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姣姣才不管啥大不大外甥的呢,誰先挑事誰就有錯。
她板著臉瞪辛和義:“快給你姨父道歉。”
‘姨父’宗凜矜持坐著。
辛和義:“......”
他都要憋屈死了,“你才多大啊,你就定親了?你不是騙我的吧?”
這下不用許姣姣,宗凜就不高興了。
說他啥都可以,咋能懷疑他的名分呢?
他昂著頭,驕傲道:“我和姣姣上個星期才定的親,由雙方父母見證,還宴請了親戚長輩,特殊時期,我們一切從簡,未能邀請你實在抱歉,等我們結婚,我買車票,請你親自到場!”
辛和義:“......”
宗凜這番宣誓主權的話可把他氣壞了。
這個黑炭頭到底哪里配得上他小姨啊?
他氣呼呼地對許姣姣說:“你真沒眼光!”
許姣姣:“???”
不是,她找對象有辛和義這小子啥事啊,還質疑她的眼光?
吃多了咸魚,凈管閑事。
吃完飯,辛和義先走了,宗凜送許姣姣回去。
走在路上,許姣姣見周圍沒人,這才獻寶似的把包里的蛋糕拿出來。
“快吃快吃!”
她攏共才搶到2個巴斯克,送給辛和義那小子一個,她自已還沒嘗一口呢,這會她高低得嘗嘗味。
唔唔唔,太好吃了!
許姣姣一口一勺蛋糕,沉浸式干飯。
她吃得美滋滋的,倒是宗副團長有些食不下咽。
他忍了又忍,沒忍住,突然酸溜溜地開口,“那個辛和義是不是對你有別的想法啊?”
許姣姣茫然抬頭,一開始沒明白,對上宗凜泛著醋意的臉,她......卡住了。
她放下吃蛋糕的塑料勺,一臉驚悚:“不能吧?”
辛和義對她有想法,這不是亂那啥嘛,呃不對,他又不是她親外甥!
哎也不對!
辛和義咋可能對她有想法,總覺得怪怪的。
宗凜氣哼哼的,“咋就不能?這種事我有經驗,一眼我就把他看透透的,還想在我面前裝呢,哼,我就是給他面子,沒當場拆穿他。”
許姣姣滿腦子問號,“你哪來的經驗?”
宗凜木著臉看她,語氣幽幽:“你說呢?”
許姣姣:“......”
如同一道閃電劈開腦子,她想起了她還沒有恢復上輩子記憶時的中學時期,立下的無數招惹小男生的豐功偉績。
“咳咳咳。”
她掩飾般地扭開頭,避開宗凜犀利的眼神。
“那啥,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人活著就夠累的了,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就讓他們隨風飄散吧!”
她低著頭說得心虛,半天沒得到宗凜的回答。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
下一刻,就被人摟住腰,兇狠地咬住了唇,像是發泄醋意。
許姣姣:......親吧親吧,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也醋,出息。
宗凜:就醋就醋!
第二天,凌晨三點,許姣姣還在暖洋洋的被窩里呼呼睡大覺呢,宗凜已經坐上吉普車,趁著夜色,在寒風凜冽中離開招待所出發回部隊了。
宗凜心里嘆氣,見不到姣姣的第一天,想她。
來接他的派出所小伙子瞧著這位軍隊首長一上車就擰眉板臉,渾身低氣壓的,他一路把人送到火車站,全程愣是大氣不敢出一個。
回到單位他就跟同事炫耀開了,“我今天送的這個首長,肯定厲害的不得了。”
同事問他,“這話咋說?首長跟你吹他的功績了?”
小伙子瞪同事:“這還用吹?人家那氣勢,上車一言不發,擰著眉就開始思考國家大事,這種一門心思撲在公務上的干部,怪不得年紀輕輕就當了首長!”
同事愣了一下,還挺認同他的話。
“還真是,不怕別人比你優秀,就怕優秀的人比你還努力!”
小伙子用力點頭:“可不就是!”
美好的誤會就這么在東省派出所傳開了。
許姣姣這邊,起床洗漱上班,她一套流程已然恢復假期前的節奏。
到了食堂,好巧不巧她又撞見了昨天那兩位咸菜里挑雞蛋的女同志。
“哎呀同志,又遇上了,早啊!”
許姣姣:“你們早,今天吃啥啊?”
一個女同志仿佛就等著她問這話呢。
她激動得臉蛋通紅,“吃蘿卜絲餡餅!”
另一個趕緊補充:“蘿卜絲餡里還有油渣!”
兩個人對視一眼,均是一副幸福得快要暈過去的模樣。
一大早就能吃到葷腥,這種好日子上哪里去找啊!
許姣姣:“......”靠,不知道為啥突然心發虛得慌。
可能是因為她早上出門在路上偷偷吃了倆小籠包,1根脆骨烤腸,還炫了一盒酸奶?
辛和義本來都打定主意今天要跟許姣姣冷戰,絕對不理睬她,一個字都不跟她說。
哪知道人家擰著眉路過他,風吹過一般風風火火地就走了。
他被忽視得明明白白。
辛和義:“......”
許姣姣哪有空關心辛和義心里的彎彎繞繞哦。
她早上在食堂剛說了看見別人‘珍惜’口糧的樣子,她覺著心里發虛,上午領導班子開臨時緊急會議,就提到最近不斷來他們東省‘學習’的其他兄弟單位。
“看也看了,學也學了,小許之前每次創匯成功的案例咱也都整理成冊免費給出去了,還不消停的來人,簡直是得寸進尺!”
“食堂那邊也說這一個月比上個月消耗糧食多了三成呢,再這么吃下去,咱真就地主家也沒余糧了!”
另一個干部苦笑:“問到我這能不能買咱的‘特價糧’,這要我咋說啊?”
林主席虎著臉拍桌子:“他娘的特價糧的事誰傳的?里外不分了是吧,咱自已的人吃飽了嗎,這種消息也能捅出去?!”
會議室里沒人說話。
最近不是要元旦了嘛,也是趁著年前,東省供銷社這邊的確是計劃再搞一批特價糧的。
可這消息一直藏著,就怕引起外界騷動。
沒想到兄弟單位那些來學習的人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這消息,還打上了特價糧的主意了。
“他們是來學習的嗎?我看是來打秋風的還差不多!學習那么多天還賴著不走,想的那點心思誰還不知道!”
“唉,也不能說這么難聽,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嘛。”
是啊,都不好過,那難道就要讓他們東省供銷社割肉喂鷹,把自已搭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