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電話,屏幕已經(jīng)定格了。
張安安揉著額頭,緩緩起身,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她整個人突然一怔,緊接著立刻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屏幕。
她盯著屏幕內(nèi)的身影看了許久,接著又開始調(diào)整監(jiān)控。
她先后忙碌了至少兩個多小時之后,張安安突然笑了起來:“他可真是夠狡猾的啊。”
身旁的下屬有些詫異:“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是怎么跑掉的了。”
“哦?”身旁眾人都十分好奇,他們趕忙圍到了張安安的身邊:“怎么跑的呢?”
張安安手指著面前的監(jiān)控畫面:“你們先看看這個人,就是那天來收廢品的老人。”
“怎么了?”張安安調(diào)整監(jiān)控:“這是最開始進來的老人,對吧?”
“是的。”
“這是他出去的時候,對吧?”
“是的。”
張安安突然嚴(yán)肅了許多:“問題就出在這里。”
“怎么了?哪兒有問題啊。”
“你們再仔細(xì)看看。”
“這一進一出的,哪兒有什么問題啊。”
張安安極其無奈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然后詳細(xì)講道:“這是最開始進來的那個收廢品的老人。”
“這是后面老人出去的時候。”
“這倆不是一個人嗎?有什么問題嗎?”
“是個屁啊,只是裝得很像罷了。”
“你是怎么看出來他們不是一個人的,我怎么看都是一個人啊。”
“是啊,我看也是啊。”
張安安笑了笑:“我一開始也沒看出來。但是你們再往下看。”
張安安繼續(xù)調(diào)整監(jiān)控,不一會兒,是老人的孩子出去,然后是老人的孩子進來,之后是老人的孩子出去,如此反復(fù)幾次之后,再次出現(xiàn)了一副老人出去的監(jiān)控畫面。
張安安暫停監(jiān)控:“同一個人,進來了一次,卻出去了兩次,看懂了嗎?”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全都傻眼。
片刻之后,一名下屬開口:“那這第一次出去的那個老人,其實就是王焱,對嗎?”
“沒錯!”張安安點了點頭:“這個老人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做好了偽裝。走路的姿態(tài)和神態(tài)也全是裝出來的。”
“他從頭到腳,一舉一動,都是為王焱量身打造的。為的就是讓王焱也可以通過道具輔助,偽裝成這個樣子。”
“這家伙進來的時候就帶好了偽裝道具,然后收廢品的時候幫助王焱偽裝,提醒他各種細(xì)節(jié),讓他兒子進出吸引注意力。反正這種老人行動緩慢,干活少,也不會引起懷疑。”
“等以最快的速度偽裝結(jié)束之后,他就藏在原地,然后讓王焱裝成他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那會兒咱們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老人這里,所以他走出去以后,去哪兒、做什么,咱們也沒有過多關(guān)注。”
“完了他就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離開了。或許在這個過程中,還會有其他人員的幫忙,反正王焱就是借此跑掉了。”
“等王焱這邊跑掉了之后,老人再重新露面,故意吃力地搬抬廢品,想方設(shè)法地引起咱們的注意。說白了,后面那都是在演戲。”
下屬聽到這兒,嘆了口氣:“那王焱是什么時候從房間里面離開,跑過去的呢?”
“他的房間雖然沒有監(jiān)控,但是走廊內(nèi)有監(jiān)控啊,他不可能瞬間轉(zhuǎn)移到那片區(qū)域吧?”
張安安稍加思索:“那問題應(yīng)該就出在昨天晚上突然斷電的事情上了。”
“那斷電是正常的切換電路,是官方行為。”
“這雖然是官方行為,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提前知道,對吧?”
“就算他會提前知道,而且還就卡著空當(dāng)藏進樓梯下方的廢品區(qū)了。那第二天整整一天,房間內(nèi)的電視和空調(diào)的開關(guān)又怎么解釋啊。”
張安安坐直身體,稍加思索,然后又回到了王焱的房間,她再次轉(zhuǎn)了一圈后,走進了旅店的另外一間客房。
幾分鐘后,張安安走了出來,她盯著下屬:“你們?nèi)ラT口聽著。”
下屬走到門口,沖著張安安點了點頭,張安安把手伸進衣服兜,不一會兒,房間內(nèi)的電視就關(guān)了。
沒過多久,空調(diào)也自己關(guān)了。
正在眾人詫異之際,張安安從兜里面掏出了電視和空調(diào)遙控器。
她搖晃著遙控器:“電視和空調(diào),都是可以設(shè)置自動關(guān)閉的,幾個小時罷了。”
屋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后,一名下屬開口:“這么一看,那收廢品的老人和年輕人肯定和王焱是一伙的。”
“那是肯定的。”
“我們?nèi)フ宜麄儭!?/p>
“都到了這種時候,再去找他們又有何意義呢?換句話說,你覺得他們會傻乎乎地守在那里,等著我們找回去嗎?”
張安安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實際上,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問題并不在此處。”
“那在哪里呢?”
“王焱這些日子是如何與外界溝通的。”
“從把他送回到那個酒店開始,到后面他去醫(yī)院,再到如今在這家旅店,我們一直都在全程跟蹤。這期間很多時候都是我們安排的人在盯著。這么多人的眼睛始終都在他身上,結(jié)果最后卻讓他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這肯定存在問題。”
張安安抬頭環(huán)顧四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問題比我們讓王焱跑掉了要嚴(yán)重得多得多。”
屋內(nèi)眾人再次對視一眼,都不再言語。
張安安眼神閃爍,片刻之后,她笑了起來:“算了,反正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趕緊回去吧,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走了。”
隨著張安安一聲令下,眾人迅速離開旅店,駕車離去。
在這家旅店斜對面的一幢普通民房內(nèi),王焱獨自坐在院內(nèi),正在泡茶。
大門推開,花爺走了進來,坐到了王焱的對面:“張安安他們撤了。”
王焱急忙起身,彎腰鞠躬:“這次可真是太感謝花爺了。”
“千萬別這么說。”
花爺立刻將王焱扶回座位:“說實話,我真沒想到姜殺的后臺竟然是達寬,更沒想到達寬竟敢如此瘋狂行事,連龍國的人都敢動!”
說到這里,花爺微微欠身:“感謝兄弟如此守信用,寧死都沒有將我們供出。”
“不然按照達寬這種瘋狂的行事風(fēng)格,我們天鼠莊肯定會遭遇大劫難。”
“我和花姐也必然是死路一條,毫無生機。”
看到花爺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對自己卑躬屈膝,王焱趕忙又扶住花爺。
“花爺,您可千萬不要這樣,明明是您救了我。”
“是你救了我們。”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片刻之后,讓王焱也很無奈。
“花爺,我們還是先別客氣了。畢竟這里面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弄清楚呢。”
“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焱眼神閃爍,隨即說道:“根據(jù)我多年的經(jīng)驗,我可以肯定,達寬和這個張安安之前都沒打算讓我活著離開。”
“無論我是否坦白,他們都沒打算放過我。”
“但后來他們卻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放了。”
“放了就放了吧,還一直這么盯著我。似乎又不是很想要我的命了。”
“你說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呢?”
花爺瞇起眼睛,稍加思索:“其實關(guān)于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但始終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說會不會是你的預(yù)感有誤呢?”
“他們或許之前就沒打算殺你呢?”
“就算不殺我,把我放出來干什么啊?”
“把我留在他們那里不好嗎?達寬是個聰明人,不會做沒有緣由的事情。”
花爺皺起眉頭,也陷入了沉思。
幾分鐘后,王焱突然抬起頭:“對了,花爺,您當(dāng)初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啊?”
“他們當(dāng)初送你進入那個酒店的時候,花姐正好在那個酒店吃飯,她親眼看著他們把你推上去,然后又看到有人在四處布置。所以我們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營救你了。”
“那你們又是如何知道我在邦北軍總部基地那些事情的呢?您是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沒說的呢?”
花爺明顯有些尷尬:“小焱,這事兒你就別問了。畢竟我們天鼠莊有我們天鼠莊的規(guī)矩,總之就一點,我們要是想知道什么,并不是一件難事。”
“可問題是邦北軍的總部基地已經(jīng)不在大其力,不在你們的勢力范圍了啊。”
花爺超級尷尬,他盯著王焱看了好一會兒,然后直接岔開話題:“你要不要去看看薛琪?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之前好了不少。治療還是很有效果的。”
一提到薛琪,王焱明顯精神了許多,但他依舊小心翼翼:“張安安他們呢?”
“放心吧,在大其力這里,沒有人能和我們的情報體系相比。”
“別說是邦北軍的人了,就算是赤虎的那些布置,也比不上我們。”
王焱一聽,放松不少:“真有這么自信嗎?”
“對,就是這么自信。放心吧。”
“那我趕緊去看看!”
花爺點了點頭,抬手示意:“我們從里屋的暗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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