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汐在他灼熱的懷抱里輕輕顫栗。·k+u!a.i·k·a.n!x!s￠w?.¨c,o·m￠
那個近乎掠奪的吻，和他低沉而絕對的宣告，仍然在記憶中反復(fù)回蕩。
周遭很是安靜，只有彼此的氣息聲。
她微微偏過頭，視線落在柜面上那些堆積如山的禮盒上。
每一份禮物都代表他某個想起她的瞬間。
周聿深并沒有開口催促。
他在耐心地等待。
盡管已經(jīng)表明不會放手，但依然想聽到她肯定的回應(yīng)。
良久，蔚汐輕輕吸了一口氣，聲音還帶著些被他吻后的輕軟，卻異常清晰：“這些……”
她指尖極輕地碰了碰最近的絲絨禮盒，“禮物很精美，也很昂貴，它們都在告訴我，你想著我，在很多很多個瞬間。”
蔚汐停頓了一下，轉(zhuǎn)頭迎上他的視線。
她的眼眸如水洗過的星辰，也帶著不容錯辨的清醒：
“但我之前猶豫的，從來不是這些物質(zhì)本身，或者你所能提供的禮物有多么炫目。”
“我猶豫的，是那個龐大而無法逾越的世界，會不會慢慢吞噬掉我自己的軌道。”
“所以我必須想明白，如果我走向你，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和姿態(tài)？我想要的是平等、坦蕩，而不是一時歡愉和見不得光的戀情，或者牽扯到任何利益。”
周聿深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想開口，卻被蔚汐用眼神輕輕制止了。
“可是你剛才說的話，”她的聲音柔和下來，帶著難以掩飾的動容，“你提及到未來規(guī)劃，你說你確定你愛我，你說人生行至此刻，不再輕易交付信任，但除了我……這些話比所有的禮物加起來都要沉重。′1+4?k,a^n?s?h*u/._c!o~m?”
說著說著。
蔚汐的眼底泛起淺淺的水光，但唇角卻揚起一個清淺而堅定的弧度：“我今晚過來，也是想告訴你，我不再猶豫了。因為我清楚我的價值，因為……”
她望進他深邃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晰說道：
“心燈不借他人火，自照乾坤步步明。”
周聿深眼底驀然掠過一道明亮的笑意，他喉結(jié)微動，所有洶涌的情緒最終都化為了帶著繾綣的輕吻。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珍重而溫柔地說：“很棒。”
蔚汐抬起手輕抵住他的胸膛，“等一下。”
她臉頰微紅，眼神嬌嗔而堅持：“我還沒說完呢……”
周聿深低笑出來，胸腔震動，笑聲里是前所未有的愉悅和縱容。
他稍稍退開幾分，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滿溢出來。
“好，你說，我聽著。”
蔚汐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惹得心亂了幾分。
說到哪兒了來著？
周聿深適當(dāng)引導(dǎo)她：“該說你的想法和答案了。”
蔚汐的聲音依舊溫柔而清晰，她輕應(yīng)了聲：“我知道你身邊的環(huán)境很復(fù)雜，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錯，我愿意去了解，甚至去適應(yīng)。但我不想僅僅作為你的附屬存在，我不想待在家里當(dāng)言聽計從的菟絲花，我也暫時不想……生兒育女，或者放棄我的工作。”
“我有我的事業(yè)，我的追求，我的人生價值。`鴻*特￠小.說-網(wǎng). ￠最,新?章_節(jié)+更′新+快`它們也許還不耀眼，卻是我立身的根本。”
“所以，”她鄭重地望進他的眼睛，像是在進行一場重要的約定，語氣清醒而自信：“周聿深，如果你認(rèn)可我的價值，并尊重它的存在……”
說到這里，她停了下來。
“那我愿意。”蔚汐白皙的臉頰泛起紅暈，眼神明亮動人，肯定地給出答案：“我們試試。”
周聿深看到她非常清晰、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身邊那些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反抗的氣場也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她答應(yīng)了。
她說愿意。
周聿深從來沒有過這樣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他從未覺得簡單幾個字就能輕易撼動他的思緒，也從未有過這樣巨大滿足的時刻。
但他表面依舊云淡風(fēng)輕。
甚至帶了點得寸進尺的意味。
“試試？”他重復(fù)道，聲音低沉和緩，帶著一絲不贊成的溫和調(diào)侃，“汐汐，我們之間，似乎不需要這樣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前綴。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明確且堅定的。”
說著，他手臂稍稍用力，輕易便將她打橫抱起。
“周聿深！”
“在呢。”
他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徑直走向床邊，將她輕輕放下。
而后便俯身，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cè)，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下，語氣里帶著些許無奈的縱容：“看來，我需要先就你的那些‘預(yù)設(shè)條件’，做一個詳細的說明？”
蔚汐沒有第一時間明白他的意思，“什么預(yù)設(shè)條件？”
周聿深目光沉靜地落在她的臉上，嗓音沉緩：“我從未將你視為需要依附我存在的附屬品，更從未設(shè)過想要求你放棄事業(yè)，生兒育女。這些……是你從別人那里聽來的，還是為我設(shè)定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
他的詢問不帶壓迫感，更像是一種引導(dǎo)式的溝通。
蔚汐被他沉穩(wěn)的目光注視著，莫名浮現(xiàn)了幾分匯報時的緊張感，她如實說著：“……是周夫人上次提及了門第和階級的差異，我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些方面。”
周聿深靜靜聽著，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汐汐。”他的嘆息溫?zé)岱鬟^她的臉頰，帶著無奈和心疼：“我母親的話，代表了她那個圈層的固有思維，但那不是我的規(guī)則，更不應(yīng)成為束縛你的枷鎖。”
他的語氣變得極其鄭重：“我從未想過要你犧牲什么，我愛上的，正是現(xiàn)在這個在專業(yè)領(lǐng)域里清醒、獨立、有追求的你，你首先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然后才是其他社會角色。”
“關(guān)于孩子的問題，”他語氣坦然，“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從未有過，也絕不會抱有那種將你視為生育工具的陳舊觀念，這件事也并非你必須完成的責(zé)任或者任務(wù)。”
他的解釋沒有絲毫敷衍或急躁，態(tài)度坦誠而尊重。
蔚汐看著他沉靜而認(rèn)真的面容，深切意識到了一個成熟上位者的思維方式與溝通藝術(shù)。
這絕非是看幾本《金字塔原理》的書就能學(xué)會的。
“我明白了……”
“嗯，”周聿深眼底漾起溫和的笑意，語氣恢復(fù)了之前的縱容：“現(xiàn)在可以收回那個充滿不確定的‘試試’了嗎？我要的是一個明確且肯定的答案。”
蔚汐看著他眼底的笑意，沒有立刻回答。
她伸出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微微仰頭在他的側(cè)臉印下一個輕吻。
周聿深感受到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溫?zé)幔χ鴵u了搖頭。
“不行。”他唇角微揚，“蔚汐同志，這是模糊焦點。”
蔚汐臉上的紅暈更深，再次湊近，這次吻上了他帶著淡然笑意的薄唇，比剛剛多了幾分大膽和親昵。
“這樣呢？”她退開少許，氣息微亂，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夠明確了嗎？”
周聿深眼底的笑意終于徹底漾開，如同春冰化水。
他低啞著嗓音，帶著無比的愉悅和肯定：“嗯，方向?qū)α耍痉兜眠€不夠標(biāo)準(zhǔn)。”
話音未落，他已然抬手，溫?zé)岬闹父诡H為強勢地抬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低頭含住了她的軟唇。
他細細描摹著她的唇形，耐心引導(dǎo)著她張口。
氣息交融間，透著一股有名分之后的得寸進尺。
直到蔚汐輕輕嗚咽著推了推他的肩膀，周聿深才意猶未盡地稍稍退開。
他看著眼前面若桃花，眼泛水光的女孩，輕撫過她微腫的唇瓣，嗓音低沉而滿足：
“現(xiàn)在，答案很明確了。”
室內(nèi)溫情脈脈的氣息尚未完全沉淀。
蔚汐輕輕動了一下，看向他腕表處所顯示的時間，嚇得心跳都亂了幾拍，“我、我得回去了。”
周聿深剛得到確切的答案，名分甫定，溫軟香玉在懷。
他刻意頓了頓，含住她柔軟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感受到她瞬間的顫栗，才滿意地低語：
“再說一次，你要去哪，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