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三個月之前說起。”屠不凡道。
“她委托我去調查一些東西,我本想拒絕的,她鍥而不舍讓我幫忙調查,還給我開出了高價。”
“我猶豫了再三,看在銀子的份上,接了她的單子。”
“那地方不太好找,人跡罕至,她孤身一人,身板又那么瘦弱,我怕她出危險,也怕她迷路,就陪她進去了。”
“我們進了一個山洞,在山洞里發現了一塊奇怪的玉。”
“她告訴我,那玉就是她要找的東西。”
“她去取玉的時候,出現了一些狀況。”
“后面的事就如您說的那樣,我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做了一場比較帶顏色的夢。”
“我們離開后,前兩個月什么都沒發生,我也將這件事給忘了,直到最近一個月我開始做噩夢。”
屠不凡深深地嘆了口氣。
實際上,從山洞里離開后,他總想起那個繾綣的夢。
夢無比逼真,他能感受到身下人的肌膚和火熱。
從未開過葷的他,只經歷過那一次。
也是那一次,讓他有點上癮。
以至于從山洞離開后的幾個月,他又做了多次難以啟齒的夢。
夢里人的臉,總會莫名其妙變成季云章的臉。
一度,他覺得自己是變態。
更見鬼的是,聽到季云章妾侍到來,他的心里莫名其妙泛起狗日的酸澀感。
那一瞬,他真覺得自己可能彎了。
還好。
還好季云章是女的。
他沒彎……
!
屠不凡甩甩腦袋。
現在的重點不是他彎不彎!
重點是季云章懷了他的崽!
他,在沒做好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當爹了。
“這事兒干的!”屠不凡說不上現在的心情。
第一次當爹,還是突然當爹,有點忐忑,也有點不知所措。
當時季云章比他醒來的早一點。
他醒來的時候,穿戴得整整齊齊,就是衣裳有點破。
身上臟了點,下面有點黏糊糊,他以為是做那種夢的時候產生的,有點尷尬的同時,還慶幸過,幸好他沒喪心病狂到把衣裳給脫了。
現在想來,他的衣裳可能是季云章幫他穿的。
季云章應該一早就知道那不是夢了。
季云章懷了孩子后也沒有找他。
要不是噩夢,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莫名其妙多了個孩子。
所以,他捉摸不透季云章的態度。
屠不凡搓著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正常點:“那個……”
“王妃娘娘,季云章她……她有沒有跟你提過,她想如何處置那個孩子?如何處置我?”
謝鶯眠:“她想留下那個孩子。”
屠不凡脫口而出:“為什么?”
謝鶯眠:“你很想她打掉孩子?”
屠不凡忙擺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女扮男裝官至大理寺少卿,懷這個孩子對她是非常危險的事,她肚子會越來越大,會越來越瞞不住。”
“若是被同僚知曉,被皇帝知曉,這就是欺君之罪。”
“她女扮男裝混進考場,還當了那么多年官,這些罪名下來,下獄是輕的,她可能會面臨著砍頭,太冒險了。”
謝鶯眠:“我也這么問過她。”
“她的回答是,她只有這孩子一個親人了,所以她想留下。”
“至于隱瞞方法,確實很難,她有了初步想法,真正實施起來,可能還得再調整。”
屠不凡突然想起季云章說過的侍妾。
“她口中的侍妾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用的?”
謝鶯眠:“你見過她們了?”
屠不凡:見過了。
當時心里還怪酸的。
“至于你,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謝鶯眠說,“她沒提過你,也沒想讓你負責,她也冒不得任何險,你應該清楚。”
屠不凡呆滯了好一會兒。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嗯,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季云章不提,他就當不知道。
他和他的百寶樓,就在幕后為季云章和孩子盡可能鏟除掉外界隱患。
“我的噩夢,您有什么辦法嗎?”屠不凡問。
謝鶯眠給屠不凡把脈時就知道屠不凡到了極限。
再繼續夜不能寐,噩夢連連,他估計要先死為敬。
“沒什么好辦法,你盡可能離著季云章近一點,你們離得越近,雌雄雙蠱越能感應到彼此,雌蠱會消停一些。”
屠不凡表示知道了。
屠不凡和扶墨離開后。
謝鶯眠的瞌睡蟲也徹底跑了。
她去書房找到虞凌夜。
虞凌夜看著謝鶯眠眼睛晶亮晶亮的樣子,揚眉:“這么開心,有喜事?”
謝鶯眠道:“沒什么事,就是有個八卦,想不想聽?”
虞凌夜:“不太想。”
這天“啪嗒”一下就被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