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辛和義這次可猜錯了。
不是許姣姣找他爸媽辦事,是她媽找人家辦事,而且還是為了他的事!
辛和義在家坐不住,他剛大學畢業,還有幾天就要辦入職了,趁著這幾天他想好好玩玩。
吃過飯他就想出門,偏他媽為了個啥野路子小姨,不叫他出去。
就讓他在客廳等,倆女同志窩在書房不知道說啥悄悄話。
等了好一會,兩人才從里頭出來。
他媽一臉笑模樣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說:“小許,我就把這臭小子交給你了,你是他小姨,是長輩,往死里訓,打斷了棍子我和他爸都不帶眨眼的!”
辛和義:“......”媽,你在說什么東西?
他心里一抖,突如其來的不祥預感,使他下意識看向許姣姣。
許姣姣跟他對視一眼,微笑了下。
“周姐,別總打啊罵的,和義條件不錯,你瞧好了,鍛煉兩年人家絕對叫你刮目相看。
再說有家學淵源,這樣的人才一般都是我們搶著要,也就是咱倆關系好,姐你想著我,不然哪能碰得著這么專業對口的啊。”
周韻平樂得眼睛瞇起來:“他算個屁的人才啊,你聽我的,盡管訓!”
“那我回頭訓哭了姐你可不能心疼。”
“不心疼!肯定不心疼!”
許姣姣看時間不早了,就提出告別,周韻平給她拿了不少家里的糖果、餅干還有水果,殷勤地把人送走了。
一扭頭,對上自家大兒子傻懵懵的臉,她心情好,擺擺手。
“傻站著干啥啊,不是要出去玩嘛,去吧。”
辛和義抖了抖:“......媽,你老實說,你倆背著我算計啥了?”
周韻平對著兒子的后腦勺就是一下,“老娘算計你啥,老娘給你找了個好出路!”
辛和義疼得齜牙:“不是進不了外貿部嘛,還找啥出路?”
以他爸和他媽的關系,按理來說外貿部想進還是很容易的,可就因為這關系太瓷實了,他進去就很招眼,不能因為他一個人給自家爸媽惹麻煩,外貿部自然就不了了之。
也不是說失望吧,但辛和義從小在外貿大院長大,大院里的孩子百分之80都打的子承父業的主意,可現在要么他爸媽退休他接班,不然沒戲。
家里人當然不甘心。
最后也不知咋弄的,說先給他安排進供銷總社。
他年叔給外派里頭當外貿部駐總社出口專項小組組長,他進去過渡一下,然后進出口小組,再轉調外貿部。
這法子算曲線救國,但可行性還挺高的。
不是,他媽還給他找啥出路啊?
周韻平白了眼自家傻兒子:“你當就咱家人聰明,瞄上你年叔那的,沒有五個也有三四個了,想穩當,就得出奇招!
媽給你認得那小姨,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啊,天仙啊?”辛和義撇撇嘴。
周韻平又想打人,被他躲過去了。
她可驕傲地昂著頭,指著大兒子,“記住了!你媽我給你哥倆找的小姨叫許姣姣,東省供銷社外銷業務部一把手,你跟她學個一兩年,外貿部和進出口公司也能搶著要你!”
“!!!”
辛和義眼里全是震驚:“她就是許姣姣?”
那個大名鼎鼎的東省供銷社小許部長?!
......
“啥小許部長啊,年組長您也尋我開心呢?”
總社出口專項小組組長辦公室,許姣姣坐在年組長對面,沒有被打趣的羞澀,只有坦蕩,“這事吧,我先跟您通個氣,周姐的打算咱都知道。”
年組長沒想到她會主動說,故意道:“不怕我不高興?”
這可算是兩人背后算計他出口專項小組。
許姣姣樂了,“您別裝了,您跟周姐那關系,她這招曲線救國,指不定就是您教的呢。”
其實就是!
哼,周姐全都偷偷告訴她了。
年組長:“......”他摸了摸鼻子,“這個老周!前腳讓她保密,后腳給我賣了!”
嘴上生氣,實則能給人出這種主意的,兩人關系能差哪?
許姣姣就笑:“那這么地,回頭這人組長您就安排去我那了?”
哪知年組長搖頭:“沒那么容易,老周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我能把和義安排到東省,可這一步,不能著急。”
但人家媽顯然就是不想等,才給兒子找了個這么繞彎子的路。
你一句不著急,讓人家好等,你擎等著周姐罵死你吧!
許姣姣揚起笑,突然撂下一句,“其實,也沒那么難。”
哦?
年組長眉毛一挑,打量著許姣姣,“你這丫頭一向古靈精怪主意多,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許姣姣臉上的笑意收起,她正色起來,“其實這次來總社,除了參加表彰大會,我還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找您商量一下。”
年組長坐直了身體,說說?
“‘外銷創匯種子計劃啟動互助金’。”
許姣姣覷著年組長的臉色,她繼續道,“這個計劃杜書記應該已經提交總社,我不知道您是咋想的。
有種子就需要土壤,而我們這個互助金就是土壤,這塊土壤還是可持續性的,生生不息的。
您想象一下,在這樣的土壤條件下,有多少出口創匯計劃能夠得到完善的實施和發展呢?”
“而如果能設立‘外銷創匯種子計劃啟動互助金’,必然需要出口專項小組這邊對執行和監督情況予以支持。人員支持也是支持,后面搞個專人專控,總社和省里相互監督,資金使用不就更穩當些?”
許姣姣說完就任由年組長陷入深思了。
她不怕監督,所以能坦蕩地提出來,錢又不進她口袋,她怕啥呢?
對年組長來說,出口專項小組在總社這邊能光明正大的汲取更多的權利,對許姣姣來說,借出口專項小組的手,借外貿部的力,只要能推行她的計劃就行。
既然都專人專控了,當然是要總社派人下去的,人員這方面安排的理由不就有了。
甚至不僅辛和義,外貿部其他想塞的子弟,也有了由頭。
年組長損失了啥?
他不但啥也沒損失,他可能還會獲得外貿部那邊更多的人情,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重回外貿部,還真會那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