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儷發(fā)狠道:“我去。”
……
顧恭在提款機前試過錢包里的每一張卡,才確信自己的卡被停掉了。
而有這個本事的,只有顧宴沉。
他氣呼呼往外走,要給那“不孝子”去電話。
剛走下臺階,就和鄭杏撞了個正面。
顧恭十分忌諱的把拉到大樓側面角落,警惕的問道:“跟蹤我,你有什么目的!”
鄭杏看出他煩自己了,從包里拿出他給的卡。
“不想和我有羈絆你直說,犯不著用一張取不出錢的銀行卡敷衍我,還給你。”
顧恭接過卡,面露凝色。
“我沒有敷衍你,我的所有銀行卡突然被凍結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鄭杏有些委屈的目光變得不可置信。
“真的嗎……那是我錯怪你了。我不是跟蹤你,我來拿藥的,你昨晚太……”
鄭杏越說越小聲,后來自己害羞,話沒說完轉身就走。
可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走到顧恭面前,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卡,塞他手里。
“喏,這是我打幾份工攢的嫁妝錢,不過只有一兩萬,因為大部分都拿去給媽媽治病了。你先拿著應急吧,等過了難關再還我。”
她說完轉身要走,顧恭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進了旁邊的側門。
遠處綠蔭下,季縈靜靜望著兩人糾纏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轉身離去。
顧恭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才回到病房。
整個人沒力氣似的坐在床邊,且十分沮喪。
“那個不孝子報復我,停了我所有的卡,不過我找朋友借了點錢,先把藥費給你交上。”
溫儷十分感動,抱住他。
“老公,季縈不喜歡我,給宴沉吹枕邊風,連累你了。”
話落,她渾身僵硬。
顧恭沒有察覺,輕輕拍了拍她后背。
“沒事,我這就回古玩店處理一些古玩,宴沉那兒,我會再去緩和關系。”
他把自己說得很忙,說完便讓溫儷躺好,隨即離開了病房。
溫聆雪買了奶茶回來,就看見溫儷倒在病床上抽搐。
她趕緊走上前,按下呼叫器,并問道:“你受什么刺激了?”
溫儷呼吸急促,聲音顫抖,“他……他脖子上有口紅印……他真的……有別的女人了……”
溫聆雪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
溫儷抓住她的手,“不能讓她奪走顧恭,幫我殺了她,殺了她……”
……
第二天,季縈和蕭夏去參加伏耀能源在琨市舉辦的企業(yè)家聯(lián)誼會。
會場設在河畔草坪,受邀者多是資源深厚的行業(yè)佼佼者。
青燧動力因成功攻克重卡電池技術而成為黑馬,本應是這場聯(lián)誼會最受矚目的新星。
然而,當季縈踏入草坪時,迎接他的只有一片輕蔑的目光。
“那不是青燧的技術總監(jiān)嗎?昨天才曝出那種丑聞,今天她可真敢來呀。”
“技術總監(jiān)?她真有技術嗎?該不會是睡了哪個研發(fā)大佬剽竊的技術吧?哈哈哈……”
“顧宴沉好歹是體面人,攤上這么個老婆,真是倒了血霉。”
幾個男企業(yè)家的竊竊私語聲,密密麻麻扎在季縈的脊背上,看向她的目光也帶著獵奇與鄙夷的審視。
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女企業(yè)家則是冷漠地疏遠她。
蕭夏皺起了眉頭,“這些人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一個個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難道連最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只會聽風就是雨?”
季縈垂下眼眸,“在男性主導的商業(yè)叢林里,女性的道德瑕疵總是被無限放大。你別看這些人現(xiàn)在談笑風生,背地里卻隨時準備扼殺競爭對手。”
而她們的青燧,因為過硬的技術,從嶄露頭角開始就已經(jīng)被他們視為不可小覷的對手。
所以季縈的“丑聞”,不過是他們借題發(fā)揮的手段而已。
“那要不你先走吧。”蕭夏不愿她難堪。
季縈笑了笑,“現(xiàn)在走,不是正中有些人的下懷?”
“也對,我們要攻略的目標是梁會長,不是這些人,不用理他們。”
蕭夏把季縈拉到酒水區(qū),遞給她一杯橙汁。
“別碰酒精,喝這個。”
季縈正要伸手接,突然一杯酒水倒在她的鞋上。
她抬眸看去,一個五十多歲的短發(fā)女人,傲慢地揚著下巴對她笑道:“不好意思啊。”
“沒關系。”
盡管聽出對方語氣帶著挑釁,但季縈仍得體地回應她。
“我送你一雙好鞋,你現(xiàn)在就走吧,有你在的場合,我嫌掉價。”女人道。
“徐總真幽默。”旁邊有人附和著笑了起來。
蕭夏生氣道:“你什么意思,誰是破鞋?今天不把話說清楚,這事沒完!”
“小姑娘,你以為自己能清出淤泥而不染嗎?別幼稚了,趁早和這種人劃清界限才是明智之舉,不然你的青燧動力也會跟著她一起遭殃。”徐總道。
蕭夏因她這話笑了,“遭殃?徐總公司今年發(fā)布的‘新品’,不過是換個顏色,改了個外殼,就敢號稱二代產(chǎn)品。您是怕技術被我們超越,才故意激我趕走核心技術骨干的吧?”
徐總沒有發(fā)作,旁邊立刻有企業(yè)老板幫腔道:“既然蕭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們的原料供應協(xié)議就此終止吧。我們公司不與人品存疑的公司合作。”
蕭夏沒想到,她們會面臨一場全方位的絞殺。
這些人是多害怕有后起之秀搶奪他們的利益?
她正要說話,季縈拉住她,這時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原來是梁翊之和他的秘書向這邊走了來。
主持公道的人來了。
她剛要高興,季縈向她搖搖頭。
“梁先生,”徐總頷首向他致意,“我實在不知道青燧這樣的公司也會來參加聯(lián)誼會,本人一向反感道德敗壞的人士,驚擾了您的客人,實在抱歉。”
梁翊之的目光緩緩掃過現(xiàn)場每一個人,路過季縈時,也沒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男人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企業(yè)家立身,德行比能力更重要。聲譽崩塌,意味著信用破產(chǎn)。各位能疾惡如仇,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