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無奈地笑了笑：“那些你別管，反正我說的這倆人你肯定不知道，也沒聽過。”
“而且他們還因你們上次的行動而受益，如今生意異常火爆，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倍。”
“因我們行動受益？什么意思？他們不是毒梟嗎？”
王焱笑了笑：“你們上次的行動幾乎將境內的所有上游供貨商都清掃一空。這就導致境內的毒品市場出現了真空期，極度供不應求。”
“在這種形勢下，還能供貨的，自然會賺得盆滿缽滿。我說的這兩家，就是你們清剿行動的漏網之魚。他們現在的勢頭，可不是一般的猛。”
馬草點燃一支煙，笑了起來：“這些家伙膽子可真大啊，這是壓根沒把我們放在眼里。”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人本來就是干這行的。現在機會來了，自然不會放過。”
馬草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呢？”
王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說五毒都是我搞掉的，你信嗎？”
“開什么玩笑，你憑什么搞掉五毒？”
說到這里，馬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哦，對了，你和左搏、張浩是一起的，這件事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王焱并未向馬草過多解釋，只是繼續說道：“馬哥要不要詳細了解一下？要的話我就和你聊聊，不要的話，我得趕緊走，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又是謝菲菲，又是張寶玉，麻煩得很……”
龍騰集團總部大樓，張寶玉的辦公室內。
張寶玉坐在辦公桌前，怒不可遏。
他猛力拍打著桌面：“工地現場的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嗎？這么點事情都辦不好嗎？這么大一棟樓，馬上就要竣工交付了，結果說炸就炸了？”
“更可氣的是直到現在你們還跟我說一點消息都沒有？怎么著？是外星人炸的嗎？”
辦公室內站著十余名龍騰集團的骨干成員，個個滿臉尷尬，低頭不語。
看到這群人的模樣，張寶玉更加憤怒了。
他用力拍擊桌面：“你們都是啞巴嗎？嗯？不會說話？那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一名高管長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施工現場本來有很多監控，但事發前被人切斷了線路。”
“切斷了你們不會調查原因嗎？不會提高警惕嗎？不會加強巡邏嗎？”
“我們確實提高了警惕，也加強了巡邏。”
“那怎么還會被炸掉呢？”
這名高管咽了口唾沫：“我們在巡邏過程中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還有就是大家做夢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炸樓就已經很夸張了，而且炸的還是龍騰集團的樓。這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所以……”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理由和借口，是嗎？”
張寶玉臉色鐵青：“所以我就該承受這些，是嗎？”
高管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楊悅上前一步，話里有話：“小玉，這件事發生得很蹊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干的。他們應對不了也實屬正常。你就別生大家的氣了。先想辦法解決麻煩吧。你說呢？”
“我說什么？”
張寶玉也沒給楊悅好臉色：“被炸毀的大樓是龍騰集團新建好的總部大樓。我們都已經選定了吉日進行搬遷了。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分明就是故意打我的臉。你看不到嗎？”
楊悅輕咬嘴唇：“就算是這樣，你責怪他們也沒用啊。”
“那我責怪誰？責怪你嗎？”
張寶玉又開始 “咣咣” 地拍桌子。嚇得其余人員本能地往后退了幾步。
楊悅瞇起眼睛，輕咬嘴唇：“小玉，實在不行就和他好好談談吧。”
“我談個屁！” 張寶玉拎起茶壺就砸向了楊悅：“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你們給我聽好了，這事兒老子跟你們沒完！絕對沒完！”
張寶玉憤怒地怒吼著，接著便將桌上所有的物品一股腦地全都掃落到地上。
楊悅看到這情形，清楚自己根本勸不了了。
于是連忙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大家早就想走了，此刻有了臺階，誰都不敢多話，趕緊往外退。
楊悅也不再言語，跟著眾人一同離開。
片刻之后，屋內充斥著打砸叫罵聲。
“咔嚓”“咣當”“丁零當啷” 的聲響接連不斷。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悅身上。
剛剛說話的高管繼續說道：“楊總，你說說這事兒能怪我們嗎？”
“就是啊，人家從頭到尾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對啊，這根本不是我們這個層面能應對的，我們就是打工混口飯吃，總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吧？”
眾人皆是滿心憤懣之情。
楊悅心如明鏡，別說這些人應對不了了，就算是他自己，哪怕是陳岳英，或者張寶玉，不也同樣束手無策嗎？
張寶玉如今這般暴躁，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被自己的 “情敵” 壓制著，換成誰心里也不會舒服，發火也是正常的。
事已至此，楊悅也不能再說別的，只能安撫眾人情緒，當起了和事佬：“我知道事情不怪你們，但是你們也要理解小玉啊，他年紀還小，閱歷尚淺，所以有些急躁很正常。不過請大家放心，等他情緒平靜一些了，我就會立刻想辦法和他溝通。更何況還有陳岳英呢，對吧？好了好了，大家先回各自崗位吧。”
打發走了眾人，楊悅無奈地坐在門口，一言不發。
他現在也很發愁。
進去吧，肯定要承受張寶玉的怒火。
不進去吧，讓張寶玉一直這么砸著罵著也不是辦法，畢竟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陳岳英走了過來。
楊悅頓時感覺看到了救星。
他立刻起身，上前一步：“哥。”
陳岳英對著楊悅抬手示意：“行了，一切我都知道了，你就在外面等著吧。我來處理。”
說完，陳岳英推開大門走進了辦公室。
此時的辦公室內已是一片狼藉，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砸了個遍。
張寶玉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大口地吸著煙，咬牙切齒，那眼神仿佛要把人吞了。
陳岳英極其平靜，他拎起一把椅子，坐在了張寶玉的對面：“你這是干什么呢？好歹也是堂堂總經理，龍騰集團的接班人。你這般模樣成何體統？像什么樣子？”
張寶玉雖然對楊悅毫不客氣，但對陳岳英還是相當敬重的。
他陰沉著臉，長嘆了一口氣：“哥，幫我個忙。”
陳岳英十分灑脫：“說吧。”
“王焱不是已經被抓進去了嗎？”
“接著說。”
“別讓他出來了。不然我這心頭之恨難消。”
“不讓他出來？怎么個不讓法呢？是重判，還是怎樣？”
“我要他的命。”
張寶玉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擇手段，多少錢我都出！”
“然后呢？”
“哪還有什么然后？然后就抓兇手！”
說到這里，張寶玉突然抬起頭：“哦，對了，差點忘了問。邢棟超那幾個畜生怎么樣了？”
陳岳英看了張寶玉一眼：“這也正是我來找你的目的。”
張寶玉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的那些行動，全部失敗了。”
“什么？”
張寶玉直接站了起來：“失敗了？怎么可能？那可都是我精心挑選的人！”
“具體是怎么失敗的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所有人都失敗了。現在這些人都被關押在警方的牢房里。”
張寶玉嚴肅了許多：“趕緊去找馬草，告訴他這些人是龍騰集團的人。讓他們趕緊放人。”
“放人的事情先不說，現在這些人都已經坦白，說是你指使他們去收拾邢棟超這些人的。”
“這是怎么回事？”
張寶玉滿臉疑惑：“坦白了？說是我指使的？怎么可能！他們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嗎？”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我剛剛已經在警方那邊看過他們的口供和視頻了，也見過他們本人了。確實都在指認你。”
張寶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所有人，所有的人，都在指認我，是嗎？”
“是的。”
張寶玉瞇起眼睛：“警方是不是刑訊逼供了？”
“那里都是咱們的人，怎么可能會逼供。”
“那為什么會這樣？”
“根據可靠消息顯示，這些人都是被邢棟超、大海螺、葉俊杰他們送過去的。送過去之后這些人基本上就都主動交代了。全程沒費什么力氣。所以現在可以肯定，他們在警方那里沒有受到任何刑訊手段，但是在被警方送過去之前，一定是經歷了什么。不然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寶玉輕咬嘴唇：“這些人的情況你也都清楚。他們可不是會輕易松口的人啊。”
“我自然清楚這些情況，由此可見，這里面一定還有其他隱情。”
陳岳英瞇起眼睛，回憶著不久前的事情：“我剛剛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殺氣了。反而都像是被馴服的小貓小狗一樣，非常聽話。”
“你沒問問他們嗎？”
“我問了，但是他們什么都不承認。”
“你偷偷問啊。”
“我就是偷偷問的，而且我還告訴他們了，別怕，有龍騰集團給他們撐腰。但是沒有任何作用，就是都在指認你。”
說到這里，陳岳英話鋒一轉：“這邢棟超、葉俊杰以及大海螺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他們絕無這樣的手段。所以說，一定是他們身后的人做的。”
張寶玉抬起頭：“你說的是王焱，對嗎？”
“沒錯，就是王焱。”
陳岳英簡單明了地說道：“王焱早就猜到你會拿他們下手立威，所以早就他們身邊做好了布置，等著你的人去動手的時候，他的人趁機救人。一來可以給邢棟超他們吃顆定心丸，讓他們更加踏實；二來可以利用這件事情給你制造麻煩。王焱一定有非常特殊的手段來收拾這些人，馴服這些人。”
“還有就是咱們新建總部大廈的事情，大概率也是王焱的人干的。”
“他們有這方面的專家，也有足夠的炸藥。還有足夠的死士。”
“這些人在做完這些之后就跑了，離境了。想抓也抓不到！”
張寶玉一聽，頓時興奮了許多。
“既然這樣的話，趕緊去抓王焱啊！趁機將他干掉！”
陳岳英深吸一口氣：“小玉，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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