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他三言兩語把自己跟兄弟都賣了。
可實際上，交流出來的信息都是日常。
關于功法、天賦、能力一個沒提。
當然，李萬知也沒想過打聽，倒是柳在溪幾次試探詢問李萬知，李萬知都繞了過去，所以兩人看起來聊得十分熱鬧。
但——全是瞎聊。
方鶴安聽了半天，“怎么全是廢話。”
葉綰綰低頭輕笑。
因為只有廢話，才能拉近關系。
在這座戰臺下，誰也不知道身邊坐著的人，下一場會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會不會捅自己一刀。
所以誰也不敢真的付出真心。
兩個人的聊天暫告了一個段落，就暫時分開了，可落在了玄天宗跟御仙宗的眼中，卻有些不同尋常。
“他們怎么跟柳在溪這么熟悉。”
“是聯手了嗎？”
“倒是奇了，這幾個人面生的很，從沒有見過，但從他們敢坐玄天宗的位置，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吧。”
“他們邊上的那兩個高個子，得注意。”
御仙宗的人目光滑過葉綰綰、沈南舟跟李萬知、方鶴安他們，最后落在了王牛跟王馬身上。
不為別的，只因這兩兄弟的體型，高大而且強壯，一看就很有威懾力。
把邊上的李萬知都襯得小巧了。
眾人暗暗記下。
王牛摸了摸后背，“弟弟，我剛才感覺到有點冷。”
王馬呆愣，“哥哥，不冷吧。”
王牛撓了撓頭，也說不清楚了。
隨著三宗四門五閣七派組成的聯盟代表到齊，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也隨之上臺，隨著氣沉丹田的一聲招呼，大家精神了一秒。
而后是冗長的開場白，以及昏昏欲睡，方鶴安跟李萬知險些睡過去，葉綰綰倒是一路聽到結束。
雖然這些規則黎硯跟他們都已經講解過，但再聽，還是有一些細微的不同，比如戰臺上的一些規則。
點到即止，不能隨便下殺手。
葉綰綰低笑，“規則，還不是人定的。”
不過大師兄說得對，分戰臺的獎勵確實很豐厚。
葉綰綰平靜地咬著瓜子，但一入嘴，發現全是剝完的，她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盤子。
沈南舟淡淡道：“我不吃。”
葉綰綰疑惑：“那你愛剝？”
“嗯，閑著。”說完沈南舟看著自己的手，他……這個夢后勁是不是太足了。
怎么下意識地就伺候上了。
葉綰綰也沒多想，因為老者已經進入結束語，隨著一句開始，第一場分戰臺的比試就要開始了。
“丹師初級比試，即將開始，報名的修士，請上臺。”
葉綰綰看向了方鶴安，這會兒李萬知已經在給方鶴安打氣，“不要慫，拿不到第一就拿第二，拿不到第二就拿第三，我們的要求不高。”
方鶴安深呼吸，“我緊張。”
李萬知拍著他的背，“別緊張，五師伯在上面看著你呢。”
方鶴安低罵，“就因為這，我才更緊張。”
師傅要是不在，他還能隨便湊合湊合，可師父在……
他就忍不住想要讓師父看看，看看他的成就。
方鶴安往前走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小師妹，你也來啊。”
葉綰綰笑道：“我不了，我也沒參加。”
方鶴安直接拉了她的手，“走。”
葉綰綰被方鶴安拉著上了戰臺，卻發現自己穿過了戰臺結界，居然進了，她一怔，疑惑地看向了臺下的黎硯。
黎硯沖她笑笑。
倒是方鶴安先解釋了，“我讓大師兄把你名字加上的，你也是煉丹師，為什么不參加。”
葉綰綰嘴角抽抽，“師兄，我只是新手，而且這一場的主角是……”
你。
方鶴安回頭看著她，“你跟我都是。”
葉綰綰還沒說話。
方鶴安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用讓著師兄，我們喜歡你發光的樣子，你有什么能力就使出來。”
說完，方鶴安又小小聲地說，“我要是沒拿到第一，你幫我拿，這樣我也不會太丟臉。”
葉綰綰輕聲說：“三師兄，我要是什么都比你們強……”
“那不是很好嗎？”方鶴安拍了拍她的腦袋，“整天瞎想什么，有這么厲害的小師妹，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臺上，方鶴安帶著她穿過人群，尋找他們的位置。
臺下，李萬知揮舞著兩只旗幟，“師兄必勝！師妹必必勝！”
葉綰綰看著前方方鶴安高大的身影，他像是擋開了前方的風雨，拉著葉綰綰到了她的位置上。
方鶴安打氣：“加油，輸了，師兄罩著你，贏了，你罩著師兄。”
葉綰綰就這么看著方鶴安。
明明已經達到了金丹期，她的視力可以看到十里之外，只要她愿意，方圓百里她都能盡收眼底。
可這一刻，她卻看不清楚別的東西。
只看到了方鶴安說完，站在四十六號上，檢查著他的丹爐，還沒忘記過來幫葉綰綰檢查，確保沒人動手腳。
“嗯，雖然是初級煉丹爐，但也夠用了。”
葉綰綰看著方鶴安，低頭眨去了眼底的不適，再抬頭，笑著道：“師兄，我自己來。”
方鶴安道：“加油。”
報名的丹師數量并不多。
所有宗門加起來的年輕丹師也就兩百多名。
結界之內，戰臺可以隨意延伸，眼下兩百一十七名煉藥師一同上臺，場面也是很壯觀的，作為修仙界珍貴的藥師，聯盟對他們也很大方。
藥草可以隨意取用，便是一二級藥草也有，雖然第一關不給用。
“第一關，使用普通藥材煉制出一顆丹藥，成績以品階判定，品階越高，積分越高，晉級的機會就越大。”
老者帶著欣慰與溫和的笑意看向了臺上的藥師們。
“孩子們，盡情發揮你們的想象與天賦，這一次，丹藥品類沒有限制，只要你們需要的藥材，聯盟都會給你們提供。”
兩百多人一同朝長老臺的方向行禮。
隨著一聲開始。
大家很快就專注在眼前。
大比提供的東西，是一個初級煉丹爐跟一個藥柜，藥柜里，有兩百多種藥草，常見的基礎藥草都在這里了。
葉綰綰觀察過，為了以示公平，這一次的藥柜打開，并沒有出現一級藥草。
而看其他人的藥柜，也應該都是一樣的。
她的目光在藥柜上的藥名上穿梭，不一會兒，心底也有了一個主意。
第一關是考驗基礎，那么只要基礎能過就行。
葉綰綰正在找藥時，突然聽到一聲。
“還真是你，七師妹。”
葉綰綰取藥一頓。
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