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柏清到時候知道了,她和霍既明總歸還有一個孩子。
看在霍慕承的份上,她難道還真能看著霍家落魄死?
江染即便是周氏的千金,總不能只手遮天,蔣氏再財大氣粗,也難搞垮背景根深的馳騁集團。
只要柏清能抓住這個靠山,他們霍家就還可以保存實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因此,如今柏清和霍既明不能離婚。
文華婷和柏清關(guān)系緊張,所以幫忙修復(fù)兩人關(guān)系的重?fù)?dān),就落在了霍芊芊秦子峰身上。
霍芊芊讓阿姨燒了一桌子豐盛的菜。
這是她第一次邀柏清來家里吃飯,不了解柏清的喜好,就按照家里年慶的標(biāo)準(zhǔn),雞鴨魚肉各類海鮮大菜,都安排上了。
此一時彼一時,霍芊芊如今只想跟柏清搞好關(guān)系,態(tài)度非常好,又是給柏清拿衣服,又是拉著她話家常。
柏清心里卻很嫌棄。
要論變臉的能力,怕是霍家的人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礙于霍既明,柏清沒有直接給霍芊芊甩臉色,但對霍芊芊的熱情,她從頭到腳都很抗拒。
霍芊芊給她夾菜,她直接躲開,強調(diào)自己吃得清淡,自己來就行。
霍芊芊熱臉貼了冷屁股,臉色馬上不好看了,秦子峰趕緊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提醒。
“……”
“芊芊,下次招待我們別這么鋪張浪費了,我們就四個人,吃不完。而且……霍家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狀況,我覺得還是節(jié)約點好,你說呢?”
柏清在一道紅燒魚上挑挑揀揀后,將最嫩的一塊肉夾出來,又放到了一邊。
女人矯情的模樣,讓霍芊芊牙都要咬碎了,但她還是僵笑著:“嫂子,你說得對。”
“我吃飽了。”
突然,霍既明啪地放下了筷子,起身去了洗手間。
柏清看到男人起身,也擦擦嘴,稱自己吃好了,迅速跟了過去。
柏清一走,霍芊芊馬上翻了個白眼。
“什么玩意兒啊,和江染比起來真的差遠(yuǎn)了。”
霍芊芊恨聲。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現(xiàn)在越看柏清越覺得自己以前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子峰其實也不爽,這一桌子菜也花了他不少錢和心思,柏清每個菜都扒拉了一遍,幾乎沒怎么吃,浪費不說,還完全沒有點領(lǐng)情的樣子。
霍既明將自己關(guān)在衛(wèi)生間半天,直到柏清敲了一陣門,才走了出來。
“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我們回家休息吧。”
柏清柔聲說著,就往霍既明懷里鉆。
男人下意識地避開,但她也不在意,強行扣住了他的腰。
“……放手。”
霍既明低低丟出兩個字,依舊冷漠。
柏清不肯松手,和男人拉扯了幾下,被反身撞在了浴室洗手池臺。
霍既明一手?jǐn)堊∽约貉g,一手掐起她細(xì)長的脖頸,漆黑無神的瞳眸寒光乍現(xiàn)。
“我是擔(dān)心你…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但我知道,”
男人將她的手牢牢壓著,柏清感覺到了疼痛,皺了皺眉,可眼里的火卻燒得更旺了。
她氣息沉了沉,強行往霍既明耳邊湊,“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不會離開你。”
“我是你孩子的母親,是你的妻子。”
“你已經(jīng)不是了。”
霍既明冷冷說完,猛地扯開她的雙臂。
但強烈的拉扯卻讓女人纖細(xì)的身軀如慣例般撞入他的懷中,柏清不顧疼痛,抱著男人的腦袋,就強行吻他。
兩人拉扯的動靜傳到了霍芊芊和秦子峰耳中。
霍芊芊起身想去看,被秦子峰一把拉住。
過了很久,兩人才從一同出來。
霍芊芊一眼就看到兩人脖頸處的痕跡,不由挑眉看向秦子峰。
“既明哥,你累了幾天了,要不今天就在這兒休息吧,客房我都收拾出來了,很舒適的。”
秦子峰趕緊說道,又看向柏清。
果然,柏清沒有多說什么。
霍既明和她現(xiàn)在關(guān)系正需破冰,秦子峰和霍芊芊在中間撮合,也不失為一個緩和方式。
柏清揉了揉剛剛被按得生疼的肩膀,觀察著霍既明的反應(yīng)。
“不用了。我回去。”
霍既明卻沒有給秦子峰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說完就先離開了。
男人一走,柏清自然不會留下。
霍芊芊馬上站起身來,這和他們預(yù)想的不一樣,秦子峰都還沒來得及和柏清說工作上的事情。
秦子峰只能匆匆追著兩人,強行送柏清到了樓下。
“嫂子,既明哥就拜托你了,現(xiàn)在家里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你也多多包涵。”
“我會的,既明正在艱難的時候,我會照顧好他。”
“那……那你會留在海市的吧?”
柏清說完就想跟上霍既明,可秦子峰的話卻一直不斷。
他這一說,柏清也清楚了他的意思。
“都是一家人,你有事情可以直接說。”
秦子峰笑了笑,將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名片遞上去,“嫂子,霍家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在原來的公司也舉步維艱,你既然要在海市坐鎮(zhèn)馳騁的分公司,能不能帶帶我?”
“……”
見柏清眼底劃過一絲猶疑,秦子峰馬上補充道: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幫你,咱們家現(xiàn)在就是要齊心協(xié)力共渡難關(guān),我永遠(yuǎn)支持你和既明哥!”
柏清掃視著秦子峰萬分誠懇的神情,嘴角一勾,伸手收了他遞上的名片。
“我知道了。”
但說完,不等秦子峰再多說,她就快步而去。
沒有更多的回應(yīng)。
秦子峰直起身子,嘴角笑意消失,眉心緊擰。
霍既明知道柏清會跟上來,上車后自動坐在了副駕駛。
他這幾天確實疲憊,每天幾乎睡不到三個小時,眼皮沉得早就睜不開。
路上柏清也沒打擾他,讓他一路睡到了家門口。
回到家中,霍既明直接進了臥室,柏清還沒進去,門就已經(jīng)先關(guān)了。
男人還是在對她冷處理。
在霍芊芊家中時,柏清強行吻他,吻到最后男人也有了反應(yīng),回應(yīng)了她。
但他不排斥能接納她的身體,卻還是不愿意跟她談感情。
柏清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逼他。
她敲了幾下門,過了會兒,才邁步進去。
霍既明已經(jīng)回到床上躺著了,睡衣都沒換,身上只蓋了一條毯子。
整個房間的窗簾全部拉著,屋內(nèi)氣氛陰沉壓抑。
柏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從前霍既明非常講究,不僅外表追求完美,家里更不可能這樣凌亂。
如果沒有江染,他的人生應(yīng)該還是一片璀璨。
“既明……我們重頭來過吧,好不好?”
“承承跟我說他很想你,想要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現(xiàn)在雖然霍家不如從前,但至少我們不用藏著掖著了。公司倒了,我們還可以有下一個公司……”
“我一定會幫你的。”
柏清輕輕貼住男人的身子,她一句一句柔聲說著,是真的從未有過的真心誠意。
因為她想給霍慕承一個完整的家。
因為她不甘心他們是這樣的解決。
也因為……她真的愛著他。
“你說你愛我,你有多愛我?”
終于,霍既明啞聲開口。
柏清心里激動起來,馬上起身蹲在男人身旁,“我愿意為了你肩負(fù)起霍家。”
“你做好了萬劫不復(fù)的打算?”
霍既明好整以暇地瞧著柏清,他眼底、口吻都無波瀾。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
可柏清這會兒顧不得這些,她只一心想跟霍既明重歸于好。
“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就像是當(dāng)初……你為了我一樣。”
柏清刻意提起以前。
“……”
但這一提,讓男人的眼色更加狠厲。
他忽然掐起柏清的下頜,手指重得她眼淚都要冒出來,但片晌,他手掌又松了松,輕輕撫住她臉頰,將她拉近身側(cè)。
“江染是我的仇人,我恨她,恨不能讓她死。”
“……”
柏清愣了下,雖然她也一樣恨江染,可是看到霍既明這副樣子,她不禁有點害怕。
“江染是罪該萬死,但現(xiàn)在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對付她……”
“你能對付得了她嗎?”
霍既明從床上起來,一把將柏清拉到身前,俯身將她壓在了床頭一角。
忽然拉近的距離,讓柏清呼吸一滯。
“我……我當(dāng)然”
“你會像她一樣背叛我嗎?”
霍既明冰冷的聲音灌入耳中,震透心臟。
柏清頭皮發(fā)麻,有一種莫名的退卻,咽了咽口水才道:“我不會背叛你,我跟江染不一樣。”
她話音還沒落,霍既明就含住了她的唇舌,不由她掙扎,強行扯開了她身上的衣服。
男人的動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粗暴、洶涌。
柏清有種被撕裂的錯覺。
好像自己只是對方發(fā)泄的工具。
可她全程還是很配合,很忍耐,她想找出霍既明對她殘留的溫柔,好好回味。
不管過去如何,現(xiàn)在,她是真的想和霍既明好好過……
只是柏清不會清楚,在霍既明緊閉的雙眸下,腦海里都是另一個女人赤身的模樣。
江染。
除非他死,否則他遲早要將她連骨頭渣都碾碎。
他的人,就是化作鬼,也休想離開他的掌心。
…………
翌日,柏清起了個大早,就去忙工作了。
這次她來還是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少,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選定分公司的選址。
一上午,柏清將徐云之之前看中的幾個大樓都對比了一遍,又和徐云之遠(yuǎn)程開會討論了一下,順利敲定了選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