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動用,污染不可避免,污染范圍無法控制。
二十九世紀在各種高污染之下已不再適合花草樹木生存,人類也只能擁擠地待在特定的地方。
絕大部分從出生到死亡都沒見過山川河流,沒見過草原,更沒有品嘗過美食。
謝鶯眠絕不允許這個時代變得寸草不生。
她還要吃各種美食,看各種風景。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可能用這個時代的力量去解決這個時代的矛盾。
青霄和青凰作為備用戰力,在不造成污染的前提下,在關鍵時候力挽狂瀾。
虞凌夜的想法與謝鶯眠的想法不謀而合。
“可以。”虞凌夜道,“一人說服一個。”
謝鶯眠對虞凌夜比了一個OK的姿勢。
“青凰,隨我來。”
謝鶯眠將青凰拉走后。
虞凌夜和樊景州大眼瞪小眼。
樊景州抓了抓頭發:“阿夜,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你早就認出了青凰跟我有關系,才讓青凰在你們這里當大夫的?”
“這孩子……到底是什么來歷?”
虞凌夜:“他確實是你兒子。”
樊景州震驚:“真的?”
“我什么時候留的種?我怎么不知道我還有這么大的好大兒。”
“看青凰的樣子,他至少二十歲了吧,我十八歲那年有女人嗎?”
樊景州非常認真地想了想。
想了半天,什么都沒想起來。
別說二十年前的事,就是兩天前的事他都不太記得。
“我那會兒經常跟一群狐朋狗友猜拳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也是有的,莫非是我喝醉跟人春風一度?”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大概,可能,我真有個兒子?”
“對了,青凰的母親呢,她在什么地方,興許我見了她能想起什么來?”
虞凌夜:“在他出生的時已去世了。”
“他在一個名為無名巷的山上,吃百家飯長大。”
樊景州被忽悠得眼淚汪汪:“他原來過得這么慘啊。”
“我真的不知道我有個兒子,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更不知道他過得這般慘。”
“我真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既然我已找到他,我一定會補償他。”
虞凌夜:毫無挑戰性的任務。
另一邊。
謝鶯眠將她的想法告訴青凰之后,青凰拒絕三連。
尊貴的仿生人不需要給自己找個爹。
謝鶯眠道:“有個身份掩人耳目挺有必要的。”
“你看青霄。”
“青霄給自己找了一個老母親,成功拿到了戶籍和身份文書,她跟母親相依為命,給母親養老送終,完美融入到了這個時代。”
“反正每個人生來都要當女兒,當兒子的,你給誰當兒子不是當?”
青凰:額……
這兒子不當也可以。
謝鶯眠道:“以樊二叔的性格,若認你當兒子,會將你帶回樊家。”
“樊二叔在回京時,遭到了三撥人追殺,其中一撥人就是樊家二房那邊的人,樊家家主,也就是樊二叔的哥哥因身體原因已不怎么管事,樊家軍的軍權也交到了樊躍手里。”
“樊躍斷了雙腿,樊家大房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
“一方面是皇帝盯上了樊家的軍權,一方面是樊家二房虎視眈眈要奪走樊家的財產。”
“樊二叔一個人回去面對這些豺狼虎豹,困難重重,危險重重。”
“你跟樊二叔回樊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幫助樊二叔奪回樊家軍的軍權和樊家的財產。”
謝鶯眠望著青凰:“青凰,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動用二十九世紀的武器,我不想走謝敬昀的老路。”
“我想盡可能用這個時代的方式解決這個時代的問題。”
“樊家軍不能落到皇帝手中,我們也需要樊家這等大家族的支持。”
謝鶯眠說得嚴肅,青凰也跟著嚴肅起來。
謝鶯眠:“除卻這一點,你和樊景州相認,還可以幫到一個人。”
青凰:“誰?”
謝鶯眠:“皇后。”
皇帝生性多疑,從他對皇后所做的那些事上可以看出,他就算是個太監,也絕不允許皇后不忠。
見過青凰這張臉的皇帝,可能會對皇后下手。
若樊景州大大方方認青凰回樊家,公開青凰的身份,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皇后的危機。
皇后背后,代表著楚家。
總之,不管如何,青凰認樊景州百利無一害。
青凰捏著下巴。
認親不認親的他倒是無所謂。
他現在能量充足,強到連他自己都怕。
只是,憑空出現一個大兒子,樊景州能信?
事實證明,樊景州不僅信,還信到沒一點懷疑。
樊景州一把將青凰抱在懷里,哭得稀里嘩啦:“青凰,我的好兒子。”
“因為我的失誤,讓你吃了二十年的苦,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你。”
“等我能出院的時候,我就帶你去樊家,帶你認祖歸宗。”
青凰:……
演都不用演,樊景州入戲比他快多了。
青凰不太習慣被人抱。
尤其不太習慣樊景州的眼淚鼻涕,鼻涕都蹭到他身上了。
青凰將樊景州推開:“樊二叔……”
樊景州:“叫爹。”
青凰:……
這聲爹,是非叫不可了嗎?
青凰踟躕了好一會兒,硬著頭皮喊了一聲爹。
樊景州開心地像個孩子,不斷圍著青凰轉圈圈。
“您身體不適,別轉了。”青凰道,“回床上躺著。”
樊景州很聽青凰的話,立馬躺下。
青凰想走時,他抓住青凰的胳膊,請求青凰留下來,跟他說說他這些年是怎么過的。
青凰用眼神詢問虞凌夜是怎么編的。
虞凌夜道:“就將你這些年在無名巷山上吃百家飯的事仔細給樊二叔講講就是了。”
青凰懂了。
青凰很有編故事的能力,樊景州聽得鼻涕眼淚一大把。
樊景州去找手絹擦鼻涕時,不小心帶出了藏在被子地下的話本子。
《燭影搖紅記》五個大字落到所有人眼中。
這話本子很講究,封面是請專業畫手畫的。
封面的內容也與“燭影搖紅”四個字非常相配。
一張大床,大紅帷帳,帷帳里的男子和女子若隱若現,一旁的紅燭火苗搖曳,極為生動。
樊景州尷尬到腳扣地。
“誰,誰把這話本子塞到我床上?”
“凌王妃,我不是要投訴,我就是單純講道理,你們醫館的小二哥不盡責,怎么能往病人床上放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