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眠已然恢復(fù)了人身,不知道被哪個鏡無危抱在了懷里。_0.0-小¨稅!王. ¨免·廢^粵?讀′
身后有一雙手輕柔地揉著她的太陽穴,而睜開眼來,真正的鏡無危卻在玄隕跟前打坐。
她慢悠悠坐起身來晃了晃腦袋,隨后嘴邊便有人貼心遞來了一杯果釀,俞眠就著那手喝下。
剛撤了杯子,又來了勺靈豆。
好一會兒,俞眠上上下下被收拾得妥妥帖帖這些人才讓她站了起來。
她抱著手臂,幽幽道:“你們剛剛說什么我都聽見——唔。”
嘴里立馬被塞了把干果,面前的鏡無危淡淡笑道:“眠眠做夢了吧。”
眼見她要再問,他們就要用干果噎死她的動作,俞眠舉手投降。
她將嘴里的干果嚼巴嚼巴:“所以,我原本是神淵里的真靈,隨后附在玄隕上,成了你的劍。”
難怪她能打開神淵,這不就是回趟家嗎。
周圍響起一片鼓掌聲:“眠眠真聰明。”
俞眠圍著鏡無危們轉(zhuǎn)圈,隨機挑選了一個鏡無危輕揣了腳:“不許糊弄我!”
“為什么叫眠眠?希音也是你取的名字?”
那個鏡無危反手就捏了捏她的臉蛋:“眠眠忘了,以往我靈力不足的時候,你總愛睡覺。就算好不容易將你從劍里喚出來,也是昏昏欲睡。”
俞眠咋舌,她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是來源于這個。
“好隨便……”
不過叫起來還挺可愛的。
她背著手瞇眼看向這一群鏡無危:“真沒想到,都說你們劍修把自己的劍當(dāng)做道侶,你居然還真這么做,嘖嘖嘖。+3`巴.墈`書¢蛧¨ -已¨發(fā).布,蕞,鑫.章?結(jié)`”
俞眠無情點評:“夠變態(tài)。”
這要說出去,世人怕是驚掉下巴。
某個鏡無危淡然點頭,倒打一耙:“嗯,誰讓眠眠這么好看,亂我道心。”
有人附和:“是啊,那么小的時候看見那樣驚為天人的人,如何能控制得住。”
俞眠瞇了瞇眼,立馬占據(jù)了道德制高點:“所以你就只是看中了我的臉?”
鏡無危們微微訝異,隨后道:“眠眠居然會指責(zé)人了,厲害。”
好像現(xiàn)在的她做什么這些人都會吹噓一句厲害,俞眠感覺他們像養(yǎng)小孩一樣。
某個鏡無危微微笑道:“難道眠眠不是看中我們這副皮囊嗎?”
多少次了,她每次睜眼都會在自己臉上移不開視線,這點喜好他還是知道的。
“那可沒有,”小狐妖驕傲挺胸,指著鏡無危們,“你們,只是我眾多情人中的一個選擇而已。”
話音落,那邊真正的鏡無危閉眼溢出一聲輕笑。
俞眠還不解其意,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這邊的氛圍不如剛才松快了。
每個鏡無危都似笑非笑,俞眠一看見心頭就是一跳。
她舔了舔唇:“我開玩笑——啊!”
話都沒說完,俞眠就被舉了起來。
兩指寬的發(fā)帶遮住了她的視線,雙手被束縛在不同人的手里,她被人抱在懷里仰躺著。+l!u′o·q!i-u/y!d!.*c^o+m+
鏡無危的聲音此起彼伏在耳邊。
“眠眠真是學(xué)壞了。”
“沒辦法,狐妖重欲,這欲對她來說是好事。”
“但太過頭了也需要矯正,得讓她知道什么是邊界。”
“真身應(yīng)該不至于讓她這么放縱吧?”
“想想你自己,怎么可能放任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若真有,他還能那么安心在那里取玄隕。”
“有道理。那這個不聽話的小狐貍怎么罰?”
“怎么罰?我們這么多人還能玩不過她……”
俞眠想叫人,剛張嘴就被捂上了,而不知道是誰催動了她體內(nèi)的妖力,耳朵和尾巴被迫出現(xiàn)在外。
一堆手對著她的尾巴和肉肉上下其手。
她嗚咽著掙扎,卻被這些壞心眼的人困住收拾。
正在后悔自己口不擇言時,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好了,你們何苦為難她。她明顯從來就缺這情根,一個神淵里的真靈,你們這些人怎么起這種壞心思!”
眼前的發(fā)帶被微弱的靈氣扯了下來,俞眠已經(jīng)換了個姿勢,趴在某個鏡無危肩頭輕輕喘著氣。
這群人,可真能折騰。
俞眠抬眼就瞥見個明顯比這一群鏡無危要小的一個少年,是一開始來神淵的那個。
他看見俞眠跟他對上了眼神,有些驚慌地移開了。
“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她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抱著俞眠這個鏡無危順了順?biāo)^發(fā),微微一笑:“不,你才是個孩子。”
俞眠被這一群鏡無危按得很舒坦,朝那小少年招招手:“過來,我看看。”
可那小少年卻不肯過來,就這樣遠遠地躲著,仍然固執(zhí)地重復(fù)著:“你們不能這樣,不是說有要事嗎,先辦正事吧?”
某個鏡無危無情道:“小時候真不可愛。”
那小少年卻瞇了瞇眼毛了:“你們才不可愛!一群無恥的大人!”
俞眠感覺到自己的尾巴被晃了晃,有人獻寶一樣捧起來:“哦,那看來你是不喜歡這個了,不喜歡希音,也不喜歡眠眠了。”
那少年握著拳漲得臉紅:“胡說!”
少年鏡無危怎么也說不過一群長大的自己,又急又無力的模樣,看得俞眠樂呵呵。
她還在努力將自己尾巴解救出來時,鏡無危們卻齊齊朝上看去,停下了手。
“有人來了。”
“居然還有第二個人到這里,上面的魘獸沒攔住嗎?”
“不可能沒攔住,除非——”
“是個凡人。”
幾人說話間,你一手我一手,就將俞眠扶起來衣裝頭發(fā)收拾得整整齊齊,絲毫看不出剛才鬧了些什么。
鏡無危們商議一番,只留下了兩個在外面,其余幾個悄悄退去隱于周圍。
俞眠又好氣又驚異,這些鏡無危像是非常熟識一般,不爭不搶地共同出主意。
一個鏡無危就夠聰明,一群可真有些嚇人了。
也就是在這神淵里不方便,不然俞眠覺得這些人是真的會動手收拾她。
俞眠乖乖窩去了鏡無危身邊,討好地蹭了蹭他的臉頰,蹭得鏡無危睜開眼瞥了她一眼。
“眠眠不用心虛,你在我這里記的賬已經(jīng)多如牛毛,不差這一回。”
俞眠癟癟嘴:“哼。”
現(xiàn)在嘴上說說也不行了。
而高處的臺階之上終于有了人影,那人低頭朝下看,正好遠遠跟俞眠對上眼。
“俞姑娘,又見面了。”
司徒越踏上了臺階,她好似并未受到任何施加在鏡無危身上的威壓影響,一步一步很自然地往下走。
但俞眠看她那狀況好像也不輕松,她身上的衣服處處破損,右手臂的袖子甚至全都被撕碎了開來。身上都是斑斑血跡,露出來的皮膚也多傷痕,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從她肩頸一直到手臂。
俞眠眨眨眼:“你受傷了。”
司徒越神色還是游刃有余:“有勞關(guān)心,對于我們凡人來說,不過是些外傷。”
“哦。”俞眠戳了戳旁邊的鏡無危,“為什么她好像沒有你那樣費勁。”
司徒越走得慢只是因為她身上的傷,而并非來自神淵的壓制,總不能人界的女君也是神淵里的東西吧。
另一個鏡無危答她:“現(xiàn)在的人界受天道庇佑,在神淵內(nèi)除了那些天然的精獸威脅,多處秘地都是對人界之人敞開的。”
談話間,司徒越走了下來,她卻并沒有急著過來,而是坐在臺階上,先談條件。
“尊者幾番來我人界,是要取人界因果給俞姑娘用吧。你看看,我身上的因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