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的心,因為她的這句話而軟得一塌糊涂。′鴻~特?小_說+網? \追/最,新!章^節?
他依言收緊了手臂,將她更緊密地完全擁入懷中,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
“好,抱一會兒。”
“等下去餐廳吃點東西。”
蔚汐搖搖頭,臉頰在他頸窩里蹭了蹭,像只耍賴的小貓,聲音帶著不講理的嬌蠻:“不吃。”
“太晚了,”周聿深開口,聲音帶著上位者慣有的掌控力:“你胃不好,必須得吃。”
“不想。”蔚汐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倦意。
胃里雖然是空的,但精神的透支已經讓她吃飯的欲望變得麻木而遙遠。
周聿深沒有勉強,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略顯緊繃的太陽穴附近,輕輕幫她按揉著。
他聲音放得很低,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嗯?”
那聲帶著詢問尾音的“嗯?”,實在是過分溫柔。
蔚汐忽然清醒過來,帶著明顯抗拒的疲憊語調:“不想談工作。”
她拒絕回答的反應并未讓周聿深感到意外。
“好,不談工作。”周聿深低低地哼笑一聲,語調輕松一轉,帶著故意為之的逗弄和試探:“那……談戀愛嗎?”
“……”
蔚汐猝不及防,呼吸一窒。*搜`搜,小/說\網? ?更`新+最¢全¨
從沉重的現實驟然跳轉到如此曖昧的話題。
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輕輕撞了一下,酸澀又帶著一絲奇異的酥麻。
反駁嗎?拒絕嗎?還是……答應?
最終,所有翻涌的思緒都化為了一聲柔軟的輕嘆:
“……現在好像跟戀愛也沒什么區別。”
“有區別。”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廓,周聿深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談戀愛和不談戀愛,能做的事……很不一樣。”
很、不、一、樣。
他還特意加重了這四個字。
蔚汐下意識地將滾燙的臉頰埋在他的胸膛。
周聿深喉間溢出一聲低沉而性感的輕笑,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目光定格在她沿著薄紅的面頰上。
就在這情欲升溫的臨界點——
“咕嚕嚕嚕嚕~~~~”
“………”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周聿深所有侵略性的動作,包括那個還未落下的吻,都硬生生地停滯在半空。
“我……”蔚汐身形微怔,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干脆扯過旁邊的被子把自己整個蓋住,打定主意不出來了。
周聿深眼眸中翻涌著的欲念還未完全平息。.幻¨想?姬/ /無~錯+內\容_
他松開了她,邁開長腿,從容不迫地走向門口,只留下一句低沉的吩咐:
“等著。”
**
餐廳溫暖的光傾瀉下來。
周聿深背對著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島臺前,寬肩窄腰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挺拔而專注。
鍋里正煎著什么,發出滋滋的誘人聲響。
空氣中彌漫著橄欖油、迷迭香和牛肉的焦香。
蔚汐站在樓梯轉角處的陰影里,看著平時身處高位、運籌帷幄的他溫柔的另一面。
周聿深似乎有所察覺。
他并未回頭,低沉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下來了就離我近點兒。”
蔚汐這才走向餐廳,在他身邊待了一會兒,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側整面墻的恒溫酒柜吸引。
深色的木質框架里,陳列著琳瑯滿目的酒瓶。
“有好喝的紅酒嘛?”蔚汐輕聲問,聲音還帶著點剛睡醒的微啞。
周聿深正將煎得恰到好處的牛排盛入盤中,聞言動作微頓,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確定要喝?”
他太清楚她酒量一般,更清楚她喝酒的狀態。
蔚汐迎上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紅酒可以讓她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一些。
周聿深沒再說什么,將擺盤精致的牛排和散發著濃郁香氣的奶油蘑菇意面端上桌。
他走到酒柜前,挑了一瓶深寶石紅色的酒瓶,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開瓶器利落地打開,給蔚汐倒了淺淺一個杯底的量。
“試試這個,”周聿深將酒杯推到她面前,“勃艮第的黑皮諾,單寧柔和,不會太烈。”
蔚汐端起酒杯,眼睛亮亮地輕抿了一口。
深紅色的酒液在舌尖化開,帶著櫻桃、覆盆子的清新果味,還有恰到好處的酸味。
果然如周聿深所料。
喝完酒之后,蔚汐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比如酒店的廚師做菜偏咸,比如單位樓下咖啡廳的招牌拿鐵換了豆子,味道不一樣了……她聊起鄭處長,也只是帶著點如釋重負的輕松:“鄭處長今天看我狀態不好,說給我放假一天耶!”
她的眼神柔和下來,但關于督導組、關于海東灣、關于她正在進行的暗線調查,一個字都未曾提及。
體制內的身份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
即使在酒精帶來的微醺狀態下,她也時刻保持著清醒的界限。
周聿深安靜聽著,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
他的目光始終溫和地落在她身上,帶著欣賞和了然,每句話都會回應一兩句。
蔚汐眨了下長睫,看向他面前未動的高腳杯,“你不喝嗎?”
“等下還要送你回去。”
“送?”
他聽出了她語氣中極淺的猶豫。
周聿深目光沉靜地看著她,尾音帶著一絲微微上揚的探詢:“今晚不走了,嗯?”
蔚汐正用叉子卷著意面,聞言動作頓住。
她抬起頭,臉頰因為酒精染著淡淡的紅暈,眼神卻還算清明,“嗯……那要跟舅舅報備一下。”
周聿深眉梢微挑,只覺得她可愛有趣,在開玩笑,“舅舅?不是外公外婆嗎?”
蔚汐搖搖頭,聲音軟了些:“梧桐里的中藥堂不是開始建造了嘛,外公不放心,外婆就陪著他回去那邊住幾天了,舅舅這兩天住在水榭蘭亭。”
她解釋得很清楚。
周聿深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只是……
那杯放在他右手邊的紅酒卻始終沒動過。
他深知酒精會模糊界限。
所以推開酒杯的動作,就是推開可能失控的欲望。
不一會兒,周聿深把切好的牛排放在蔚汐面前。
也許是酒精讓思維更加跳躍,也許是眼前這個男人過于成熟有魅力的氣場讓她突然產生了一點好奇。
蔚汐放下叉子,身體微微前傾,帶著點探究的意味,很直接地問:“周先生……”
她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措辭,然后才帶著點不確定的語氣問:“你不會……比我舅舅年齡還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