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部隊方面的關(guān)注,公安破案的效率果然提升了不少。
又過了幾天,這次不是沈云梔自已去公安局,而是公安局派了車專程來接她。
恰巧宋清苒也在顧家,她是特地來給沈云梔送些托人買的營養(yǎng)品的。
見公安同志上門,神色嚴肅地要請沈云梔去局里一趟,謝祁白和宋清苒放心不下,便一同跟著去了。
到了公安局,包隊長直接將他們請進了辦公室,面色凝重地通報了最新進展。
“沈科長,通城那邊的同志查到了重要線索。”包隊長翻開筆錄,“有鄰居回憶,在王麗華失蹤前幾天,深夜聽到陳慶陽家里傳來激烈爭吵,隱約聽到陳慶陽咆哮著問‘孩子到底是誰的?’,接著就是打砸東西的聲音。”
“另外,”他繼續(xù)道,“我們找到了王麗華單位的一位男同事。據(jù)他反映,就在王麗華失蹤前不到一周,陳慶陽曾突然找到他,質(zhì)問他與王麗華是什么關(guān)系。那位男同志覺得十分冤枉,他說那天只是下班時,碰巧看到王麗華的自行車倒了,買的蘋果滾了一地,他出于同事之情幫忙撿起來遞過去而已,前后接觸不超過一分鐘。”
包隊長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最關(guān)鍵的發(fā)現(xiàn):“最重要的是,我們設法調(diào)取了陳慶陽和王麗華的就診記錄。記錄顯示,王麗華在失蹤前已被證實懷孕一個多月。而陳慶陽……他在更早之前就被診斷出患有男性不育癥。”
話說到這里,真相幾乎已經(jīng)呼之欲出。一個不能生育的丈夫,一個突然懷孕的妻子,一場關(guān)于\"孩子是誰的\"的激烈爭吵,再加上一個被無辜牽連的男同事……陳慶陽那種偏執(zhí)多疑的性格,在這樣的事實面前會做出什么極端行為,簡直不言而喻。
想到一個懷有身孕的年輕女子可能遭遇的厄運,在場幾人都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
宋清苒更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嘴,臉色發(fā)白。
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那天沒有謝祁白及時出現(xiàn),自已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王麗華。
就在這時,一個公安干警敲門進來,面色為難地報告:“隊長,拘留室那個陳慶陽又在鬧了,嚷嚷著拘留七天期限已到,如果我們再不釋放他,他就要去告我們非法拘禁!”
包隊長聞言,猛地一拍桌子,怒極反笑:“他還敢告我們?!”
他立刻起身,帶著一身凜然的氣勢大步走向拘留室。
陳慶陽見到包隊長,語氣帶上了一絲催促:“包隊長,你們說的七天拘留,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我這趟是來南省出差的,工作耽誤久了,單位那邊我可不好交代!”
包隊長站在他面前,目光如炬,聲音冷得像冰:“出去?陳慶陽,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你暫時走不了了。我們懷疑你的妻子王麗華并非失蹤,而是已被你殺害。通城市公安局已發(fā)來協(xié)查通報,并提供了相關(guān)證據(jù)線索,要求我們依法對你進行羈押,并協(xié)助開展進一步偵查!”
“什么?!殺……殺害?” 陳慶陽如遭雷擊,腳下猛地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你……你們胡說什么!王麗華……王麗華她就是跟野男人跑了!你們有什么證據(jù)……你們這是誣陷!誣陷!” 他的反駁聲嘶力竭,卻掩飾不住那由內(nèi)而外透出的慌亂與恐懼。
包隊長看著陳慶陽這副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心中更有把握,不再與他多言,直接對身后的公安干警一揮手:“押上車,立刻移交通城公安局!”
兩名公安干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陳慶陽就往外走。
“放開我!我沒有殺人!你們冤枉我!王麗華就是跟人跑了!你們有什么證據(jù)!” 陳慶陽奮力掙扎,嘶吼聲在走廊里回蕩,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被強行押著經(jīng)過辦公室門口時,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宋清苒、謝祁白和沈云梔。
他的目光瞬間變得怨毒無比,死死盯住宋清苒,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聲音尖利地喊道:“宋清苒!是你!是你這個賤人搞的鬼是不是?!是你讓這個小白臉陷害我的!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那充滿惡毒的詛咒和威脅,讓宋清苒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謝祁白立刻上前一步,將她牢牢護在身后,寬闊的脊背完全擋住了陳慶陽那瘋狂而怨毒的視線。
他摟住宋清苒微微發(fā)抖的肩膀,低聲道:“別怕,清苒,他只是在虛張聲勢,再也傷害不了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