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顯的愣住。
時成玉挑眉看了他一眼，被他這一副呆鵝的模樣逗笑。
她捂著嘴巴笑，晃了晃身子：“那你說，為什么像？”
“艷麗。”
顧長風好像好久才回過神來，回答時成玉的問題時目光堅定，帶著無限的欣賞和贊許。
兩個字，以及那雙明亮眼睛，時成玉感覺心頭跳了一下。
她莫名眨了眨眼睛，連帶著睫毛也微顫。
“俗氣。”
她甩手離開，大搖大擺的上了當時那個一車難求的年代里已經全國限量的名牌小汽車。
顧長風看呆了眼。
直到那輛車遠去，他開始懊悔。
只是時成玉不知道，她只是微微瞇了瞇眼，讓司機去問問那個人的身份。
她當時也沒想到，只是一瞬之間來的興趣，后面卻頻繁的與他相見，到最后愛的轟轟烈烈，每年的紀念日都是一枝紅玫瑰。
“這些天你不在公司，去哪了？”
時成玉沉默許久，還是伸手將那枝玫瑰攥在手心。
她抬頭，直直的對著顧長風的眼睛，等著他的答案，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顧長風卻沒有絲毫她預想中的慌亂：“我在外面找了個便宜旅館，畢竟前段時間股份公示，顧氏早就應該易主了。公司那邊對我也很排擠，我怕你擔心，所以就說一直都住在公司里。”
他低著頭，顯得有些頹廢。
時成玉眼神顫了顫。
顧顏也適時開口：“媽，其實你也知道，顧氏現在應該算是姐姐的了。只是爸爸最近一直在跟她在沒提前周旋，所以她一直都沒有去顧氏上任。爸爸這段時間在外，一直都讓我不要跟您說。”
時成玉抿了抿嘴唇：“顧長風，我是你妻子，我們共患難二十多年，這點事你還要瞞著我。”
聽到這話，顧長風和顧顏俱是眼睛一亮，余光在空中交匯，紛紛是得逞的意味。
顧長風更是當即上前大膽的抱住時成玉：“是，夫人，以后啊我一定多和你說。”
“媽……要不讓爸爸回去吧？外面的旅館住的肯定不舒服，他就吃點廉價外賣都發福了。”
“你這孩子。”
顧長風瞪了一眼顧顏。
顧顏當即故作害怕的往時成玉懷里鉆。
時成玉將其護住，又瞪了一眼顧長風：“孩子說的有錯嗎？”
“是是是，顧顏你這丫頭，就知道你爸怕你媽，遇到什么事兒就往你媽那兒撒嬌。”
顧長風苦惱的扶額，語氣中卻滿是幸福。
“得了，既然顏顏開口了，那你今天就搬回來吧。”
時成玉別過臉。
一聽這話，顧長風上前將兩人擁進懷中：“好啊，這么多天，我很想你，之前的事，是我錯了。”
“嗯……”
時成玉放下心中的芥蒂，埋進顧長風胸口。
……
舒山南苑。
“顧紅，你知道嗎？”
侯英神秘兮兮的湊近。
顧紅抱著小兮喂米糊，騰出功夫去看她：“知道什么？”
“我聽說《繁華樂章》足足有十多頁，你這就給我一張，我給你賣力那么久，感覺有點虧。”
她努努嘴，手卻寶貝的摸著那一張殘頁。
顧紅：“……”
她的手一頓，隨后將小兮交給龐姐照顧，頭也沒回的進了臥室。
“誒！你去哪兒？”
侯英趕忙去呼喚她，卻只看到一個一味走遠的身影。
侯英眼神疑惑，撓了撓頭，只想著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可是很快，顧紅就出現了，手里還捧著一本翻頁圖冊。
“這什么玩意兒？你剛剛就是去拿這個啊？”
侯英摸著下巴，瞇眼瞧著顧紅，只覺得她神秘兮兮的。
“不是覺得虧了嗎？那把這個給你呢。”
顧紅將東西遞給她。
“那也很虧啊，我可是國際頂級黑客，同時還是世界級首席鋼琴家，讓我這么賣力的給你做事，一本冊子就想打發我……咦。”
侯英格外貧嘴地自夸，模樣樂滋滋的。可她笑嘻嘻的眼神在翻到第一頁的時候突然驚訝地瞪圓了。
“這……這是《繁華樂章》的后面部分？”
她瞪大了眼睛又趕忙往后翻，直到看到最后一頁。
數了一數，正好十五頁，而最后一頁也確確實實就是完結頁。
她猛的抬頭，看著顧紅就仿佛看到了有求必應的神仙：“你這是怎么拿到的？你不會給我找了個假貨吧？”
顧紅看著他震驚的模樣以及她說的話嘴角抽了抽。
“肯定不是假貨啊，這個是我從我爺爺那里薅來的。”
桑朗嚼著薯片恰好經過，身上還穿著顧紅給宋旭買的兒童卡通睡衣，就是頭發亂的跟雞窩一樣，金色的長發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張嘴。
侯英：“？”
她猛的看向顧紅，眼睛里滿是驚恐以及“原來你是這樣的顧紅”的神色。
顧紅看著她夸張的表現，只覺得莫名的頭大。
“好哇，你金屋藏嬌。”侯英驚呼一聲，上前就往桑朗那邊湊近，伸手要去扒開他的頭發，看看他的真容。
顧紅不禁扶額。
而侯英也是說干就干，伸手一扒開，當即驚得后退幾步：“桑朗！”
身背猛的拔高幾乎要將天花板竄破。
顧紅看著她浮夸的表現，無奈極了，卻也沒有阻攔，只是伸手接過了小兮，幫她捂住耳朵。
“你怎么在這兒？你們倆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侯英眼睛瞪的幾乎要掉出來，只覺得這個世界都玄幻了。
“我在秦城遇到紅了，我就跟她過來了。”
桑朗倒是十分坦誠，眨巴著眼睛解釋。
侯英卻死死的盯著他，瞇起眼睛，眼睛里滿是詭異：“你在裝嫩嗎？”
桑朗聽到這句話，嘴角一抽，當即怒瞪了她一眼。
而這一眼，侯英這才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這才是桑朗。”
她終于在短時間內接受了眼前人出現的現實，幾步坐回了沙發上，懶趴趴的靠著軟背。
“你現在不應該在M國嗎？”
侯英摸著鼻子，眼睛卻一直盯在那個圖冊上翻閱，“等等，這玩意兒不會是你送過來的吧？”
“對啊。”
桑朗聳了聳肩。
侯英當即咬牙切齒：“好啊，你有這種好東西不早點拿出來。”
桑朗笑嘻嘻的：“那不也是最近才挖出來的。”
顧紅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搭話，倒也沒有什么過多的反應。
畢竟方玉之前提過侯英幫她要了桑朗的簽名，所以他們認識也是應該的。
“阿紅，你得早點讓他走，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可不能留在家里。”
侯英將一整本《繁華樂章》的樂譜翻完，卓有其事的和顧紅說。
桑朗一聽，當即就炸了毛，狠狠的瞪著侯英：“好啊，你你挑撥離間。看來你是真的忘了我們的情分，還有我之前幫你朋友簽名的好！”
桑朗怒目圓瞪。
侯英卻不以為然，反而神秘兮兮的朝著顧紅湊近。
“聽我的。”
“不行！”
顧紅看著他們活寶一樣，全然沒有把他們說的話當回事，只是笑著這個說好，那個也說好。眼神大多時候都注意著懷里的小兮，笑瞇瞇的哄著她。
只是她低頭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侯英看著她的眼神。
欲言又止，帶著一些讓人心悸的擔憂。
“算了。”侯英有些泄氣，不再與桑朗爭論，而是轉移了話題看向顧紅：“你明天要去顧家，難道是真的想和他們和好嗎？”
“或許是吧。”
顧紅這才抬起頭，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