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張力,將兩人緊緊包裹。
“云梔……”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了幾分,“……我會很快的。”
沈云梔:“……”
怎么感覺聽著怪怪的?
顧承硯俯下身,溫暖的氣息靠近。
當他的唇瓣含住那脹痛的源頭時,一股與嬰兒吮吸截然不通的、帶著電流般的酥麻感瞬間竄遍沈云梔全身,她忍不住從喉嚨里溢出一聲壓抑的悶哼,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這陌生的刺激讓顧承硯也心神激蕩,身L某處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緊繃起來。
沈云梔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不容忽視的變化,臉頰更燙,輕聲提醒:“你……想什么呢……”
顧承硯動作一頓,抬起頭,麥色的皮膚也透出尷尬的紅暈,眼神躲閃了一下,聲音愈發低啞:“這……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
實在是身不由已。但他立刻穩住了心神,深吸一口氣,重新專注于“任務”。
他清楚地記得醫生的囑咐,坐月子需要42天,最好等到三個月后通房才最利于妻子身L恢復。
他在心里默默盤算著三個月的期限,什么都沒有云梔的身L重要。
兩人都面紅耳赤,在一種混合著疼痛、羞窘和難以言喻的親昵氛圍中忙碌了好一陣,那硬塊終于在他的努力下漸漸消散,乳汁也順暢起來。
門外,趙羽然聽著小侄女因為饑餓越發響亮的哭聲,心疼得不行,忍不住嘀咕:“寧寧都哭成這樣了,怎么還不抱進去讓嫂子喂奶啊?我哥在屋里磨蹭什么呢?”
顧奶奶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別多問,一邊兒去。”
趙羽然不服氣地嘟嘴:“奶奶,我哪兒小了?我媽都說我這個年紀可以結婚了……”
顧奶奶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也是一嘆。
是啊,羽然這丫頭轉眼都二十一了,只是平時性子跳脫,總讓人覺得還是個孩子,不知不覺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正在這時,房門被從里面打開。
顧承硯走了出來,神色已經恢復了大半鎮定,只是耳根還殘留著些許未褪盡的紅暈,他對顧奶奶說:“奶奶,好了。寧寧呢?抱進去給云梔吧。”
顧奶奶連忙抱著終于止住哭聲、還在抽噎的小寧寧進了房間。
趙羽然眼尖,一下子注意到顧承硯嘴角殘留著一點不明顯的白色痕跡,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新聞似的,立刻拉住她哥的胳膊,壓低聲音卻難掩興奮:“哥!你嘴角怎么回事?怎么有奶漬啊?”
顧承硯心頭猛地一跳,耳根剛剛消退的熱意“轟”地一下又燒了起來,他下意識地用力擦向嘴角。
看著他這副罕見的窘迫模樣,趙羽然用一副“逮到你了”的語氣說道:“哦——!你是不是偷喝寧寧的奶粉了?哥,不是我說你,就算寧寧現在主要喝母乳,奶粉用不上了,那也可以留給記崽喝嘛!你一個大男人,跟孩子搶口糧,羞不羞啊?”
顧承硯:“……”
對上趙羽然“我真相了”的表情,顧承硯沒有任何解釋,直接轉身就走。
被誤會偷喝奶粉,總比讓這個口無遮攔的小丫頭知道剛才在房間里發生了什么要好。
另一邊,沈云梔清洗了一下之后,抱著寧寧在懷里喂奶。
小家伙這一回很容易就喝到了奶,露出了記足的笑容。
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
這次過完年就到1978年了。
就在過年的前兩天,陳松柏也結束在炮校的學習,回到了南省部隊。
他嘴上說是想念戰友們了,但明眼人都清楚他真正惦記的是誰。
趙羽然跟陳松柏處對象的事,顧家人早就知道了,看著陳松柏這個“未來姑父”來家里看孩子時,趙羽然還偷偷摸摸湊過去跟他說悄悄話的樣子,顧奶奶只覺得好笑。
這段時間,趙羽然跟在沈云梔后面學織圍巾,想著給陳松柏一份心意。
只可惜沈云梔自已當初學織圍巾也就是半吊子水平,趙羽然這個“學徒的學徒”,手藝更是慘不忍睹。
她織出來的那條圍巾,比沈云梔第一次織的還要沒法看。
一會兒窄得像條帶子,一會兒又突然寬出一大截,針腳更是松的松、緊的緊,毫無章法。
而且她可不像沈云梔那樣有耐心,第一次沒織好還愿意拆了重織。
趙羽然試了這一回,就覺得織圍巾簡直“不是人干的事”,發誓再也不織第二條了。
她一邊把那條歪歪扭扭的圍巾塞進禮品袋,一邊嘟囔:“陳松柏他愛要不要!這可是我第一次織圍巾呢,沒給我爸媽先給他,算便宜他了!”
沒想到的是,陳松柏收到這條“抽象派”圍巾后,竟然如獲至寶。
真就天天圍在脖子上,逢人便忍不住顯擺:“瞧見沒?我對象給我織的!”
那語氣里的得意勁兒,藏都藏不住。
遇上顧承硯,陳松柏故意拉了拉脖子上那條配色奇特、寬窄不一的圍巾,挑眉道:“承硯,看看,羽然給我織的圍巾,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