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點點頭:“確實不盡責。”
“我會去查,若是查出來是誰放的,我會扣除他本月的月銀和全年的獎金,樊二叔你和青凰好好敘敘舊,我查完了就給您一個交代。”
說罷,謝鶯眠將話本子收到袖子里。
樊景州:……
他的限量版話本!
他還沒看完呢。
樊景州想要回來。
手伸了好幾下,看到好大兒的時候默默收回來。
第一天跟好大兒相認,不能給剛相認的兒子留下壞印象,他得保持好高大的父親形象。
樊景州道:“乖兒,我們來繼續(xù)。”
青凰:……
還繼續(xù)啊,他都快編不下去了。
叫爹實在過于難以啟齒。
想了想,青凰改了口:“父親,您大病未愈,還是先休息,我已休息了三天,還有許多病人等著我看病。”
“這樣,中午我來找您一起用膳。”
叫父親比叫爹順口多了。
樊景州:“這么辛苦啊,請個假吧要不。”
青凰:“病人在等我,多等一個時辰就會難受一個時辰。”
樊景州很懂事地點點頭:“那好,你去忙,不用擔心我。”
“對了,過幾天隨我去樊家一趟,我介紹你大伯他們給你認識,順便帶你上樊家的族譜,樊家可能有些人不長眼,不過沒關心,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打死算我的。”
青凰:能預感到以后的生活可能會多姿多彩。
……
回程的馬車上。
謝鶯眠翻出話本。
看到第一頁的內(nèi)容,眼睛晶亮晶亮的。
越往后看眼睛瞪得越大,臉頰也微微紅。
虞凌夜說了好幾句話,她沒反應,于是好奇地湊到她跟前來。
謝鶯眠立馬將書扣上。
虞凌夜挑眉:“我不能看?”
謝鶯眠:“對,不太適合你看。”
虞凌夜:……
看封面就知道,這書的內(nèi)容不太正經(jīng)。
他們再不正經(jīng)的事都做過了,怎么就不能一起看不正經(jīng)的書?
“這書配不上凌王殿下,我不能讓這種低級趣味污染了您這朵高嶺之花。”謝鶯眠一本正經(jīng)地將話本子收好,決定等沒人的時候再好好研究。
虞凌夜更好奇了。
他暗暗記下名字,等空了讓扶墨去買一本來。
謝鶯眠轉移了話題:“樊二叔真的一點都沒懷疑嗎?”
虞凌夜道:“他就沒信過。”
謝鶯眠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
虞凌夜道:“樊二叔向來吊兒郎當,性格跳脫,實際上,他是個非常細心有原則的人。”
“他就算喝得酩酊大醉,意識不清,也不會胡亂禍害女子。”
謝鶯眠:“你都說了酩酊大醉,意識不清,他既意識不清,又怎么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虞凌夜看了謝鶯眠一眼:“你是大夫。”
謝鶯眠:“這跟我是不是大夫有關系?”
虞凌夜:“微醺且意識清醒的情況下, 或許會亂性。”
“酩酊大醉之人,多半不舉。”
謝鶯眠:“從醫(yī)學角度來說,確實有些道理。”
“但,個體差異非常明顯,不能一概而論。”
謝鶯眠:“你剛才說樊二叔不信青凰是他兒子?可他的表現(xiàn)不像。”
虞凌夜道:“正常操作。”
“青凰是不是他的親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實需要青凰。”
“樊二叔離開樊家這么多年,樊家大房那邊的權利差不多被二房三房給蠶食瓜分完畢。”
“樊家大房這邊人丁不興旺,唯一的男丁,樊躍斷腿成為廢人,這也導致樊家軍群龍無首。”
“我已探查到,從樊躍斷腿的消息傳回樊家后,樊家二房就想過繼一個兒子到樊家大房名下,想通過這種方式霸占樊家軍。”
“此事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易謇镆惨淹猓壹抑饕矝]有正當理由拒絕。”
“當年樊二叔是頂著克星的名號離開的上京,他離開上京時間太久,就算他回去,也很難力挽狂瀾。”
“樊二叔清醒地知道他所面臨的困境。”
“恰恰這個時候,青凰出現(xiàn)了。”
“青凰與樊二叔的長相那般相似,只要樊二叔一口咬定青凰是他兒子,別人很難懷疑。”
“有青凰在,青凰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樊家二房三房就無法名正言順過繼孩子過來,更無法竊取樊家軍。”
“可以說,青凰的出現(xiàn),對樊二叔來說,是雪中送炭。”
謝鶯眠聽明白了。
合著,樊景州一直在裝傻充愣。
老小子裝挺像,她一點都沒看出破綻來。
“你們這些世家子弟,果然滿身都是心眼子。”謝鶯眠說,“我險些被他給騙了。”
謝鶯眠問道:“樊二叔知道青凰不是他兒子,他帶青凰回樊家,讓青凰成為合法繼承人,那豈不是等于將樊家軍權往外送?”
虞凌夜笑道:“對。”
“樊二叔在對我們示好。”
“他,應該是洞悉了我們的目的。”
“他順水推舟認下青凰,無非是想與我們雙贏罷了。”
謝鶯眠感嘆:“人不可貌相。”
若不是虞凌夜說起,她一直以為樊景州就是個大齡中二病,還是病得不輕的那種。
虞凌夜分析給她聽,她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樊景州是只腹黑哈士奇。
外表二二的,內(nèi)里卻是黑芝麻餡的。
虞凌夜狹長的眼睛瞇起,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樊家,要熱鬧起來了。”
“有空去看看熱鬧。”
謝鶯眠:“這不是你的性格。”
虞凌夜:“確實。”
“但,樊家的熱鬧我還是挺喜歡看的。”
謝鶯眠:“樊家得罪過你?”
虞凌夜:“樊家二房和三房得罪過我。”
謝鶯眠來了興趣:“詳細說說。”
虞凌夜:“多年前,我做生意時,他們聯(lián)手給我設套,那時正好趕上方家通過母妃將凌王府的錢財掏空,我資金斷流,差點血本無歸。”
“我及時脫手,斷臂求生,雖說已度過危機,但那些年著實不好過。”
這個仇,他一直記著。
謝鶯眠:“樊家怎么敢對你下手?”
虞凌夜:“樊家確實不敢,但,樊家背后那人敢。”
謝鶯眠:“樊家二房和三房是皇帝的人?”
虞凌夜:“我懷疑,樊躍的斷腿,樊家二房過繼兒子到大房這些也是皇帝授意,皇帝想通過這種方式,兵不見刃將樊家的兵權握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