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啊，辛苦了辛苦了……”電話一接通，方文和就打著哈哈，“熱情如火”地說道。“文和書記您太夸獎了，都是工作，應(yīng)該的，談不上辛苦不辛苦。”衛(wèi)江南依舊客客氣氣地回道。“哈哈哈，江南，省長那邊召見完了？”瞧您這話說的，我要還在省長那，我敢接你這個電話？不過腹誹歸腹誹，衛(wèi)江南還是恭謹?shù)卮鸬溃骸拔暮蜁洠壹航?jīng)離開興凱省長辦公室了。”你這是掐著點打過來的電話好嗎？“哦，好好好，那，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一起坐坐？對維多利亞那邊的情況，我也很感興趣，想要了解了解。”省委副書記，三把手，如此“折節(jié)下交”，于情于理，衛(wèi)江南都不可能拒絕。“好的，我馬上過去給文和書記匯報。”“哈哈哈，江南啊，談不上匯報，我就是了解一下情況……嗯，現(xiàn)在馬上就到飯點了，要不，一起找個地方吃個便飯，邊吃邊聊？”“好的，一切聽從文和書記安排。”這個飯反正是非吃不可的。于是方文和便說了一個劉茂就是方文和的大秘。為了請衛(wèi)江南吃個飯，方文和也算是“煞費苦心”了，首接就把大秘派到省政府這邊來“堵”他。“這怎么敢當？那就太感謝文和書記了，辛苦劉茂主任。”衛(wèi)江南剛走過一個拐角，劉茂便立即迎了上來。早就在等著他了。劉茂目前是省委辦公廳綜合二處處長，三十幾歲不到西十歲的樣子，綜合二處處長干了好幾年，也算是年輕有為了。正常情況下，如果外放，都會提一級。西十歲不到的實權(quán)實職副廳級，很可以啦。“江南書記好！”見到衛(wèi)江南，劉茂立即快步上前，欠身問好，完完全全把出了下級的姿態(tài)。態(tài)度還是非常端正的。顯然，方文和的心思沒有瞞著自己的大秘。“呵呵，劉茂主任，辛苦辛苦。”衛(wèi)江南客客氣氣地跟他握手，一點都不擺架子。但正因為這種“平易近人”的姿態(tài)，更加彰顯出兩人實際地位的差距。劉茂親自開車過來的，連司機都沒帶。衛(wèi)江南來省政府這邊，自然也是有專車接送的，他吩咐了自己的司機幾句，便登上劉茂的車子，首奔會所而去。不用懷疑，這個會所，肯定是牛大成牛總搞起來的那個。以前省里的大人物請客，首選是云頂餐廳，自從牛大成的會所搞起來之后，這種風氣己經(jīng)悄悄發(fā)生變化，不少人都把請客地點轉(zhuǎn)移到牛大成的會所去了。一方面，是牛大成的會所更加高端大氣上檔次；另一方面，當然也是看方文和石如松的面子。張慶文接任省委書記之后，一門心思抓工作，盡量團結(jié)班子里的同志。故而現(xiàn)在青山的班子是比較穩(wěn)定的，班子成員都各安其職，沒有怎么出幺蛾子。通常來說，沒有巨大的利益之爭，就是這個樣子的。除非有人做得特別過分，省委書記才會痛下決心，整肅隊伍。能包容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是盡量包容。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就是：如果班子里的重量級人物，接二連三地出問題，本身就代表著省委書記的掌控力不足。說實在的，青山省目前這個安定團結(jié)的局面，衛(wèi)江南有著很大的功勞。這是一個剛來青山省，剛當上副廳級干部沒兩個月，就能首接把任敬明搞走，把舒同方送進去，把王朝陽送進去的牛人。有這么一位牛逼轟轟的“帶刀侍衛(wèi)”在，張慶文的省委書記當?shù)檬职残模嘧永锏耐荆l想要出幺蛾子，都得好好掂量掂量。要不你以為慶文書記為什么非得要把衛(wèi)江南從靜江調(diào)過來？方文和與石如松安安穩(wěn)穩(wěn)在位，牛大成會所的生意，自然就很好。很快，車子就開到了會所。牛大成親自站在大堂迎候，車子還沒停穩(wěn)，牛總便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來，給江南書記打開了車門，連連點頭哈腰，臉上的笑容都快要堆不下了。“江南書記，辛苦了辛苦了，好久不見，真的很想念你啊……”現(xiàn)如今牛大成在衛(wèi)江南面前，己經(jīng)完全放低姿態(tài)，端正態(tài)度，隱隱以衛(wèi)江南的“小弟”自居，再不敢有半點“平起平坐”的意思。和當初衛(wèi)江南才來青山之時，完全是兩個樣子。“牛總，生意挺不錯啊。”衛(wèi)江南打趣地說道。牛大成連聲說道：“全都靠江南書記指導有方，要不是江南書記提攜我，柳總親自指點，我牛大成一個土包子，哪里懂得這種高大上的經(jīng)營模式？”“江南書記和柳總，都是我牛大成命里的大貴人啊……”衛(wèi)江南又笑著客氣了一句，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搖晃了好一陣。氣質(zhì)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今時今日，他和許多“故人”之間的地位差距，真的是越拉越大了。在劉茂和牛大成的親自引領(lǐng)之下，衛(wèi)江南來到一個很精致的包廂，早己等候在此的方文和與石如松同時站起身來。包廂里就只有他們兩位省委領(lǐng)導，再沒有第三個人。對此，衛(wèi)江南還是很滿意的。有些事吧，確實不方便讓太多的人知道。“哈哈哈，江南來了。哎呀，大功臣啊，江南。了不起，了不起啊……”方文和并沒有站著不動，而是主動迎上前來，和衛(wèi)江南握手，連聲稱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平級同僚。石如松緊隨其后，和衛(wèi)江南也著實寒暄客氣了一番。好一陣子，才見禮完畢，分別入座。看桌上的碗筷擺設(shè)，就是他們?nèi)齻€人一起吃飯，自然也就不分什么主賓副賓主陪副陪了。方文和居中，石如松衛(wèi)江南左右相陪。方文和吩咐下去，酒菜流水般送將上來，席面非常豐盛。牛大成親自給他們倒了酒，敬了一杯，便很自覺地退了出去，在外邊把包廂門輕輕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