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霆聽完后，只覺得這對父母挺狠的，也挺奇葩的。
“那為什么一定非得是我，衛琢也行啊，他不是單身嗎？”
姜禎說：“衛琢形象不符合。”
肖霆被她的話弄笑了，“所以，說來說去，就是因為我符合渣男的形象咯？”
“算是吧。”
“……”
“姜小姐倒是誠實。”
姜禎：“肖律師你就稍微犧牲一下色相，你們也不用真的在一起。”
肖霆：“你們讓我搭訕人家，那萬一人家沒看上我呢？后續怎么辦？我死纏爛打去當渣男？”
姜禎卻很認真地跟他說：“不會，聞小姐會對你感興趣的，因為肖律師就是個很有趣的人，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不用刻意改變你的性格。”
“……”
“我他媽上輩子一定是欠你們倆的，這輩子才讓我遇到你們。”
姜禎小巧精致的臉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們能遇到肖律師，是我們上輩子積的福，肖律師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肖霆聽著她的話，直接被氣笑。
“行，老子說不過你。”
“肖律師這算是答應了嗎？”
“我不答應可以嗎？”
姜禎毫不猶豫地回他，“不可以。”
“肖律師，合作愉快，我看好你。”
“……”
-
肖霆確實也沒讓姜禎失望。
他的辦事效率賊快。
很快就和聞沐搭上了。
這天中午。
姜禎和祝夫人見了面。
祝云映優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才看著姜禎開口：“你不好奇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你不覺得我是一個壞母親嗎？”
姜禎沉思半秒。
“這世上，不是所有母親都會愛自己的孩子，但我相信絕大多數的母親都會愛自己的孩子。我看得出來，祝夫人您很愛聞小姐，但您的愛里包裹著很多無奈。”
祝云映看著她，笑了笑，“你說得沒錯，很多時候，我確實很無奈。我們一直沒強求過她一定要有什么成就，很多事都任由她自己做主，漸漸地我們發現不對勁后，已經有些遲了。”
“如今的她已經不聽我們的話，甚至我們有些決定對她來說，她都會覺得我們在害她。”
“我和振灃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我們想找個可靠的人家聯姻，可她都不愿意，每次都把事情搞得很難收場，她總覺得我們找的人是為了監視她，控制他。有段時間，她認識了一個男生，我和她爸爸找人查了一下對方的背景，發現有問題，便和她談了話，她不相信，以為我們是嫌對方窮，然后便和我們大吵一架，還想和對方私奔。最后那男生拿了一筆錢消失，她以為是我和她爸爸把人藏起來的，最后跟我們鬧自殺。”
祝云映越說越無奈。
姜禎聽得出來。
無奈又心酸。
她倒是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么“狗血”的事。
這聞大小姐還挺倔強的。
不過，很多事應該都事出有因。
姜禎問：“那您這么做，讓她再上一次當，您覺得對她有用嗎？”
其實在祝云映跟她說那件事的時候，她也不是很能理解。
祝云映：“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兩次，我不相信她還不長記性。”
姜禎聽完這句話后，靜默片刻。
“祝夫人，您和聞先生有想過，聞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
祝云映聞言，回她：“無非就是我們太慣著她，太寵著她。小時候給她安排的禮儀課，興趣課，上著上著就鬧著不想學，我們也遷就她，想著的是，不學就不學吧，聞家也不需要她撐場面，她可以無拘無束地做自己想做的。現在想想，挺后悔當初對她太過于放松，導致如今這般叛逆。”
祝云映說完，付之一嘆。
“聞沐小的時候，您和聞先生應該都不在身邊吧？”
“嗯，確實不在，那會我和她爸爸都忙，她幾乎是傭人帶大的，等我們沒那么忙的時候，她一轉眼就已經上初中。那會她更很任性，我和她爸爸也因為只有她一個孩子，也事事都寵著她，只要事情不過分，我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祝夫人，那你們有想過聞沐變成你們口中所說的‘叛逆’，是為了引起你們的注意？”
姜禎聽完祝云映的話，在她的言語中，她聽到除了無奈，就是這對夫婦對女兒的寵溺，她相信他們是愛自己孩子的父母。
不過就是愛的方式錯了。
或許有些孩子要的不是富裕的家境，而是父母的陪伴。
從祝云映說出那句“她幾乎是傭人帶大的”話時，她就已經確定聞沐和聞氏夫婦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夕之間促成的，而是從小就堆積成的。
祝云映輕輕皺眉，“我們平時也挺關注她，吃喝住行，樣樣不缺，給她的都是最好的，她還有什么不滿的？”
姜禎：“不否認您和聞先生都很愛她，可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那些用金錢就能解決的陪伴，而是父母真真切切的陪伴。”
“比如聞沐從小到大的家長會，運動會之類的，您和聞先生應該都沒參加過吧？”
姜禎不提還好，一提，祝云映還真沒印象。
她似乎真的沒有去參加過家長會，而且她從未接過老師的投訴電話，因為聞沐的學習成績挺好的，他們也沒擔憂過。
哪怕學習成績不好，他們也不會說什么，只要她開心就好。
聽了姜禎的話之后，祝云映在腦海中搜尋一番，似乎都沒有找到自己和女兒同頻的畫面。
更多的畫面都是一些爭吵。
-
和姜禎分開后，祝云映去找了聞振灃，夫妻倆談了很久，也回憶起以前很多被他們忽略的細節。
“振灃，沐兒如今跟我們針鋒相對的性格，或許真的是我們造成的，跟她無關。”
祝云映眼眶發紅，哽咽著說道。
聞振灃重重嘆氣。
他們中間因為感情的問題，離過一次婚，那時候聞沐八歲。
他們那次的吵架，聞沐也聽到了，但她很平靜，只說了一句：“你們要是離婚，就把我送去爺爺奶奶那里。”
那時候的聞振灃和祝云映雖然很詫異，但因為彼此的心情都不好，就沒多想，只是一味以為是女兒乖巧懂事。
現在回過頭去想想，不是她乖巧懂事，而是她對他們這對父母的失望和不信任。
“老公，我們得找個機會和女兒好好談談了。”
“嗯。”
-
坐落在二環的一間茶樓。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包廂內。
“不要讓我當渣男，改讓我當知心哥哥了？”
肖霆目光幽暗地望著坐在他對面的兩人。
“你們這對昔日的夫妻還真是挺善變的，一時一個樣，把我當猴耍呢？”
姜禎給他倒了一杯茶，語氣溫和：“這是上等的綠茶，具有清熱解毒去火的功效，你試試。”
“……”
姜禎給他倒完，也給坐在他旁邊的封翊寒倒了一杯。
“翊寒哥你也試試。”
封翊寒笑了笑，“好，謝謝小禎。”
隨后，姜禎看著肖霆，不徐不疾地開口：“肖律師，俗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這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懂。”
肖霆：“老子不懂！”
姜禎：“沒事，那肖律師你可以現場百度一下就懂了。”
“……”
封翊寒在一旁，沒忍住，笑了一聲。
肖霆瞇眼，睨眼看著她：“我上輩子是挖你們家祖墳了吧？”
姜禎抿嘴微笑，一本正經地回答他：“有這個可能性。”
肖霆啞言，用舌尖抵了抵臉頰兩邊的腮幫子。
靜默片刻，他開口道：“通過我這幾天對這位聞大小姐的觀察，她并非如她表面那般看起來叛逆、酷颯，好玩。”
“怎么說？”姜禎問。
肖霆反問她：“你見過去酒吧蹦迪，只喝白開水，什么都不碰的人嗎？不但如此，她還奇葩到帶著一本書去酒吧看，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