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方、安維信、謝天干同時撇了撇嘴,神情之中,帶著明顯的鄙夷,顯然是覺得皮陽陽在吹牛。
楚南省的醫(yī)術(shù)比拼,他們每次都參加。而且,他們都是清江醫(yī)學(xué)界的代表。
可是每年他們都毫不意外的輸給了苗易和柳聞。
年紀(jì)輕輕的皮陽陽,居然完全不將這兩位中醫(yī)界的大拿放在眼里,這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謝天干說道:“年輕人,說大話容易!不過,這些大話是需要真本事才能證明的。”
李力夫目光閃爍了一下,沉聲說道:“謝主任,你覺得皮先生是在說大話,但我卻堅(jiān)定相信,皮先生必然說得出,做得到。”
謝天干看向李力夫,搖了搖頭,不解的說道:“我不知道李院長為什么這么推崇這位年輕人,但我還是堅(jiān)持我的觀點(diǎn),為了清江的名譽(yù),明天比試,還是讓我們?nèi)顺鲫嚒o論如何,也不能讓清江成為這次大賽的笑話。”
李力夫問道:“又是想要確保第三?可是這次多了一個J國神醫(yī),恐怕第三都難以保證!”
胡金方的雙腮抖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謝天干冷然一笑說道:“那也好過上臺出丑吧?”
李力夫面色微微一沉,有些慍怒的說道:“你們憑什么就認(rèn)為,皮先生的醫(yī)術(shù)不如你們?”
三人都是一臉傲然,卻不說話。
皮陽陽一直神情淡然,見李力夫居然發(fā)怒了,倒是有點(diǎn)奇怪。
他看向謝天干,沉聲說道:“謝主任是吧?你最近是不是雙眼發(fā)澀,眼前偶爾出現(xiàn)重影。而且看燈光的時候,周圍有一圈彩虹?”
謝天干想都沒想就說道:“那是因?yàn)槲易罱鼮榱诉@場比賽,連續(xù)幾個通宵翻看醫(yī)書典籍,用眼過度所致。只要我休息幾日,自然就好了。”
皮陽陽依舊一臉平靜,再次問道:“還有,你最近應(yīng)該經(jīng)常有眩暈的感覺,但時間很短,也不嚴(yán)重。另外,你之所以連續(xù)熬夜看書,是因?yàn)槟悻F(xiàn)階段根本無法入睡……”
聽著皮陽陽的話,李力夫、胡金方、安維信都驚疑的看著謝天干,等著他承認(rèn)或者否認(rèn)。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謝天干聽著聽著,后背冒出冷汗,驚疑的問道。
因?yàn)槠り栮査f的癥狀,的確沒有絲毫偏差。
最近他經(jīng)常失眠,眩暈,眼睛看東西重影,看燈光有彩虹圈。他以為自己是用眼過度引起的青光眼,根本沒有在意。
不過,這樣的癥狀,皮陽陽居然憑著看一眼就能判斷出來,足以見得他望診之能力。
胡金方更是吃驚,錯愕的問道:“謝主任,你……真的有這些癥狀?”
謝天干在微微吃驚之后,很快平靜下來,“不過是青光眼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皮陽陽輕輕搖頭,說道:“虧你還是中醫(yī),而且還是名醫(yī)。你自己身上的癥狀,你居然都判斷不出自己的病情?”
謝天干生冷說道:“你不要危言聳聽,我能有什么病情?”
皮陽陽微微一笑,說道:“你這是腦風(fēng)的前兆。三日之內(nèi),你必然鼻歪口斜,左手左腳麻痹,呈中風(fēng)之狀。若救治不及時,一天之后,神仙難救。”
“呸!”
謝天干怒了,猛然啐了一口,狠狠盯著皮陽陽說道:“你不但口出狂言,還小肚雞腸!就因?yàn)槲覒岩赡愕尼t(yī)術(shù),你就這樣咒我?”
李力夫則盯著謝天干,若有所思的說道:“謝主任,我看……他未必是在咒你……”
“李院長,你我多年好友,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幫他!我自己就是醫(yī)生,胡老先生、安主任都在,難道我們都看不出的病情,就他能看出?”
謝天干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得上這樣的惡疾。
幾十年來,他的身體一直很好,就算微有小恙,他自己開服藥調(diào)理一下,很快就會好。
可是皮陽陽居然說他三日之內(nèi)會腦風(fēng)發(fā)作,他怎么可能相信?
“小伙子,你憑著看一眼,就能判斷出謝主任即將發(fā)作的病情?這是不是太神奇了?”
很少說話的胡金方,也露出了狐疑之色說道。
皮陽陽輕輕搖頭,說道:“胡金方,你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感到腹脹,但每次上廁所,又什么都沒有。而且,這種腹脹的感覺,甚至都能影響到你的呼吸。你大概以為是腸胃不和,所以用了胡家金方中的化氣護(hù)胃湯?可是,服藥之后,這種腹脹的感覺更加嚴(yán)重?”
胡金方逐漸瞪大了雙眼,吃驚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胡家金方中有化氣護(hù)胃湯?”
皮陽陽沒有回答,因?yàn)楹鸱降倪@句話,等于已經(jīng)承認(rèn),皮陽陽所說的話全部是對的。
“還有你,安主任,最近你右邊下數(shù)第三根肋骨與第四根肋骨間,是不是偶爾會有刺痛感。這種痛感沒有任何規(guī)律,但時間很短,往往只有幾秒鐘就消失,對不對?”
皮陽陽又看向安維信,不緊不慢的說道。
安維信也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皮陽陽,一臉的不可置信。
皮陽陽攤了攤手說道:“你們都是中醫(yī)界的名醫(yī),自然知道什么叫望氣診斷之法。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特別奇怪的事情吧?”
安維信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恰好這個時候,他的肋間刺痛了一下,額角不知不覺滾落汗水。
他有些緊張的問道:“那……我這是什么癥狀?”
皮陽陽淡然說道:“你那是血痹之癥的異變癥狀,你作為資深中醫(yī),該用什么方子,應(yīng)該知道吧?”
安維信下意識的按了按自己剛才刺痛的地方,并揉了一下,然后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
“沒錯……原來是血痹之癥!哈哈哈……這幾天這刺痛搞得我心神不寧,現(xiàn)在總算解開心結(jié)了……”
在說完這句話后,神情突然一正,看著皮陽陽的眼神,再也沒有半點(diǎn)不屑之意。
“皮先生,看來你的確是有真才實(shí)學(xué)。剛才是我冒犯了……我自罰一杯,向皮先生請罪!”
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李力夫松了一口氣。
幾人一直針對皮陽陽,現(xiàn)在總算有安維信對皮陽陽信服了。
胡金方看著皮陽陽,幾次欲言又止。
皮陽陽也不說話,開始毫不客氣的揮動筷子,大快朵頤。
“皮……皮先生,請問……我這癥狀,該用什么方子?”
胡金方見皮陽陽不說話了,有些著急的囁囁說道。
皮陽陽正嘴里塞進(jìn)一口菜,含糊不清的說道:“很簡單,換成香砂六君子湯就行了……”
胡金方一愣,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讓我補(bǔ)氣?”
皮陽陽沒有回答,但很快胡金方驚喜的說道:“妙……妙!多謝皮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