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吧見吧,你趕緊去,最好假戲真做,皆大歡喜!”
梁翊之沒看手機,直接抬手掐斷了通話。
電話那頭的岳錚握著手機暗自懊惱。
真是昏頭了,先生怎么可能這個時候離開?
梁翊之重新將季縈禁錮在懷里,任由她七扭八扭地反抗,手臂卻像鐵箍般紋絲不動,但該哄還是得哄。
“上次中斷會議去珠寶專柜找她,是做給外面的人看的。太太這么識大體,明察秋毫,難道不明白為夫其中的不得已?”
“少給我戴高帽子,她對你有邪念,難道你看不出來?”
梁翊之擰眉,“她有想法,關(guān)我什么事?別的女人也對我有想法,是我的錯?”
季縈此刻非常不講理,“不管,都是你招蜂引蝶鬧的,都是你,都是你!”
語言哄不好,梁翊之索性再次擒住她的后腦勺吻了上去。
輾轉(zhuǎn)深入。
不過片刻,兩人氣息都亂了幾分。
季縈唇色瀲滟,說不出的誘人。
梁翊之努力平復氣息,啞著嗓子道:“睡眠不足,才會火氣大。我這里有休息室,在這兒睡會兒午覺。”
“不去……”
季縈話音剛落,放在她衣角的手加重了力道。
渾身仿佛最后一絲力氣被抽走,她軟在了他懷里。
這回,去不去由不得她了。
梁翊之果斷將人抱起,往休息室走去……
季縈昨晚醉酒沒休息好,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班時間。
期間做了個夢,她夢見自己變回了十幾歲的模樣,拿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獨自一人跑進那座廢棄的幼兒園……
醒來一瞬,腦袋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她緩了緩神,才起床走出休息室。
外間,姜染不知何時來了,正站在梁翊之寬大的辦公桌前,眉心凝重。
而梁翊之的臉色也同樣沉郁。
季縈下意識便以為梁翊之終究是為了白凝的事動怒,不好責備她,便要向她身邊人追究動手的責任。
于是她快步上前,走到梁翊之跟前,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姜染是我的人,是我讓她動手的。有什么事,我來擔著,跟她沒關(guān)系?!?p>梁翊之因她的話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后,起身將她攬進了懷里,語氣帶著無奈的寵溺。
“太太也太護著自己人了。我還沒說什么,你就急急忙忙跳出來,我是苛責下屬的惡人么?”
姜染也趕緊解釋:“夫人,先生沒有責怪我。我們是在談?wù)隆!?p>季縈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有些尷尬,臉頰微微發(fā)熱。
梁翊之將她細微的窘迫看在眼里,手臂溫柔地環(huán)著她,心底卻了然。
雖然明知自己和白凝是一出戲,她理智上能接受,但情感上,真正喜歡對方的人,誰又能做到無動于衷?
越是在意,便越會計較,哪怕不是真的。
“那個……”季縈從他懷里出來,“你忙吧,我先走了?!?p>她轉(zhuǎn)身一瞬,梁翊之拉住她的手。
“什么先走?我今天不加班?!?p>看他一副要與自己同行的姿態(tài),季縈微微一怔,隨即探究地問道:“我不生氣了,難道你不去做做樣子哄哄她嗎?”
梁翊之臉上帶著笑意,卻擰起了眉。
“你老公是中央空調(diào)嗎?讓我哄她……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她也沒這個福氣?!?p>梁翊之指尖收緊,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現(xiàn)在,陪太太回家吃飯更重要?!?p>……
之后的幾天,季縈沒再聽到白凝的消息。
而梁翊之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yīng)酬,幾乎每晚都準時回家陪她。
加上沈若芙尚在住院,暫時無力興風作浪,季縈難得過了幾天清靜日子。
只是沈景修那邊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打電話過來詢問。
梁翊之沒有解釋,沈景修以老丈人的身份把他狠狠敲打了一頓。
這天午后,季縈在辦公室里剛拿起一份文件,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舒棠打來的。
“縈縈,今晚的慈善晚宴,京市的名門貴胄都會來,你也一定要來,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這些都是你以后在京市的關(guān)系網(wǎng)?!?p>“慈善晚宴?”
季縈的口吻顯然是沒有聽說。
舒棠詫異,“我三天前就給梁翊之發(fā)邀請函了呀?!?p>季縈當即明白,梁翊之根本沒有打算帶她去,而是想借這個機會,帶著白凝在人前露面,繼續(xù)他那“做戲”的計劃。
可是,她也有計劃呀。
若不實施,那白凝的打可就真的白挨了。
“你單獨發(fā)一份邀請函給我吧?!?p>掛斷電話,季縈臉上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聰明的女人絕不會放任自己丈夫與別的女人“做戲”太久。
白凝,要立刻發(fā)揮它的作用。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梁翊之給她發(fā)來消息,說晚上有應(yīng)酬,要晚回。
季縈只回了他一個「好」。
舒棠舉辦慈善晚宴的地方還是在老地方。
季縈穿了一身簡約但是很昂貴的禮服,踩著晚宴正式開始的時間,走進琥珀廳。
梁翊之已經(jīng)到了,正在與同僚聊天。
身邊的白凝一眼看見季縈,內(nèi)心當即慌亂的一瞬,下意識地朝梁翊之身邊靠了靠,尋求庇護。
季縈的到來,如同明珠映現(xiàn),引起了門口方向不小的騷動。
梁翊之當然也注意到了。
他拍拍白凝的手,低聲安撫道:“別怕,她是來參加晚宴的,不是來打你的?!?p>可是這么一安慰,白凝心里就更慌了。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p>說完便低著頭,匆匆離去。
舒棠迎到大門口,拉著季縈的手往梁翊之那邊而去。
“你今天好漂亮啊,瞧瞧大家看你的眼神,今晚你是搶走所有名媛的風頭了?!?p>季縈很淺很淺地笑了一下,“放心,在你老公眼里,你永遠是最好看的?!?p>說話間,季縈的視線捕捉到站在不遠處的龐仕鈞。
他也來了,真好。
兩人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梁翊之看她走近,眼底辨不出情緒,只淡淡道:“原來夫人想來,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季縈在他面前站定,紅唇勾起一抹淺笑,聲音清晰卻帶著疏離。
“梁先生誤會了,我今晚是以個人名義來的,不代表任何人?!?p>說話時,她刻意露出了食指上的花戒。
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向周遭的人展現(xiàn)她在這段婚姻關(guān)系里保持的獨立與自我主權(quán)。
梁翊之的目光在她指間的這枚戒指上停留了一瞬,即露出了一抹無奈又縱容的淺笑。
那頭,洗手間里。
白凝補過妝以后,又拿出隨身攜帶的香水,往身上噴了好幾遍。
這香水里,摻了新型強效催情藥物,只要聞的時間足夠久,便能燃起對方心中的熊熊烈火。
剛才來的路上,梁翊之對她身上濃郁香水味有些反感,于是開啟了車里的換氣系統(tǒng)。
失去了那么一個好的機會,接下來的時間她要對他寸步不離,讓他聞夠自己身上的味道。
白凝下定決心,今晚必須拿下梁翊之,并懷上他的孩子,才能母憑子貴逼走季縈,改寫命運。
然而,當她整理好表情,從洗手間出來,要去找梁翊之時,卻在廊柱旁被人攔下。
季縈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像是已等她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