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你趕緊給我閉嘴!”
沒等凌鴻儒發(fā)作,展月紅先是渾身一顫。
眼下解除老爺子身上的詛咒要緊,現(xiàn)在說出這種話不等于火上澆油嗎?
果然。
就在展月紅大聲訓(xùn)斥凌霜的同時。
凌鴻儒胸膛劇烈起伏,整個客廳都能聽見他粗重的抽氣聲。
“你,你竟然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還當著這么多的人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出來,你還有沒有點禮義廉恥?”
凌霜臉色不改,堅定道:“爺爺,我說出來就是想告訴您,第一,我有喜歡的人,請您以后不要再給我找什么婆家,第二,我絕對相信王龍,您也一定要相信他!”
“孽障,你,你給我閉嘴!”
凌鴻儒哪里還聽得進凌霜的話,手指大門方向,對著王龍喝道,
“你給我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讓凌霜對你如此死心塌地,只要我凌鴻儒還在這世上一天,就不會讓你得逞,莫說你信口雌黃,就真如你所說,我也不用你管,出去!”
啪啪!
可誰知。
老爺子剛說出這句話。
身為武者的凌霜母女竟同時動了起來。
一左一右按住老爺子。
“展月紅!”凌鴻儒驚愕的瞪向展月紅,“你怎么也跟著你女兒胡鬧?放開我!”
展月紅緊忙道:“爸,請容我事后私下給您解釋,我也絕對相信王龍,您就讓他給您看看吧!”
“是啊爺爺,您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我媽嗎?”凌霜也附和說。
就在此時。
王龍上前抓住母女二人的手腕,溫聲道:“展教授,凌霜,你們這么做,誰還敢讓我看?不說是相信我嗎?那就聽我的,松開老爺子。”
“王龍,你不了解我爺爺,他寧死不折腰的!”
凌霜不想松手。
展月紅卻道:“小霜,阿龍一定有他自己的方法,我們松開吧!”
母女二人松開。
凌鴻儒鐵青著臉,“哼!小子,你真有本事,連我兒媳婦都被你給迷惑了,但對我沒用,我人老心不老,你給我走!”
此時。
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杜家兄妹這才開口。
“哼!鬧劇結(jié)束了嗎?王龍,你為了阻撓我哥和凌霜定金,真是什么話都敢撒啊!”
杜愛嗤笑道,
“你說我請來的法器沒有用,反而會害了凌爺爺,呵呵,拜托你動動你那豬腦子,凌爺爺被詛咒的事,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是我抽絲剝繭一點點推斷出來的,
而你,來了之后都不敢現(xiàn)身,躲在玄關(guān)偷聽我們談話,等老爺子說出實情,你又出來阻撓,這不是裝……啊不好意思,當著凌爺爺?shù)拿娌荒苷f這種粗鄙之言,
你這不是裝腔作勢,倒打一耙嗎?不是小人又是什么?”
哥哥杜翰也沒閑著,上前小心翼翼的攙扶起老爺子,
“凌爺爺,您消消氣,氣大傷身啊,我們今天先回去好了,雖然我特別希望今天能幫您解除身上的詛咒,但我更擔(dān)心您的身體,等您氣消了,我們再來吧,妹妹,我們走!”
好一招以退為進。
說的凌鴻儒心里暖洋洋的。
“聽聽,一個兒媳婦,一個孫女,還不如一個外人關(guān)心我,杜翰這個孫女婿,我認定了!”
凌鴻儒憤怒的刮了凌霜母女二人一眼,至于王龍,更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對杜愛說道:
“小愛,我跟你爺爺一個輩分,就這么稱呼你吧,如果你真的能解除我身上的詛咒,讓我可以重新提筆寫字,那我定然也不會辜負杜家的一片心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凌某人還是一家之主,說出去的話一言九鼎,我就把凌霜許配給杜翰賢孫,你我兩家永結(jié)秦晉之好!”
凌霜氣的頭都大了,正欲開口反駁,卻被王龍攔了下來。
“老爺子鐵了心要相信他們,你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別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王龍淡淡道。
凌霜恢復(fù)平靜,確實如王龍所說,爺爺?shù)木笃馍蟻碚l也說不了,但還是擔(dān)憂道:“沒問題嗎?我怕他們亂來,爺爺會……”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對我來說無非是救一個人和救兩個人的區(qū)別罷了。”
王龍笑了笑,轉(zhuǎn)而看向杜愛,
“杜小姐,既然你這么有自信,那就請吧,不過我有言在先,西方驅(qū)魔的方式不適用于我們?nèi)A夏,你若因此受到牽連,到時候求我,可別怪我無情。”
杜愛不屑冷笑。
求你?
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那驚龍先生惹怒了祝家老祖被重傷,可見,就算他敢在江北大會露面也不是祝家的對手。
大難臨頭不自知,還真是個可憐蟲!
“哼哼,王龍,你嚇唬楊家的把戲可嚇唬不了我,我杜愛做事最講究萬無一失,來之前,我已經(jīng)在別人身上試驗過這法器,
既然你說出這番話,那就留下來看看,我可不是楊夢琪那個蠢女人,跟我斗,你還差得遠!”
說著。
杜愛舉起那十字架緩緩靠近凌鴻儒放在桌子上的那方古硯。
還不忘耐心給老爺子解釋。
“凌爺爺,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我這經(jīng)過西方大巫師加持過的法器能直接將俯身在上面的鬼魂抹殺,這樣您身上的詛咒自然迎刃而解了!”
凌鴻儒連連點頭,難掩心中激動之情,他很快就可以再次拿起筆來,研究他最愛的書法。
卻在此時王龍?zhí)鹗肿o著凌霜母女緩緩后退。
“離遠點,我怕濺你們一臉血。”
這話傳到老爺子耳朵里,令他忍不住冷嗤道:“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小子,就你這個樣子,即便一時得勢,也難成大器!”
轟!
就在杜愛手中的十字架將要碰到古硯的時候。
陰冷洶涌的力量從那古硯豁然發(fā)出。
呼呼呼……
晴天白日,但此刻凌家別墅的客廳里已然陰風(fēng)陣陣。
即便是歷經(jīng)滄桑的凌鴻儒此刻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愛,實在不行就算了吧!”
杜愛卻滿臉自信,“放心吧凌爺爺,這是那古硯中的惡鬼在抵抗,很快,他就會被我十字架上的神圣力量凈化和消滅,完全不用擔(dān)心!”
刷!
話音剛落。
十字架猛然發(fā)出圣潔的白光,頃刻間將眾人籠罩。
一股安詳平和之感頓時在眾人心頭滋生。
嘎啦,嘎啦,嘎啦……
安放在桌子上的硯臺開始瘋狂震動。
不多時。
便回歸平靜。
屋里那股陰森之感也隨之消失,只剩下十字架發(fā)出的圣潔白光。
收起十字架,杜愛無比得意,笑著看向凌鴻儒,“好了,凌爺爺,您試著拿筆寫寫字!”
這就……
完了?
凌鴻儒沒想到竟然這么順利,將信將疑的叫家中保姆取來筆墨紙硯。
宣紙鋪開,心中忐忑的他伸向那許久未曾觸碰的毛筆。
入手,穩(wěn)如泰山。
“我的手,真的,真的不抖了!”
凌鴻儒迫不及待的在紙上揮灑出四個大字。
雙喜臨門!
而后。
朗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能寫字了,并且,還給孫女找了個好男人,這不就是雙喜臨門嗎?”
“哪里哪里,是凌爺爺您吉人自有天相,洪福齊天,我們只不過幫了一個小小的忙而已!”杜翰趁勢又拍了一波。
杜愛鄙夷的看向王龍,“看到了嗎?一切盡在掌控,王龍,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乖乖等到正月初八,自會有人來處理你!”
嘩!
就在杜愛扭頭看向王龍三人的時候。
王龍忍不住一樂,他身后的凌霜和展月紅頓時一驚。
“杜小姐,哦,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杜公子吧,你先找個鏡子照照自己再說吧,你啊,著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