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我還有幾分鐘的時(shí)間，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但我可以告訴你，憑你一個人微弱的力量什么都做不了！”
榮老師心頭一顫，眼底的茫然和困惑愈發(fā)濃重，“你……你當(dāng)真會救他們？不是害他們？”
楚黎川不禁失笑，什么都不想說了。
周正嫌榮老師太墨跡，沖上去威脅道，“趕緊說實(shí)話，我們的耐心有限！別逼我打女人！”
榮老師嚇得下意識抱住頭，蹲在地上，渾身發(fā)抖，“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們打死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林放看了看周正，無語地將周正推開。
剛剛榮老師都要松口了，這貨搞什么！
林放對顫抖著的榮老師說，“我已經(jīng)派人把樹林守住了！那群孩子逃不掉，也不會有人傷害到他們！我們不想細(xì)問你為什么把孩子們藏起來，我們只想知道，這家孤兒院到底有什么可疑之處！”
“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院長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住了！她威脅不到你。”
“蔡院長？”榮老師微微抬頭，眉心緊鎖，“你們對院長做了什么？”
在榮老師的心里，蔡院長是好人，提起蔡院長，她更不相信眼前的人了。
楚黎川推開林放，盡量耐著性子，對榮老師道，“孤兒院的孩子接連失蹤，蔡院長身為這里的最高領(lǐng)導(dǎo)，她當(dāng)真清白嗎？你如何保證不是蔡院長和壞人勾結(jié)，一直在私底下做見不得光的買賣？”
榮老師的雙眼猛地張大，驚恐地抽著涼氣。
她已經(jīng)動搖了，可還在固執(zhí)，“不能相信蔡院長，我為什么相信你？”
“你如果相信蔡院長，不會瞞著蔡院長偷偷把孩子藏起來！想來你在樹林里做的那些幼稚行為，蔡院長不知情吧！”
榮老師說不出話了。
她在樹林里挖土坑，破壞鐵柵欄的事，蔡院長確實(shí)不知情。
她也確實(shí)在懷疑蔡院長。
楚黎川逼近一步，微微俯下身子，居高臨下道，“你繼續(xù)拖延下去，不是在幫那些孩子，而是在幫那些壞人爭取逃離的時(shí)間。”
“你親眼看到我把蔡院長抓了，我和蔡院長明顯不是一路人，你不相信蔡院長，也不相信我，不如賭一把，到底是選擇相信我，還是蔡院長？”
榮老師也不知道了，搖著頭，唇瓣顫抖，聲音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你真的……真的能幫，幫那些無辜的孩子嗎？你是好人嗎？”
這個問題，楚黎川沒辦法回答。
他覺得自己算好人吧！
可外人都說他不是好人。
他的手沾染過鮮血，也沾染過人命。
具體有多少人命，他自己早算不清楚了，但他從不碰好人的命。
楚黎川只能語氣鄭重地告訴榮老師。
“我是一位父親，我也有孩子！”
楚黎川此刻無比認(rèn)真的目光，終于換來了榮老師的一絲信任。
她放下一層戒備，終于開口了。
“我在門外偷聽到你們在打聽那家教堂的事，我知道一些。”
“大家都說那里鬧鬼，非常恐怖，沒人敢靠近那家教堂！我剛來這里上班有一年，我對那里也非常恐懼。有一次，院里的孩子小童偷跑了出去……我去那邊找小童，我聽見那里有慘叫聲！”
“我當(dāng)時(shí)嚇壞了，可當(dāng)時(shí)是白天，不都說晚上才有鬼魂嗎？”
“我把小童帶回來，把這件事告訴了院長，我覺得那里很可能不是鬧鬼，院長把我訓(xùn)斥了一頓，警告我們誰都不許再靠近那家教堂，不要給孤兒院帶來詛咒！”
“我覺得挺荒誕的，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可大家都這樣說，我也半信半疑了。這事過去沒多久，小童失蹤了！找遍了孤兒院附近，也沒有找到小童，報(bào)警后也沒有結(jié)果！他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回來！”
“自從我來這家孤兒院工作，小童已經(jīng)是失蹤的第三個孩子了！”
“院長說，這種事在孤兒院經(jīng)常發(fā)生。這里的孩子沒有父母，但有的還有親人，他們想回家，想去找親人便偷偷跑掉了。也有的不想在這里待下去，跑出去流浪的。讓我適應(yīng)，畢竟人力有限，還有別的孩子需要我們照顧，沒有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些跑出去的孩子們身上。”
“只是讓我等警方的消息。”
“那時(shí)我便覺得院長奇怪，她身為一院之長，對孩子們又那么有愛心，平時(shí)很疼孩子們，孩子們都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媽媽，孩子丟了，她不該那么平靜！還不如我一個新來的老師。”
“有一次我值夜班，晚上睡不著，起來散步，無意間發(fā)現(xiàn)午夜之后，天還沒亮，有車子出入那家教堂！我看見了車燈！”
“我觀察了幾天，買了望遠(yuǎn)鏡，我看見他們是押著一些人進(jìn)去的！那里面還有小孩！”
“我試探性地問院長，教堂真的會鬧鬼嗎？那里可是教堂，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那樣傳，不想有人靠近那里？”
“院長居然發(fā)火了，把我臭罵一頓，還威脅我，如果再關(guān)注那家教堂，到時(shí)候鬼怪纏身，死于非命，就是我活該！”
榮老師害怕地抱緊自己，“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老師，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想辦法教孩子們逃跑。”
榮老師說著哭了起來，鏡片上糊了一層淚水。
“如果你們真的能幫到孩子們，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這里！我懷疑那些失蹤的孩子們，都是被教堂里的壞人抓走了！”
榮老師哀求地望著楚黎川，淚眼朦朧，“我不知道他們把孩子們抓去做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楚黎川的臉色愈發(fā)冷肅。
看來那些失蹤的孩子已經(jīng)遭了毒手。
他們沒有親人，弱小如螻蟻，沒有人保護(hù)他們，在乎他們的生死，只能淪為那些惡徒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擺布宰割。
楚黎川慢慢捏緊拳頭，骨骼咯咯作響。
周正氣得不輕，“太可恨了！那群壞蛋就是抓準(zhǔn)了這些孩子沒有家人，丟了不見了，找一找，意思意思過去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這里有吃有喝有住，別看孩子們小，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分得清，有一兩個膽子大的，一身反骨想往外跑可以理解！接連發(fā)生，明顯事出反常！”
榮老師抬著一雙淚眸，怯生生望著楚黎川，仿佛在看救世主，“只要你能救那些孩子，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
榮老師趕緊從包里翻出一個日記本，上面記了幾個車牌號，還有一些鉛筆畫的速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