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嘟嘟——”
電話被徑直掛斷。
護士有些懵，可畢竟對面是那位秦城首富，她不敢多有別的情緒，也不能懈怠對小兮的照顧。
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回病房去陪護小兮。
而她幾乎剛剛給小兮換好吊瓶坐下，病房門便被強勢打開。
護士還沒反應過來，臉邊已經因為挺闊的大衣擺經過而感知到一股帶著涼意的勁風，順帶著還掀起了她額前細碎的發絲。
她懵了懵抬頭，一個面容立體英俊的高大男人冷著臉出現，隨后又俯身注視著床邊眨巴著眼睛的糯米團子。
“她怎么了？”
厲寒忱蹙眉側目。
護士小姐迎上那雙幽深的眼仿佛四肢被電流竄過，但還是瞬間恢復了自己的職業素養。
她上前一步，仔細將小兮的狀況告訴他：“顧兮小姐身上有多道被人掐擰導致的淤青，而導致住院應該是有人給她使用了致命劑量的鹽巴，這才導致脫水發熱必須來院治療。
“誰送來的？”
厲寒忱將手擱到小兮的額頭上查看溫度，輕柔的動作與緊繃的冷臉有些格格不入。
“是夫人。”
厲寒忱手上動作一頓，隨后又恢復如常地將小兮胳膊處的衣袖拉起，看到那一道道變成青紫色的痕跡，眉心打起深結。
原本就冷沉的雙眸劃過一抹暗色與危險，目光與乖巧對著他笑的小兮在半空中接觸到，心頭更加復雜。
雖然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到底也是他眼下漸漸長大的，更何況他總覺得格外親近。他就算怨也最多只是對顧紅有幾分不悅以及那個現在還沒查到的孩子生父。
對于小兮，他一直都是憐愛和關切的。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對小兮動手？
厲寒忱直起身：夫人？她人呢？”
護士如實搖了搖頭：“不清楚，我們將整個醫院大致找了一邊，也沒有看見夫人的身影。”
聞言，厲寒忱面容多了幾分疑惑。
小兮是顧紅親自送來醫院的，依著她對小兮的緊張程度，怎么可能孩子還沒清醒就沒了蹤影？
他的視線下挪，在小兮肉嘟嘟的小手上停留。
難道是她知道是誰做的，所以去找麻煩了？
不。
厲寒忱眼睛一定。
在顧紅心里沒有什么會比小兮重要，小兮還在病床里，她就不可能撂下孩子一個人離開。
思緒繼續蔓延，又被堵到了死胡同。
厲寒忱的心跳莫名加快，甚至還有幾分心悸感讓他太陽穴直跳。
“林斌！”
他厲聲喚來在門外等著的林斌：“派人去找顧紅。”
簡短的命令下去，厲寒忱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心口上，那里的速度不斷加快，心臟甚至有種要突破胸膛跳出來的沖動。
厲寒忱愈發覺得不對。
迎上厲寒忱嚴肅的神情，林斌不敢懈怠，當即便轉身去安排。
病房里的氛圍降至冰點，護士小姐連帶著心臟也跟著緊張提起。
“你先出去。”
厲寒忱擺了擺手。
護士如臨大赦，當即點頭離開。
就算是厲總這樣的俊臉在旁邊，可這樣恐怖冰冷的氣氛還是讓她不敢多待。
關上病房，厲寒忱轉過身再次和小兮對視。
或者說，小兮自始至終都眼巴巴地盯著他。
厲寒忱心口莫名出現了一種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情感，他拉開凳子在小兮身邊坐下。
張了張嘴怕自己語氣強硬，又刻意放輕了聲音：“身上怎么弄的？”
西裝革履的男人面色正經地問著一個嬰孩，這畫面難免有些滑稽，可是厲寒忱卻眼神認真。
他聽過小兮口齒清晰地喊顧紅“媽媽”，或許別的也能說上一些。
“壞！壞！”
小兮顯然是聽懂了厲寒忱的意思，拍著小手怒容滿面。
厲寒忱皺眉：“壞？”
“阿阿壞！姐姐壞！”
小兮結結巴巴地重復。
“阿阿”和“姐姐”兩個詞瞬間被厲寒忱鎖定記在心里。
“阿阿”暫且不知，但是“姐姐”……小兮怎么會有姐姐？
厲寒忱在腦海中搜刮了一番，沒找出什么線索，只好幫她掖了掖被角：“小兮乖，爸、爸爸去找媽媽。”
“爸爸”兩個字說出來有些不自然，可是甫一說完，厲寒忱胸腔中竟多了幾分連自己都覺得古怪的心滿意足。
他面色略顯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站起，風衣重新搭到肩上，再次變成了那個呼風喚雨的厲總。
只是這次，他的視線落在小兮身上，多了幾分勢在必得。
顧紅是他的妻子，無論生父是誰，小兮也理應是他的孩子。
這樣想，他微微抬起下巴，周身強勢的氣場涌動。
林斌的動作極快，不多時便調好醫院的監控，上面顯示顧紅進了女衛生間后便一直沒有記錄到她再次出來的畫面。
林斌安排了護士進去查看，將每個角落都仔細檢查了一番，都不曾看到顧紅的身影。
不安之感瞬間浮上心頭。
厲寒忱聽完他的回報，第一時間徹查顧紅進洗手間后來來往往出現的人，最后鎖定住了一個推著車的清潔員。
明明長發垂落在肩頭，可高大的身形卻格外吸人眼球。
厲寒忱站定在監控旁蹙眉。
他已經看了這人的監控多遍，無論如何放緩速度都無法清楚地捕捉到那張臉。
鬼鬼祟祟。
“把醫院所有監控調出來，只要有這人出現的畫面著重保存，順帶去查他最后離開大概去的方向。”
厲寒忱冷聲下令，身邊一眾保鏢和專業人士當即應下，手腳上的動作加快。
于是，醫院的長廊不斷有快步經過的安保人員，整棟大樓也籠罩著一層陰郁的氛圍之中，總有些風雨欲來前的沉悶。
厲寒忱揉著眉心煩躁不已，又被護士以小兮哭鬧著不可能進食為由將他喚了過去。
也是奇怪，原本煩悶的心情在看到小兮的瞬間就仿佛被一陣神奇的風吹散了一些。
他動作輕緩地跟著兒科醫生的指引，略顯僵硬地將小兮抱進懷中輕哄。
小兮也順勢不再動彈，只是依舊含著一雙淚眼嗚咽。
“媽媽！”
厲寒忱湊近，終于聽清了她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