,就算是他的直屬老領導,也...不...原諒!
老領導早就瞥見了這別扭的老頭,見他這副“我不理你”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抬起手虛點了他兩下:“你呀,都這么大年紀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記仇。以洛洛的本事,你是不是該擔心任務目標夠不夠她嚯嚯的,對不對?”
黎老爺子一噎:“......”
有些無法反駁,是怎么回事?
唉,孫女牛批的太離譜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啊!
黎洛嶼:“(?ω?)”
一個箭步湊到老領導跟前,眨巴著眼睛問:“什么任務?”
老領導敲了敲她的腦門:“先完成拜師儀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