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明現(xiàn)在是未婚，所以，男女作風問題，不足為慮。”在體制內(nèi)，這種事擱在已婚人士身上，都沒有太大的殺傷力，更不用說秦偉明這個未婚青年了。談個戀愛罷了，你情我愿的，多大點事？衛(wèi)江南記得很清楚，在他經(jīng)歷過的那個后世，有一位身份地位幾乎和現(xiàn)在的秦正安相當?shù)拇笕宋铮蛔约旱那槿斯_舉報，鬧得天下皆知，最終也只是降半級罷了。當然，繼續(xù)往上的可能性是不存在了。卻也和大家想象中的嚴重后果，相差甚遠。秦偉明現(xiàn)在不過是個副處級干部，還是未婚，這種事的殺傷力，極其有限。而且有很強的時效性。只要過了這個時間段，更加沒辦法用來當作攻擊他的把柄。“所以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集中精力，解決掉那幾千萬的問題就行了。”“這個問題不大，交給我就行。”“只要沒有其他更加嚴重的問題，幾千萬而已，不當大事。”“如果省長批準，我今天就趕去江口。”衛(wèi)江南一點不拿捏，主動請纓。秦正安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衛(wèi)江南挺胸收腹，臉色平靜。稍頃，秦正安嚴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感動，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江南啊，老爺子果然沒看錯你……他認定你是能成大事的！”就憑他給秦正安表的這個態(tài)，沒有絲毫遲疑猶豫，更不曾提出半點條件，就足以當?shù)闷鹄蠣斪訉λ脑u價了。衛(wèi)江南急忙欠身說道：“省長過獎了，老爺子那是鼓勵我們做晚輩的。”回答得十分得體。“這樣吧，你馬上跟我一起去北都。”“這個事，我得跟定國，還有向東部長一起合計一下。”秦正安這個回答，在衛(wèi)江南的意料之中。秦偉明是他兒子沒錯，但衛(wèi)江南是蘇定國的準女婿，更是杜向東兒子的救命恩人。讓衛(wèi)江南這位在職縣長為了他秦正安的兒子親自去維多利亞冒險，事先都不和蘇定國杜向東打個招呼，無論如何都是不合適的。哪怕他和蘇定國杜向東的關系再好都不行。“好的，省長！”衛(wèi)江南當即站起身來。秦正安到底不愧是老秦家的二代旗標人物，處理事情還是非常講究的。哪怕涉及到他唯一的兒子，都能沉著應對，不慌不亂。很快，一臺烏黑的大奧迪便駛出了省政府大院。東方凌君早已電話通知機場，請最近的那趟航班，留三個頭等艙位置。省長有緊急公務，要趕赴京城處理。大約一小時后，巨大的噴氣式飛機直上藍天。兩個小時后，客機抵達首都機場。杜文軒親自開車過來接機。直接把車子開進了停機坪，就停在客機旁邊。秦正安帶著衛(wèi)江南，東方凌君走下舷梯，和杜文軒打了個招呼。“文軒啊，辛苦你了。”面上帶了三分笑容。杜文軒急忙答道：“秦叔叔，應該的，一家人。”秦正安笑著點了點頭，鉆進了小車后座。衛(wèi)江南讓東方凌君陪著秦正安坐在后排，自己坐副駕駛陪杜文軒。杜文軒也不多話，一腳油門，車子風馳電掣地駛出停機坪，直奔杜向東的住所而去。杜向東，秦正安，蘇定國都是蘇秦系二代出類拔萃的代表人物，但這樣的聚會，還是有一定之規(guī)，以杜向東為主。畢竟他年紀最長，目前所處的職務也是最高。隱隱是蘇秦系二代的領軍者。事關秦偉明的身家前途，自然是去杜向東家里最合適，談話絕對安全。大約一個小時不到，秦正安，衛(wèi)江南就走進了杜向東的書房。杜向東和蘇定國早已得到消息，在這里等候。杜文軒先安排好東方凌君，遲一點才加入“會商”。“大姑父好，叔叔好！”進門之后，衛(wèi)江南向杜向東，蘇定國鞠躬為禮。這是在家里，自然沒必要稱呼職務。蘇定國神情嚴肅，杜向東微微一笑，點頭回禮，隨即轉向秦正安。“正安，請坐吧！”三人是極熟的，那些虛禮，完全不必講究。“事情的大概情況，剛才文軒已經(jīng)給我們都說過了。目前來看，對方真正的重要人物，沒有露面。日常和偉明打交道的，除了那個叫雪莉的女人，就是一個叫李繼文的人，正式身份，是一個跨國公司的商務代表。”“這個李繼文，我們剛才請人查了一下，他所在的那個公司，和世華有色金屬公司的股權關系，異常復雜，基本上可以看做是一體。”秦正安剛一落座，杜向東便直接開始進入主題。衛(wèi)江南則忙著給三位長輩端茶倒水。耳朵自然是豎起來的。短短幾個小時，杜向東就已經(jīng)查到了這些，可見下了很大的功夫。所謂“請人查了一下”，接受委托的那個人，肯定也不是普通角色。說不定就是有關部門的負責同志。這種事吧，有關部門直接插手進來，是不合適的。但私下里請人幫忙，那又另當別論。到了杜向東這種層級，和有關部門的負責人，也不可能沒有交情。在目前這樣的框架下，任何一個部門，都不可能超然物外，不食人間煙火。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是無處不在的。有時候哪怕身在局中，都未必能夠完全捋清楚。在杜向東面前，秦正安的表現(xiàn)自然又不相同，恨恨地罵道：“這個混賬東西，是我疏于管教了。”杜向東擺了擺手，說道：“年輕人嘛，誰都有犯糊涂的時候，不必苛責。”話雖如此，秦大少犯糊涂的時候未免有點多了。而且每次都犯大糊涂！但以杜向東和秦正安的關系，他也只能這么說。難道還能火上澆油，傷口上撒鹽？那就太不講究了。蘇定國哼了一聲，說道：“這幫人，膽子現(xiàn)在是越來越大了，什么事他們都敢干。”秦正安蹙眉說道：“所以，這才是我最擔心的。”明知道秦偉明背后是如此的龐然大物，依舊敢于朝他下手，這幫人肯定也不簡單，必然是有所倚仗的。