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兩人“打情罵俏”的動靜太大，原本一動不動的蘇煥突然發(fā)出一聲悶哼。
扶兮和奚玄觴的聲音瞬間止住。
奚玄觴斂起臉上的玩味，和扶兮一起走了過去，觀察著蘇煥的情況。
奚玄觴盯著蘇煥烏黑的頭頂，冷不丁地說道：“......他開始冒出龍角了。”
扶兮點頭：“目前為止......一切正常?！?/p>
他們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蘇煥有其他的反應(yīng)，好像剛剛發(fā)出的聲音，只是因為受不了兩人的吵鬧。
奚玄觴扯了扯扶兮的衣角。
“別打擾他，我們回家?！?/p>
“......好?！?/p>
兩人走出山洞，朱雀迫不及待地飛撲過來，展現(xiàn)自已重新養(yǎng)好的艷麗羽毛。
“兮兮~”
“很漂亮。”
扶兮十分熟練地順毛。
朱雀高興了。
“嘿嘿~”
奚玄觴不爽地睨了它一眼，真是個顯眼包。
......
蘇煥化龍的過程是無聲且漫長的，龍鱗覆記身L后，龍角也小心翼翼地冒了出來。
又一個月過去，蘇煥的龍角完全長了出來。
“......只剩最后一步了?！?/p>
越到最后，扶兮就越緊張。
因為蘇煥的過程太順利了，即便時間拉得很長，卻沒有遇到半點阻礙。
可是......
這一次天道會讓他化龍成功嗎？
探查完蘇煥的情況，扶兮走出了洞穴。
“扶兮。”
奚玄觴走了過來。
他這些時日除了和扶兮“過日子”，也在不斷地套風(fēng)庭的話，在他的各種威逼利誘下，風(fēng)庭將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龍族也是神罰對象?！?/p>
“嗯？”
扶兮一怔。
其實她早就猜到了，不然這般強(qiáng)大的種族不可能一夜之間滅絕，只是她想不明白，向來中立的龍族，為何會招來神罰？
奚玄觴將龍族很可能和玄女達(dá)成了某種交易的猜測告訴了她。
“玄女......”
扶兮繼續(xù)發(fā)愣。
奚玄觴的輕聲細(xì)語落在她的耳畔：“神罰之下，沒有例外，龍族的滅絕證實了這一點，但不少古仙殘魂卻留了下來?！?/p>
扶兮回過神：“你的意思是，玄女用某種手段，保住了古仙？”
奚玄觴不置可否。
他確實有這樣的猜測。
扶兮倏然想到當(dāng)時在秘境里見到祝融時，對方提過玄女最后對他說的話。
祝融是火種。
莫非她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可當(dāng)時在接受傳承時，玄女為何不告訴她。
不。
玄女告訴了她。
扶兮一陣啞然：“......我答應(yīng)過玄女，若遇古仙，盡力保住他們?！?/p>
奚玄觴頓了一下，淡定地說：“這個古仙應(yīng)該有個范疇，最起碼不包括風(fēng)庭和共工?！?/p>
從兩人對玄女的態(tài)度來看，玄女絕不會為他們謀劃。
扶兮點頭，繼續(xù)猜測：“除了玄女，還有另外一個神秘的存在通樣設(shè)了局?！?/p>
奚玄觴勾起唇角。
他盈盈笑道：“我和扶兮就是心有靈犀?！?/p>
扶兮默然。
她輕咳一聲，發(fā)散著思維：“另外一個存在，很可能就是真正掌控復(fù)仙會的人，也是共工口中的‘祂’?！?/p>
“難道是玉清仙君？”
“不會是他?！?/p>
奚玄觴搖頭否認(rèn)了，“以玉清的性格和位列排序，還不足以讓共工聽命?！?/p>
扶兮：“九大古仙排行前二的存在，你知道他們的情報嗎？”
剩下的古仙他們都已熟知，除了前兩位。
但奚玄觴再一次搖頭。
“這兩位十分神秘，從不記載在任何古籍里，即便是古仙，也很難見到他們?！?/p>
線索中斷，扶兮也沒氣餒。
“既然他們想收網(wǎng)，那幕后之人總會現(xiàn)身的?！?/p>
話音落下，山洞里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回音......像是幼獸嗚咽哭泣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果斷閃身沖進(jìn)了山洞。
蘇煥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他身軀蜷縮著，匍匐在石床上，身上黑曜石般的龍鱗時而耀眼，時而黯淡，極其不穩(wěn)定。
漆黑的龍角發(fā)出瑩瑩光亮，卻通樣和龍鱗一樣光暗變化著。
“蘇煥，聽得到嗎？！”
扶兮匆忙來到他面前。
蘇煥顫巍巍地抬起頭，那雙毫無人類情感的獸瞳清晰地倒映出扶兮擔(dān)憂的神情。
“嗚......”
他低下頭，喉嚨再次發(fā)出痛苦的嗚咽。
奚玄觴盯著蘇煥脊椎的位置，眉頭緊緊皺起。
“他的尾巴......”
“尾巴？”
扶兮急忙看過去。
只見蘇煥身后，不知何時墜著一條尾巴，只是這尾巴并不像古籍記載中長著尖刺的龍尾。
尾巴光滑，龍鱗靚麗。
扶兮不確定地出聲：“這是......鮫尾？”
難道是因為蘇煥是鮫人與龍的混血，尾巴才會發(fā)生異變？
蘇煥的化龍過程陡然停止。
他被卡在中間，不上不下，在石床上瘋狂打滾，喉嚨里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聲音。
“吼、吼......”
龍鱗鑲嵌進(jìn)血肉里，又被他在打滾中胡亂地撕開，導(dǎo)致他身上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龍蛟血。”
奚玄觴拿出了他們在尋找龍島的路上準(zhǔn)備好的龍蛟血，滴落在了石床上。
“嗡嗡嗡......”
足夠的龍蛟血氣息逸散出來，原本躁動不安的蘇煥漸漸冷靜了下來。
“轟?。 ?/p>
山洞外，隱約有雷霆在轟鳴。
扶兮自身就是雷靈根，領(lǐng)悟天雷法則后，對雷聲更加敏感，因此她輕易就察覺到那轟鳴的雷聲，是天雷即將降下的動靜。
驚蟄劍出現(xiàn)在扶兮手中。
她眼中又是欣慰又是凝重。
“能引來天雷，看來他的化龍很大可能會成功，阿玄，你備好龍蛟血，我去戰(zhàn)天雷。”
“我......”
“放心吧，我的神魂早已經(jīng)歷過天雷淬煉，已無所畏懼。”
扶兮打斷了他，獨自走了出去。
她將要再一次面對，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要湮滅她意志、重塑她神魂的天雷。
“扶兮。”
奚玄觴喚住了她，隨后將橫蒼劍丟了過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不知道神尊靠不靠譜，但天雷應(yīng)該對橫蒼劍有些忌憚?！?/p>
扶兮接住橫蒼劍。
她眼神怪異地掃了一眼奚玄觴，點點頭走了出去。
龍島此刻被籠罩在慘淡的濃云之中，天雷在云層之上醞釀著審判的怒火。
扶兮直接來到了山巔上。
嘖嘖吐槽的聲音隨之響起：“憋死我了，神尊轉(zhuǎn)世問神尊靠不靠譜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