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思索，“仙骨魔軀？融合在一起嗎？”
葉倩奇怪，“這能做到嗎？”
問天跟葉綰綰：“能。”
問天：“……你回什么能？”
葉綰綰笑了笑：“瞎回的，前輩請說。”
問天皺了皺眉，他瞇起眼睛，“你不會早就在算計著這些吧？只是等我幫你？”
葉綰綰輕嘆，“怎么會呢。”
“我又不懂仙魔同修，就是這魔相，也是因為誤入魔尊傳承才有的，這世間能夠修仙再修魔還成功的，沒有吧。”
問天陰惻惻地道：“誰說沒有。”
“誰？”
問天：“……”
當然是他。
看著葉綰綰的眼，問天知道自已又上當了，他直接回了葉倩的識海，“滾，別想我會告訴你。”
葉綰綰笑笑，也沒追問。
只是依舊修補著自已的元神，塑造著自已的肉身。
隨著元神開始完整，葉綰綰也不用奔走在虛空到處尋找，她原地就坐，引動法訣，隨著她的神識蔓延出去。
散落在天地間的元神碎片，自然會受到法相指引回來。
葉倩跟幽冥燈就這么看著她慢慢地變得強大，從死亡再到新生，這個時間是很漫長而且枯燥的，可她不厭其煩，每日枯坐修煉。
偶爾看著葉倩在一旁出神，葉綰綰會出聲，“不一起嗎？”
葉倩微怔，“我……”
“虛空之境，雖說元素不如九州穩定，可最擅長煉神與修心，此地，也離天地盡頭近，可以感悟一下天地法則。”
問天冷笑：“你又懂了？”
葉綰綰虛心求教，“若是我說錯了，還請前輩指點糾正。”
問天：“……”
葉綰綰帶著葉倩一同在虛空修煉，她們誰都沒問時間，也沒問過了多少年，似乎兩個人都忘記了時間是什么。
更忘記了以前的一切。
在葉綰綰的元神修復有七成時，她嘗試開始恢復肉身。
一滴血。
一塊碎骨。
作為葉綰綰的本體，她循著自已原先的肉身，開始重塑，這個過程自然不是那么順利的，第一次，失敗了。
第二次，也失敗了。
第六次失敗時，葉倩禁不住出聲了，“要不，再等等。”
葉綰綰輕聲說，“我太心急了是嗎？”
“你每次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準備功夫都很好，不過……”葉倩斟酌了一下，說：“你的元神太強了。”
幽冥燈在虛空四處撿垃圾吃，聞聲跳過來，“你的肉身，配不上你的元神，不崩潰才奇怪。”
葉綰綰低頭思索。
葉倩啞聲說，“除非去搶一具仙骨。”
葉綰綰一愣，她低頭思索起來，“不能自已修嗎？”
葉倩微怔，“還能自已修嗎？”
“為何不能？”葉綰綰奇怪地道：“仙人也不全是天生仙人，還有不少是后天自已修的，與其搶別人的，不如自已修煉出來的靠譜。”
“再且，區區仙骨，難得了你我嗎？”
葉倩愣住，“我……可以？”
“為何不行？”葉綰綰狐疑，“淺淺，你是不是太沒自信了。”
葉倩開始反思。
“之前那些被神罰打碎的仙骨，雖不是正統的，可他們也是后天得來的，只是手法并不干凈，但若換之，我以天地之間最純凈之力與最強的力量結合，是不是可以修煉出一副新的仙骨。”
葉綰綰引來漫天的天地靈力，握在了掌間。
葉倩問：“那我如果一直以靈力淬煉自已的骨質，是不是也可以達到一定的強度。”
葉綰綰笑：“當然可以。”
“千錘百煉，總能事成，只是過程，要辛苦一些，因為一旦失敗，你的修為可能會被影響。”
“修為沒了嗎？”
葉綰綰：“可能。”
葉倩有些退縮，可看著葉綰綰直勾勾地望著自已的眼，葉倩念頭又是一轉。
她連六次肉身失敗都沒有退縮，別看每一次失敗葉綰綰好似神色輕松，實則對元神都是一次沖擊，可就這種情況，師姐都沒有怕。
那她為什么要怕呢？
葉倩說：“我試試。”
“好呀，”葉綰綰笑笑，“你淬煉肉身，我研究仙骨。”
“嗯……”
問天：“……”
問天是真的好奇了。
好奇葉綰綰怎么能做到。
在葉倩潛修的時候，問天化為黑霧飄到了她的身側，“她可是挖過你的金丹，她爹還逼得你走投無路跳崖，你就這么幫她？”
“你這是有什么算計嗎？葉綰綰。”
“是想要示弱，騙得她幫你嗎？”
葉綰綰思索片刻，她看向了問天，“師祖，問心師祖幫你時，你也是這個想法嗎？”
問天一頓。
他猛然凝出人形，危險地道：“你找死？”
葉綰綰：“我已經死了。”
問天：“……”
他冷笑，“我可以讓你魂飛魄散。”
“我還會再爬回來的。”
“……”
兩人對視，大家都是元神，所以也沒有五十步笑百步的拉踩跟嘲諷。
只是寒風簌簌而過。
難免多了幾分寒酸。
葉綰綰輕嘆，“總覺得我們天一宗的，下場都不是那么好。”
問天冷笑，“你可以脫離宗門。”
葉綰綰看了看問天，改口：“但看了看你，我覺得天一宗也挺好的。”
問天：“……你真不怕死啊。”
葉綰綰召出一把問心劍，平放在了膝上，然后望著問天，視死如歸：“來吧。”
問天半天都沒說話。
問心劍橫臥在小姑娘的身前。
就像是一道鴻溝。
讓問天不敢邁雷池一步。
他之前怎么沒注意到這臭丫頭的劍是這把。
問天憤怒離開。
葉綰綰看著他撤走的黑霧，連著黑霧尾巴都帶著一股忿忿不平，葉綰綰伸手輕撫過劍身。“你也不敢見他嗎？”
劍靈未答。
整把劍，看起來安安靜靜，只要不探入其中，沒有人會發現里面還有一道殘魂。
葉綰綰收起問心劍。
繼續研究肉身。
連著幾年，問天都沒再與葉綰綰說一句話。
只是這一日，虛空深處響起了巨大的驚雷之聲，強烈的危險直覺叫問天從沉睡里醒了過來，睜開眼一看。
就見葉綰綰的手上，一手掌控著靈力，一手掌控著魔力。
居然是在融合。
問天：“！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