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蓯蓉秀眉微蹙，沉吟許久：

“白道友的意思是？妾身應該主動證夜族果位？”

白羽點頭：

“然也，現在尊夫最大的利益，便是攻克仙靈界。”

“夫人若是身先士卒，證就夜族果位，做出表率，便是解決了他最大的難題。”

“而且日后，還能提供源源不斷的助力，利益上的一致，遠比美貌更吸引人。”

“依我看，夫人不僅要證，而且最好讓盧布道友也一起證。”

白羽不緊不慢地分析著。

他巴不得盧布和李蓯蓉更進一步。

這對臥龍鳳雛越強，元魔至尊的死期就越近。

盧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沉吟道：

“就怕出點什么意外，證不成啊。”

“到時候，原本的帝果已去，新帝果未成，豈不是——”

白羽打斷了他：

“大道理管著小道理，這個時候，三大至尊一定是希望，大家都能證道成功的！”

“況且，這里還有一顆至尊果位。”

“若無風險，怎么輪得到二位？”

李蓯蓉恍然：

“妾身明白了，多謝道友指點迷津。”

說完，她便不再提這個話題。

三人又閑談了小半日，交流了一番修煉心得，方才各自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盧、李二人都不見了蹤影。

甚至于，曇冥幾人也神神秘秘，未曾露面。

白羽心下了然。

多半是幾人被選中，去證夜族果位。

若非是李蓯蓉透漏風聲，白羽這等普通魔帝，甚至都不知道此事。

表面上，只見得三大至尊再沒有出手。

只是派出一支支魔軍，穩步推進，逐步蠶食十二仙朝的領地。

白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每日不急不躁。

簽字、看賬本、做生意、送葬……

【送葬成功，獲得萬年法力！】

【獲得虎倀魔符，大道一階。】

【法力+1007年！】

……

白羽挑選一項項獎勵，不動聲色查看眾魔的記憶片段。

無數片段，被梳理成信息，化成一張大網，交織勾連。

想要從茫茫多片段里，獲取有用信息，無疑是大海撈針。

白羽也不急，也不惱，不急不躁。

沉下心，耐得住性子，誰知道那片云彩有雨？

別說，還真讓他撈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

從一位元魔天的戰死大羅那里，得知了元魔至尊，空證的是元始魔道！

這人也十分有意思，祖輩乃是追隨元魔至尊的帝君。

祖輩隕落后，一代不如一代。

加上魔族向來無情，人走茶涼都是常態。

到了第三代，直接淪落成戰場的高級炮灰。

白羽這才能，從他的記憶片段中，挖掘出這一重要信息。

雖然僅僅是一個名字，但是意義重大。

白羽心念急轉。

空證至尊，想要擊敗容易，想要斬殺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即便斬破其體魄，還有至尊果位。

即便是奪了其至尊果位，他依舊能證道的道場復活。

空證的道，已經和他合而為一。

所以，白羽要做的，不僅僅是擊敗乃至斬殺元魔至尊。

最重要的是，要在元魔天中，奪了“元始魔道”！

這里面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元魔至尊，可是真正的空證至尊，不是萬寶那種根基不全的半吊子。

白羽心中微動，又繼續忙碌起來。

……

同一時間，北天庭。

六帝六王，連同白羽在內，都齊聚一堂。

就在剛才，他們接到了儒圣符詔。

符詔中，只有一門功法——水德四時果位圖說。

姬文帝深吸一口氣，道：

“夫子有感天地有缺，仙道二十八正果前路斷絕，便以人道龍氣為綱，創立人道果位！”

“誰若證道成功，便再無天地束縛，可沖擊至尊之位！”

白羽翻閱著手中的符詔。

符詔上，記載著儒圣所創的五顆水行果位。

水德至尊果位為首，下有春夏秋冬四時之官。

春官雨師，夏官司工，秋官夜明之神，冬官玄冥！

白羽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天道有二十八星宿正果，地道有納音三十正果！

現在人道，又有了水德四時果位！

就知道，四大天庭絕對不是弱者，面臨至尊不會毫無還手之力。

他甚至隱隱猜測，人道果位絕對不止于此。

水德之外，還有金、木、火、土四行呢？

這時，姬文帝轉達了儒圣的旨意：

“人道果位體系草創，證與不證，都由各位自由抉擇。”

“但是，不許對外泄露半個字，否則視為叛逆！”

其他帝君自然是恭敬領了符詔，不敢有絲毫怠慢。

眾人各懷心思，離了大殿。

回到羽化仙宮，蘇月嬋叫住白羽：

“夫君，我決定轉修人道果位！”

白羽：

“哦？嬋兒說說為何？”

蘇月嬋道：

“天道二十八帝果，已經前行無路，除非空證。”

“但是，我隱隱有所預感，時間來不及了。”

白羽提醒道：

“嬋兒，人道果位草創，類似于半空證，背后的風險不容小覷。”

蘇月嬋點頭：

“我自是知曉，但是別無選擇。”

“總不能，被夫君落下太多，只能成為累贅吧。”

“我蘇月嬋，可不愿做攀附夫君的藤蔓。”

蘇月嬋和白羽脾氣很像，向來都很有主張。

她決定的事，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白羽知道再勸也無用，便點頭道：

“好，為夫全力支持你！”

蘇月嬋會心一笑，眼中滿是愛意。

不過，白羽卻是心生憂慮。

即便有人道果位，時間只怕也來不及了啊。

魔族那邊，已經著手證納音水行果位。

到時候，一尊夜族至尊，加上三尊魔族至尊。

即便仙道這邊，有人證出水德至尊，也毫無勝算。

還是那句話，目前沒想到怎么贏。

就在這時，他卻接到了姬文帝的傳訊。

白羽悄無聲息，潛入姬文帝寢宮。

果然，姬文帝早已在此等候。

白羽現出身形：

“師兄秘密相召，不知有何指教？”

二人都是儒圣弟子，自然以師兄弟相稱。

姬文帝道：

“小師弟，夜族那邊有大動作，正在證夜族納音果位。”

白羽吃了一驚：

“師兄是怎么知道的？”

姬文帝道：

“有可靠的消息來源，師弟，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白羽：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