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早上，鬧鐘還沒響，曲荷就先醒了。
大腦還沒完全清醒，就摸到手機打開微信。
在翻到和昨天和莊別宴的聊天記錄，反復看了好幾遍后，嘴角不自覺彎起。
不是夢，她真的和莊別宴，在一起了。
想到他說的今天要安排約會就期待，只是今天周一，滿課。
大學生的命就不是命嗎！
曲荷撅了撅嘴，把課表截圖給他發過去，再附帶一個委屈的表情。
他的消息很快跳出來。
莊別宴：【已經定好了晚上的環城樂園煙花席位，下午來學校接你。】
曲荷：【你怎么這么快？】
屏幕那頭幾乎秒回，只有言簡意賅的四個字：【蓄謀已久。】
蓄謀已久。
曲荷看著這個詞，又捂著被子笑出聲。
下午最后一節課，上面老師在講的課已經完全聽不進去，曲荷基本上沒過幾分鐘就要看時間。
旁邊的歡歡把一切盡收眼底，手肘輕輕碰了碰她，促狹地笑：“眼睛都快長手機上了。”
曲荷臉頰微熱，眼底卻忍不住笑意。
下課鈴響起，老師剛走，曲荷就把專業書往歡歡懷里一塞，“幫我帶回去，謝啦！”
話音未落，人就跑出去，騎上小電驢往西門開。
小電驢停在校門口旁邊的停車場。
曲荷對著小電驢的后視鏡，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又拿出口紅補了補。
可一轉身，就撞入了一雙含笑的眼眸。
不遠處的梧桐樹下，莊別宴長身玉立。
他今天穿得很休閑，黑色寬松牛仔褲搭配淺灰色衛衣，讓他褪去了平日里的沉穩，多了幾分少年氣。
鼻梁上架著那副熟悉的金絲邊眼鏡，溫柔地注視著她，他手上還拎著一個看起來不小的紙袋。
曲荷臉一下全紅了，被當場抓包的羞恥感讓她當場想騎上小電驢原地逃跑。
莊別宴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他俯身，看到了曲荷泛紅的耳尖和閃爍的眼神。
“害羞了？”他低聲問，嗓音帶著笑意。
曲荷感覺臉上更熱了，“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好在車里的嗎？”
“想早點見到你。”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直球的回答，擊中了曲荷的心房。
那點羞窘瞬間被歡喜取代，嘴角不受控制揚起。
莊別宴從紙袋里，取出了一束花。
是粉荔枝。
他將花遞到她面前，“正式的戀愛，要從一束花和一句正式的告白開始。”
“曲荷，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傍晚的校門口，來來往往都是人。
莊別宴本就外形出眾，此刻手捧鮮花站在這里，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曲荷被看得面紅耳赤，她接過花，拉起莊別宴的手，就往校外走去。
莊別宴順從地由她拉著，看著她慌亂的腳步，眼底的笑意更深。
直到坐進車里，曲荷才松了口氣。
車廂內安靜下來，莊別宴傾身靠近，替她拉過安全帶扣上，卻沒有立刻退回，而是就著這個極近的距離，再次問：“愿意嗎？”
曲荷懷里抱著花，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花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莊別宴低低地笑出聲，愉悅又滿足。
他伸手，十指相扣，力道堅定而溫暖。“嗯，但還是想聽你親口說，想給你應有的儀式感。”
環城樂園今晚人格外多，莊別宴預定的席位在樂園內二層小樓的露臺上。
這里視野極佳，正對著城堡和煙花觀賞中心區域，因為需要額外預定，只有他們兩人獨享浪漫。
晚風拂面，莊別宴去旁邊接了個工作電話。
曲荷趴在欄桿上，俯瞰著樓下人流。
沒過多久，身后傳來腳步聲。
轉身，居然看到莊別宴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曲荷的心臟一跳，求婚？
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他們才剛確認關系第一天啊！
嚇得她下意識后退一步，語無倫次：“會、會不會太快了，我……”
話未說完，腳踝卻被莊別宴輕輕握住。
“別動。”
曲荷低頭，這才發現，鞋帶不知何時松開了，拖在地上。
原來，只是系鞋帶。
莊別宴系好鞋帶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揶揄的笑意：“什么太快了？你以為我想做什么？”
曲荷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強裝鎮定地別開臉：“沒…..沒什么。”
莊別宴卻不肯輕易放過她，向前逼近一步，“昨天不是還大言不慚，說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怎么今天就怕了？”
他輕輕用額頭撞了一下她的額頭，“膽小鬼。”
曲荷揉著其實并不痛的額頭，心跳卻因為他的靠近和話語再次失控，羞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咻！嘭！”
第一朵金色煙花在夜空中炸開，如同碎金灑滿天幕。
接著，第二朵、第三朵接連不斷綻放。
“好看嗎？”莊別宴在她耳邊問，手臂自然地環上她的肩膀。
“好看！”曲荷仰著頭，眼眸被煙花照亮。
“比和周時安看的那次，更漂亮？”
曲荷一愣，愕然回頭，對上他看似平靜卻暗流涌動的眼神，才恍然大悟。
她伸手戳了戳他胸口，又好氣又好笑：“我說呢！怎么突然安排來樂園看煙花，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呢！莊別宴，你這個醋精！”
莊別宴抓住她作亂的手指，語氣帶著幾分執拗和認真：“我只和你一個人看過煙花。”
沒有比較，沒有過去，只有此刻，和你。
這句近乎告白的話，比任何情話都更具殺傷力。
曲荷心底那點好笑化為無盡的柔軟，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回握住他的手，“嗯。”
煙花在頭頂炸開，璀璨的光芒在他們臉上明明滅滅。
兩人對視著，眼神交纏，曖昧的情愫在靜靜流淌。
曲荷不自覺地咽了下喉嚨，目光落在他藏在鏡片后的那雙琥珀色眸子上。
這一刻，漫天煙花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清晰的身影。
耳邊的煙花聲漸漸遠去，胸膛里那顆心臟跳動的聲音卻越來越響。
她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微微踮起腳尖，仰起頭，向他靠近。
可是，就在她的唇即將觸碰到他的那一刻，莊別宴卻突然偏了一下頭，讓她的吻落空了。
曲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