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過?”
洛千挑了挑眉,指尖在他光滑的下巴上輕輕摩挲,目光略帶懷疑。
“你要是沒有看,怎么會知道有那么多鏈接?”
月白的眼神瞬間飄忽了一下。
耳根處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紅暈又悄悄地爬了上來。
“我……”
月白看著洛千,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心虛的樣子,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洛千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也不催促,就那么捏著他的下巴,等著他的下文。
在洛千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下,月白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底氣不足的解釋:
“那些東西……其實……是我一個朋友做的。”
“朋友?”
洛千震驚的看著月白,“你不要告訴我,你朋友是專門做這個的?”
那么多鏈接,不應該是收藏的吧?
“嗯。”
月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解釋得磕磕絆絆。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
很多雄性……他們其實不太知道該怎么……怎么取悅自已的雌主。
所以這種教學視頻,很多雄性都愿意花錢買。”
反正事情都已經說了這么多了。
月白索性破罐子破摔,語速加快了一些,將事情和盤托出。
“好吧,我承認,我也有參與。
每年都能分到很多不少利潤分成。”
洛千震驚的看著月白。
她以為他找朋友要的,或者找朋友買的。
怎么也沒有想到,是他做的。
月白已經擺爛了。
他繼續說道:“我當時剛畢業,要組建自已的勢力,需要錢。
我說的這個朋友,當時剛好來找我,說這東西利潤很大,正好我有人脈,會做這些,所以就……”
帝國并不禁止傳播這些,但也不提倡。
所以在光腦上,很少看到有推廣這種動畫視頻的。
像秦戈他們這些沒接觸過這些的,自已肯定是找不到的。
或者找到,也是那種免費的,粗制濫造,沒法看的。
但像月白這種有渠道的 ,自然不缺這種東西。
但月白發誓,他真的沒看過這些。
因為他真的不需要。
月白說完,可憐巴巴的看著洛千。
“小千,你要相信我。
我真的沒看過那些。
我,你還不了解嗎,我真的用不上這些。”
洛千想到沒有果果前,他不正經的樣子。
臉微微一紅,瞪了他一眼。
月白繼續裝可憐,“我不像九卿,生來就有整個鳳族作為后盾,資源取之不盡。”
“也不像蒼絕,有那么變態的升階速度,單憑個人武力就能橫掃一切障礙,讓所有規則為他讓路。”
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黯淡的陰影,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屬于過往的鋒利與冰冷。
“我當時剛畢業,以最優異的成績進入帝國指揮部。
我也幻想過,用我的才能,在戰場上發光發熱,成為人人崇拜的指揮官。
可那里不是學校,不是一個只看成績的地方。”
“我進去之后才發現,指揮部里派系林立,關系錯綜復雜,每一個新人進去,都像是一只闖入了鱷魚池的小白兔。
他們看中的不是你的才華,而是你背后的家族,你的勢力,你能為他們帶來的利益。
而我,這些都沒有。”
月白說到這里苦笑了一下,笑容里帶著一絲自嘲。
“我當時很失望,我想過離開,可有些地方,不是你想進就能進,想走就能走的。
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無法活著離開。”
“當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讓自已活下來。”
洛千光聽著這些,就能想象到月白當時孤身一人,在那種全是人精和豺狼虎豹的地方,會面臨怎樣的壓力。
月白握著洛千的手,臉在她掌心蹭了蹭。
接著說道:“在那種腐朽的地方,一次錯誤的站隊,一句無心的話,甚至只是因為擋了別人的路,就可能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暗殺,構陷,被當成炮灰派去執行死亡任務……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不想死,想改變這一切,讓這腐朽的地方再次開出花來,就必須用盡一切手段。”
“培養完全忠于自已的勢力,鋪開一張能覆蓋整個帝國高層的關系網,獲取比別人更多,更精準的情報……
而所有這些,都需要天文數字一樣的金錢去堆砌。”
“我需要來錢最快,風險相對可控的收入來源。
不僅僅是做這種視頻,我還有很多別的產業……”
說完,月白沖洛千笑了笑。
“好在現在都過來,現在整個指揮部都是我說了算。”
經過他的整改,那些腐朽,吃人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月白從不認為自已是個好人,因為他手上確實不干凈。
曾經也染滿了鮮血。
但他為自已劃定了底線。
至少,在他的管理下的指揮部里,那些真正有才華,有能力的年輕指揮官,能夠盡情施展自已的抱負和理想。
不用再重蹈他的覆轍,更不用再做任人擺布的棋子和無謂的犧牲品。
月白凝視著洛千,那雙總是含著淺笑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身影。
“小千,我知道這種產業……聽起來不太光彩。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洛千打斷了。
“我沒有不喜歡。”
洛千用力回握住月白的手,帝國都不禁止的事情。
她有什么不喜歡的?
更何況,這背后承載的是月白一路走來的艱辛,和九死一生的過往。
“我是心疼你。”
所有人提起月白,無不贊嘆他的智謀深遠,敬佩他運籌帷幄的從容與風度。
在所有人眼中,他仿佛天生就該站在那個最高的位置,清冷矜貴,俯瞰眾生。
洛千以前也是這么認為的。
她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月白的過去。
不知道,他一路走到現在,到底經歷了多少危險?
洛千越想越覺得心疼。
月白笑著將她攬進懷里,“小千,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我現在有能力保護好自已,也能保護好你。”
月白很慶幸,他是在有了這些權利后,才認識了洛千。
不然,以他以前的處境,真的不敢和她牽扯太多。
他自已伸出黑暗,不敢把太陽拉下來。
“不過小千,我把我的過去告訴你了,你能不能把你的過去也告訴我?”
以前他不敢問,但現在他想知道。
怕洛千不想說,月白替她先開口,“你可以先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在群里這件事情的?”
說起這個,洛千用力又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當然是因為你讓秦戈滾過來的那條消息。
我當時就在猜,秦戈最近也沒得罪你,你怎么忽然讓他滾過來?
后來一想,肯定是你發現我進群的事情了。”
開始洛千沒往她進群的事情想,但她仔細一想,秦戈也就做這么一件事情。
月白這么聰明,肯定是在她發的消息里,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