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光線昏暗,戰士們眾人屏住呼吸,先小心翼翼地將洞內的活物一個個清理出洞外,白大褂和拿武器的特務全都捆綁成一堆兒;鐵籠里幸存的實驗對象一堆兒,交給醫療人員檢查;早已失去氣息的軀體蓋上白布排列在另一堆兒。~比-奇.中/蚊·惘. ′無!錯¨內,容·
“都看仔細了,別漏了任何東西。” 宋旅長的聲音在洞內回蕩,帶著壓抑的怒火,“每一堆都做好標記,后續要逐項登記。”
又是一番仔細清查,終于弄清楚了,這是一間惡犬特務秘密搭建的實驗室,目的就是研究生化類病毒。
培養艙的玻璃罩上凝著白霧,里頭泛著幽綠的液體里,漂浮著幾具蜷縮的軀體,皮膚下青筋暴起如蛛網;靠墻的冷藏柜嗡嗡作響,拉開時寒氣嗆得人睜不開眼,里面整整齊齊碼著標著編號的病毒樣本,試管壁上的標簽寫著 “a 型”“β 型”;散落的資料數據上,紅筆勾畫的 “接觸即感染”“致死率 90%” 字樣觸目驚心。
宋旅長的目光掃過那些扭曲的實驗體照片,最終定格在一份報告的標題上,死死盯著 “人體活體實驗記錄” 七個字,指節攥得發白,指腹幾乎嵌進掌心,臉色鐵青得像要滴出水來。.2.叭′墈!書¨王· _吾·錯?內/容*
“這群畜生。拿活人做實驗,真當沒人能治得了他們?”
天際逐漸魚肚白,淡青色的微光透過樹葉縫隙滲透進來,山洞內戰士們來回穿梭依然忙碌。
黎洛嶼看了眼腕表,凌晨五點了,她不打算等了,拽著黎承之在一棵大樹后小聲說話:“小叔,這一趟我出來夠久了,是時候回去了。這里的事情要是有結果了,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好心里有個數。”
黎承之抬手打算摸摸侄女的腦袋,但想到自己剛剛摸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便訕訕地放下了,溫聲叮囑:“嗯,知道,那你路上開車注意安全,慢點兒開,別著急。我這邊估計暫時回不了隊里了,你到了向陽大隊給我打電話,就打滬市公安局的電話找我就行。”
“好,我記著了。”
黎承之叮囑完,抬眼看了眼那邊風姿綽約的老神仙,有些眼疼,洛洛這師父走到哪兒都自帶 “我跟你們不一樣” 的氣場,實在太扎眼了。
洛洛昨晚跟他講了清虛道長的事情,也知道了那一觀的道士都為國捐軀的事情,心里沉甸甸的,沉沉嘆口氣,上前兩步,抬手鄭重地敬了個禮:“清虛道長!洛洛這孩子看著機靈,實則是個莽撞的,做事全憑一股沖勁,往后在您身邊,還勞您多看顧些。?m·a!l,i′x\s~w!.?c?o~m?”
黎洛嶼視線偏移開,指不定誰照顧誰呢!
清虛道長擺擺手,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她那性子,是天上的云,拘不住的。不過你放心,有老道在,護個小徒兒還是綽綽有余。”
黎承之真誠感謝:“有您這句話,我便放一百個心了。”
“好了,我們走了。”黎洛嶼打斷了他們的絮絮叨叨,拽著清虛道長的衣袖 :“小叔,我會去趟你的宿舍拿東西。”
說是拿東西,實則是給他留一些靈泉水和迷藥。
黎洛嶼帶著清虛道長大搖大擺的走著,進城的時候,守城的小戰士瞥見二人愣了好半晌,怎么就多了個‘老神仙’?又是打電話請示領導,又是仔細核對黎洛嶼的身份。
黎洛嶼只好解釋一句:“這是我師父,剛從山里出來,宋旅長認識的。”
小戰士撓了撓頭,又對著二人的模樣打量半晌,直到崗亭里的電話再次響起,他接完后敬了個禮:“二位請進!”
進了城,黎洛嶼先是拽著還在端詳理發店玻璃柜臺的‘老神仙’往里走,清虛道長正盯著柜里那排印著紅五星的桃木梳子出神,被她猛地一拉,道袍下擺差點勾住門檻。
黎洛嶼徑直將他按在椅子上,轉身對著正在給顧客剪頭發的一名理發師傅借了套理發工具后,對著清虛道長的頭發一頓‘咔嚓咔嚓’,不到半小時,就將清虛道長的滿頭銀絲剪成了后世流行的型男漸變頭,透著股清爽的勁兒。
“成了!” 黎洛嶼把鏡子往老道面前一遞,鏡中映出的短發利落精神,額前留著半寸長劉海,兩側推得干凈,后腦勺的發尾剪得微微上翹,配上清虛道長清俊的眉眼,透著股說不出的俊朗。
清虛道長捻著新剪的發梢,對著鏡子眨了眨眼:“倒比盤發髻清爽多了。”
黎洛嶼拿著老式吹風機替他吹干頭發,笑著揶揄:“那是,稍后回招待所在換個衣服,簡直比當下20來歲的小伙子都精神!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青睞呢。”
清虛道長一個爆栗敲在黎洛嶼額頭,語氣傲嬌:“你這丫頭,是拿老道當靶子逗樂呢?你師父我活了這把年紀,早過了靠皮囊招搖的年歲。”
黎洛嶼齜牙:“是是是,您老通透!”
清虛道長的新發型倒是讓理發店里的理發師傅和顧客眼前一亮,紛紛上前來詢問:“同志,能給我也剪個同款發型嗎?”
理發店的師傅也忙不迭的上前詢問:“同志,這款發型能教我嗎? 我們可以不收您的費用。”
黎洛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簡單說了兩句發型要領之后,便拽著清虛道長快步離開。
“哎呀,媽呀!差點兒被堵在理發店里。對了師父,你有介紹信嗎?我給你開間房,你休息休息。”
清虛道長一臉莫名:“介紹信是什么東西?”
黎洛嶼:“......”
黎洛嶼瞬間卡殼,張著嘴半天沒合上,人都麻了:“那您老是怎么從大東北跑到這兒的?總不能是一路飛過來的吧?”
老道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順著山林走,餓了采些野果菌子,渴了喝口山泉水,夜里找個避風的巖縫就能歇腳。再者道家講究‘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行至何處便是何處,哪用得著那些紙片片束縛?”
黎洛嶼聽得直扶額:“師父,現在不是您云游的年代了,進城住店、買糧票都得要這‘紙片片’!”
得,暫時走不了,還是去小叔宿舍歇腳吧。
安頓好清虛道長,黎洛嶼出門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了趟空間,找了幾套適合師父穿的道家樣式的休閑裝卷進包袱里。青灰色棉麻料子,領口袖口滾著細白邊,盤扣換成了方便穿脫的暗扣,既保留著道袍的飄逸,又比傳統款式利落,想來他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